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寿此刻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不管他怎么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也没有人在听他的话,而那些保安更是率先一批逃跑,原本规划好的预案已经彻底大乱。
甚至不单单是他们,连谭纶和他那些检测人员也想要逃走,要不是白寿拼命拦住他们的话,只怕他们现在也巴不得尽快跑路。
孔候和孙晴此刻满脸问号,毕竟这火灾来的如此及时,简直就像是有如神助一样,关键是他们四下打量,也没有看见那里冒火星子,就看到冒烟了。
“奇怪,难不成是老天爷显灵了?”孔候惊喜不已,“这也能翻盘的?”
“老天爷显灵个头。”孙晴白了孔候一眼:“这很明显是阿洋发力了,不然你以为咱们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果不其然,张洋神出鬼没,下一秒就已经出现在了孔候和孙晴身后,带着讳莫如深的笑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眼看着孔候和孙晴都有一肚子问题,张洋还是暂且抬手,示意他们不用着急,而后张洋才看向展台上的白寿等人:“看起来很不巧啊,白秘书,这火灾来的那么及时,你们还不走吗?”
白寿的嘴角都在抽搐,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所谓的“火灾”完全就是张洋的手笔,但奈何此刻大局已定,他就算是想要发难也无能为力。
而就在此时,白寿的耳麦里再度传来了白崇山的命令,白寿沉默片刻,这才勉强对着张洋换上了一副亲切到甚至带着些歉意的笑容:
“实在是不好意思,张总,这次抽检来的实在是突然,我们也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孔候则立刻趁机上前一步:“那不如现在取消好了,这摆明了就是一出闹剧!”
谭纶有些迟疑,毕竟突发情况让他也有些束手无策,但对上白寿那严厉的眼神和暗示之后,谭纶也反应了过来,随即郑重其事的咳嗽了两声:
“这属于是突发事故,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我们既然接到了匿名举报,就必须要将抽检进行到底。”
孙晴也抗议起来:“到底是什么匿名举报?我看就是你们诚心要针对我们!”
谭纶面不改色:“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你们的产品没问题的话,你们为什么要担心抽检?又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针对你们?正常情况下,如果你们的产品质量好没问题,难道不应该欢迎我来抽检吗?毕竟那样检测结果一公布,还算是免费为你们打了广告。”
脸皮能厚到这个程度的人实在是世所罕见,此刻就连一向好脾气的孙晴都有些绷不住,还想和谭纶激辩几个回合,但张洋随即抬手,随即微笑着说道:
“谭主任说的有道理,我也不反对抽检,走流程嘛,公事公办,咱们谁也不为难谁,现在火灾大概只是个误会而已,不妨就请谭主任现在开始抽检吧。”
谭纶顿时愣住,张洋这一招反客为主让谭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毕竟抽检的目的就是为了当众搞垮海洋集团的名声,结果现在那些记者和其他参会人员都已经跑光了,就剩下他们几个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就算现在真查出张洋的产品有什么问题,也起不到一开始的效果。
釜底抽薪,张洋这一手的确是妙手。
眼见谭纶呆若木鸡,白寿只能暗骂一声,随即干笑着上前一步:“我也觉得这个办法好,不过谭主任,我记得你们检测机构是不是有着必须要公开检测结果的条例?我觉得不妨能趁着媒体们都在这里的时候进行抽检,才能还张老板以及海洋集团一个清白呀。”
“否则的话,就算是查出来没有疏漏,结果张老板还是要蒙受不白之冤和议论,那可就太不应该了,对嘛?”
谭纶的脑筋也算是跟着转了过来,马上点头:“没、没错。抽检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必须要公开才行。”
白寿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谭纶总算不是完全的蠢货,而白寿随即便顺着谭纶的话说道:“要我说,不如这样,在这段时间内,由我们济世药业派遣专业团队和大量保安守在这里,确保这些样品不会被人动过,而等到明天博览会继续召开的时候,到时候再进行公开检测。”
“这样一来,你们能够完成任务,张老板也能洗清不白之冤,这就是真正的双赢啊。”
白寿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不愧是干秘书的专业人才,而谭纶自然是连连点头:“嗯,这个办法好,那就这么办了!”
孔候不满的上前:“什么好办法?你们这摆明了就是互相配合监守自盗,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跟我们假惺惺呢? 不行,我绝不答应——”
“我们答应了。”
张洋背着手,信心十足的说道,直接抢断了孔候的话,让后者顿时满脑袋问号。
而白寿则面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张老板果然够豪爽,我相信您一定是清白的,那么现在就请您暂时回酒店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放心,由我们济世药业来看管这里,保证不会让您吃亏。”
等到张洋等人离开之后,白寿才一边松了口气,一边直接瞪了谭纶一眼:“下次放机灵点!今天如果你但凡聪明一点,事情都不会闹到这个地步,我们也早就成功了!”
刚刚白寿对谭纶还都是一副屈膝和讨好的摸样,而此刻就已经变得张牙舞爪起来,关键是谭纶还不敢反驳,只能陪着笑脸:“白秘书说的是,我之后一定多多注意,保证服从你们的安排。”
看来张洋一开始的分析并没有错,凭借着济世药业在本地的影响力,像是东海市当地的药物检测机构根本就不敢跟他们硬碰硬,像是现在这样尊卑分明的摸样才是所谓的常态。
同时,这也算是坐实了张洋的另一判断:这帮人根本就是济世药业安排过来的,为的就是专门陷害张洋,拆他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