熟悉的香气,熟悉的花影。
许多年以前,在景辰宫,也是这样一番繁花盛开的景象。
她,君上,祖师爷爷,还有慕轻,在凝霜池边,说笑,玩乐。
尽管君上那时候都是淡淡的,让人猜不透他的内心,但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时节,应该比起如今,还是快乐多于烦忧吧。
一池紫莲,承载了多少她的欣喜,或许是算都算不清。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有君上,有祖师爷爷,还有小慕轻,甚至连容振殿下,都对她那么好,那么呵护。
一切的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
“少主,怎么了?”看到连若有些恍然,紫色的瞳眸似乎有泪光闪现,陌挚忙问道。
“没什么,”连若微笑了笑,“只是忽然记起在九重天的时候,景辰宫也有这么一池紫莲,花开的也是如此繁盛,想来紫莲生命力是极强的。”
“少主若是喜欢,这紫莲必定不胜荣幸,会开得越发娇艳,”陌挚道,“如果想到景辰宫的紫莲感觉伤怀,那就多看看魔宫的紫莲,虽是同样繁盛,却更加坚强。”
“嗯。”连若点点头,嘴角的笑意在紫莲映衬下,格外美丽。
景辰宫。
夜色渐深。
往丘仙尊自连若走后,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一到天黑,便先去睡觉了。
今日云浅帝君从一十三天归来之后,便一言不发。往丘觉得百无聊赖,睡得比往常又早了一些。但睡到大半夜,实在又睡不着了,起床想走走,透过窗纱却看到云浅还未歇息。
“浅帝,还没睡啊。”往丘在窗外道。
“师父,还没有。”云浅恭敬地答道,起身给往丘开门。
这些年来,连若在时,云浅尚时常不近人情。连若走后,似乎更加不善言辞。但对师父,往丘觉得,浅儿倒一直还是那个浅儿,从没变过。
往丘进来,道,“睡不着?师父今天看你好像有事闷在心里,是一十三天又出了大事吗?”
“今日在一十三天,我伤到了连若,”云浅道,棱角分明的脸上拢过一丝担忧,“她现在法力虽然强大,但星魂剑的剑伤可能一时半会儿不好愈合。”
“你伤到了连若?”往丘惊讶道,“为什么?别人伤她一份你都不忍,浅帝你自己怎么会伤到她?”
“连若想攻击天君,”云浅道,“她将来必定是花神,身为仙族花神弑杀仙族天君,我担心她逆天而行会受到惩罚,所以用星魂剑抵御,误伤到了她。”
“伤得很重?”往丘担心道,“连娃子那么瘦弱,怎么能抵的了星魂剑的剑气啊。”
“伤势我也没法查看,希望她身边的人能帮她疗伤,”云浅道,“如果拖延太久,伤口不能止血,会失血而亡。”他顿了顿,又道,“我猜陪她一同前来的那个人,应该很快会找到疗伤的方法。或许我们的担心不过多余罢了。”
“唉,连娃子若有人保护,我也算放心点了,”往丘叹了口气道,“说来说去,都怪师父我,什么也不懂,将连娃子带道景辰宫,又让她受了那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