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姝忙得焦头烂额,当初韩良人说睡不着觉,她让库房给她拿点安神的熏香,谁知就拿着麝香了,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说俞璟辞要去趟俞公府,她嘀咕了一通,却还是允了。
周氏也听说了太子府的事儿,姑嫂见面,周氏没拿糟心事儿膈应俞璟辞。而且怀孕一来,她身子重了许多,俞璟辞见着她双下巴都出来了,还开玩笑道,“嫂子,肚子里不会有两个孩子吧?”
周氏此时的肚子微微隆起,还不明显,可她看着肚子的神情异常柔和,“太医现在月份小还不明显,若真是两个,其中一个定是很瘦弱的!”
“不管如何,只要生下来,我会想尽办法让他长得白白胖胖,跟大哥小时候一样!”俞璟辞第一次当姑姑,心里不激动是假的,俞墨阳下衙回来,俞璟辞还在府里舍不得走。
俞墨阳看不过去,“最近太子府事儿多,马上又是选秀了,你好好待在府里,等事情过了,我们去太子府看你!”
“那多麻烦!嫂子还好说,你就算了吧!”俞璟辞说的实话,俞墨阳是外男,进太子府始终不太方便。
俞墨阳好笑,“什么时候和你嫂子亲得我这个大哥都要靠后了?”
“可不是只有你,我呢,可是只爱大嫂肚子里的,现在,就想看看我侄儿长什么样子?母亲说过,大嫂肚里若是个女儿像我最让人省心了!”俞璟辞问过邱氏的意思,邱氏对生男生女觉得无所谓,俞璟辞把意思传达给周氏,就是担心周氏心思重,最后吃亏的还是肚里的孩子。
“母亲还说了,大哥大嫂还年轻,第一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孩,大家都宠着她,咱家里什么都不金贵,唯独女孩子!”
俞墨阳听了这句身子明显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过去挨着周氏,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若有所思道,“是啊,不管是儿是女都是俞公府的孩子,好生教养,总会知道感恩的!”
陪了周氏一天,俞璟辞想到俞心妍,去了宋氏院子,宋氏自从病了就疯疯癫癫,见着人就要下跪,俞心妍一直亲力亲为陪在宋氏身旁,十一岁的姑娘,脸蛋尖得吓人。
“妹妹!”一进屋就传来一股浓浓的药味,俞心妍正伺候宋氏喝药,见是俞璟辞,嘴角露出了笑,“大姐姐回来了?赶紧坐,,等我喂母亲喝完药再同你说话!”
宋氏坐在床上,俞心妍一边把碗往她嘴边凑,一边哄她,“母亲,喝药啊,喝完药大姐姐就回来了,还有父亲,父亲已经来信说在路上了,说不定等你好了父亲就回来了呢!”
宋氏疑惑着眼,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吗?大爷真的在回来的路上了吗?心妍,你不会骗我?”
“母亲,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吃药吧,吃完药睡一觉,我再写信问问父亲什么时候能到家!”俞心妍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柔,俞璟辞在一旁看得叹气。
宋氏猛地听到叹气声,情绪又不稳了,一点鞠躬点头,双手合一,喃喃自语说道,“我错了,我不该找二房麻烦,二弟妹,你不要和我计较,辞姐儿,我错了,你原谅大伯母,好好待我的心妍好不好,还有你大伯父,让他早点回家,大伯娘知道错了,你大伯父下定决心不要爵位,不要我们大房的孩子,我知道是为了你,我认了,我认了!”
俞心妍偏头看了俞璟辞一眼,解释,“母亲脑子一直迷迷糊糊的,大姐姐别和她一般见识!”随即,趁着宋氏说话,双手捏着她鼻子,一口把药灌了下去,宋氏呛出了一半,俞心妍又急忙用手帕把她嘴角的药擦干。
宋氏喝了药,很快就睡了过去,此时,俞心妍的身上一片狼藉。
“二妹妹,辛苦你了!”
俞心妍却还是笑,“不辛苦,母亲现在虽然神志不清,可我不用担心她骂我不中用,也不担心她出去害人,说句不孝的话,她这样的话对我们都好!”对她好,对宋氏好!
俞璟辞愣住,半晌嘴里才挤出一句话,“二妹妹,你长大了!”
俞心妍却只是上前,一把抱住她,“大姐姐,抱抱我好不好?”
俞璟辞伸出手,紧紧抱住她,肩头的衣衫很快被浸湿,俞璟辞心底难受,瘦弱的肩膀不应该扛起这么沉重的负担。
回府,俞璟辞又给岭南去了一封信,交代了宋氏的情况,很快,俞璟辞收到了俞致远的回信,送信的还有俞致远身边的小厮。
“娘娘,老爷说让把夫人小姐接到岭南去,那边人杰地灵,对夫人的病好转有帮助!”
俞心妍知道俞致远派车接她们了,回屋痛哭了一场,出来时却像变了个人,阳光,明艳,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
宋氏走的当日俞璟辞因为府里有事儿没能去送她,只让山楂捎了银票去,俞心妍去了岭南,大伯父会把她照顾得很好,而且她今年十一了再过两年就是说亲得年龄,只要俞公府在,俞心妍的婆家即便再高也不敢欺负她。
山楂回来,说俞心妍让把信交给她。
“大姐姐,小时不懂事曾有羡慕嫉妒时光,总觉得你是天上的太阳,我是夜空中若有似无的星,后来才知,星亦有自己的天空,大姐姐,谢谢你多年的照顾,没你就没心妍的今天,期待下次相聚!保重!”上边还有晕染的痕迹,俞璟辞把信叠好,俞心妍大小心眼儿就好,可惜被宋氏连累了。
还好,来得及弥补她今后的时光!
韩良人受了惊吓,院门都不敢出,整天疑神疑鬼觉得有人要害她肚里的孩子,皇后专门请宫里的嬷嬷陪着,她情绪才好转了!
而沈梓姝则脸色不太好了,没找出幕后凶手,虽然皇后娘娘没说什么,萧珂缮却是明显的不满,她低调做人,整天央着萧珂缮去俞璟辞的榭水阁歇息。
“你这是为何?本宫去哪儿自有本宫的打算,你莫不是要左右本宫?”萧珂缮坐在未央阁,看泡茶的是位眼生的,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你是新来的?”
“是,奴婢刚来未央阁伺候!”
萧珂缮没说话,抿了口茶,同样的大红袍,俞璟辞屋里的丫鬟泡出来的味道总是要清香些。
“殿下,近几日俞妹妹家出了事儿她心情不畅,您去榭水阁宽慰她一下也好,若母后问起此事,我会和母后解释清楚的!”沈梓姝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命人查,可查出来的问题跟她看到的一模一样,想着明日进宫请教一下皇后心才安定不少。
“那如此,本宫就不打扰爱妃继续想问题了!”萧珂缮起身,慢悠悠去了榭水阁!
榭水阁不止改了许多,萧珂缮坐在紫婵木大椅上,颇为戏谑的朝旁边做针线活儿的俞璟辞瞄了几眼。
看他神色就知他打什么坏主意了,俞璟辞继续手里的针线,她现在做的是春衫,周氏早前得了两匹布,说搁那里可惜了就送给了俞璟辞,杏色的杭州锦,俞璟辞爱不释手。
萧珂缮也不闹她,拿了本书,专心看起来。
夜里不用说,屏退了下人,萧珂缮拉着俞璟辞死活在椅子上来了一回,俞璟辞被膈得生疼,偏萧珂缮性致来了,也不顾她的呻.吟.求饶,尽兴后才抱着人去偏房擦拭身子,俞璟辞说什么都不肯让萧珂缮帮忙,一上床,俞璟辞牙齿咬得咯咯响,萧珂缮伸手抱她被她躲了去。
“怎么了?”萧珂缮注意到她全身都在发抖,当即掀了被子,就见俞璟辞嘴唇乌青,脸色发紫,朝外唤了两声太医,把人抱在怀里,心咚咚跳个不停。
“辞儿?辞儿?”
俞璟辞还是挣扎,二月的天还透着凉意,俞璟辞的额头上却全是汗,整个人往床里侧滚就是不挨着他,萧珂缮心一紧,把人捞回来,“辞儿?”
太医来得快,跪在屏风外边,萧珂缮把俞璟辞衣衫穿好,不知什么缘故,解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穿的时候竟花了不少时辰。
太医把脉把了许久,萧珂缮的耐心被磨光了还不见他松手,声音一沉“怎么回事?”
太医手吓得一抖,来太子府多年,实在不曾听萧珂缮用过这种语气,萧珂缮让人封锁了小西,沈梓姝不知这边的事儿,他有私心,就是不想让外边知道榭水阁的事儿。
良久,在萧珂缮快摔杯子踢凳子时,太子才松开了手。
“殿下!”
“如何,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