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病患！”
“那样的事情可能性不小，不过，如今天晴了，医者就能调来许多，也能速速送达歌词。”
“医家端木蓉她们也在这里。”
“想来也不为太大的事情！”
“接连数日阴雨天气，骤然转晴，还真有些……新颖。”
“中原诸郡都已经超过二十日不见大日了。”
“这里的灾情太重了。”
“如此严重的灾情就算在以后……怕是都难以出现。”
“……”
雪儿所言，云舒点点头，是那般道理。
随公子多年，芊红姐姐也曾说道诸事，一些文书典籍上也有相关的论述，大灾之后有大患。
稍有不慎，会更加严重。
一个人，没有吃食的时候，抗住数日不难，甚至于意志强大些，十天半个月都可行。
若是突然来了病患，很可能一时三刻就没了。
关键，那样的病患还能传染其他人，更加骇人了。
身子稍弱一些的，更加艰难了。
灾情已经持续这些时日了，帝国对于中原治灾的诸多准备肯定有的，定例的治灾之策上，都有预防那般事。
倘若真的出现，端木蓉师徒还在中原。
以医家的心思，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以她们的医道，解决不为难！
“处理这场灾情的人，除了公子高，还有冯去疾他们。”
“以他们的经验，会考虑到那一步的。”
“中原灾情！”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以后……难料。”
“天灾之事，多难料。”
“倘若这一次山东诸郡的那些人生事，加上不尽的人祸，麻烦就更大了。”
“……”
白芊红轻声道。
相对于中原的这般灾情，江南近月来的一些小灾小患，完全不足为虑，也就江水附近的县域稍稍棘手一些。
也是容易解决。
中原，是诸夏最为特殊的地方。
帝国虽有关中良田、巴蜀沃土，然则，同中原天然而成的无尽肥美土地相比，自有逊色。
天灾难料，以后是否会发生？
不好说。
或许还会发生。
若说经常发生，不太可能。
难料。
“若是这样的灾情太多，中原可就遭殃了。”
“山东诸国的那些人……这一次还真是老实，数日来，咱们也行走过不少地方，还真没有见过什么杀伐乱象。”
“反倒是诸郡之地，一些好事听着不错。”
“豪富殷实之家，协助官府更好的救灾，还真是难得。”
“颇有些儒家仁礼大义之举。”
“这里是中原之地，儒家之道……不浅。”
“芊红姐姐，那些人协助官府为事，帝国会有奖赏吧？”
“……”
中原诸郡的许多事情，虽有担心，实则也无需太担心，这里的救灾不会慢的。
更别说，现在都天晴了。
听着芊红姐姐所言，云舒再道。
没有人祸，上佳之事。
念及一事，忍不住再道。
没有人祸也就罢了，连难以所想的大仁大义之事都有所见，还不止一处两处。
帝国的法道教化？
不像！
帝国杂糅儒家的一些道理所为？
时间也不够，帝国对于山东的统御，欲要真正落下痕迹，非有一代人以上的时间。
按照目下帝国一些行署统计的人均年岁，快一些也得三十年以上，慢一些……则需要五十年左右了。
儒家！
最为明显了。
诸子百家知道，儒家的道理最为相合。
还真看不出来，那些人挺有心。
竟然会做那样的事情。
“奖赏，是有的。”
“中原诸郡，如此灾情，人祸不显，还出现那样的事情，无论那些人的目的如何，作为还是可取的。”
“当有奖赏。”
“只是，如果只是一两处之人做那样的事情，还可以看做仁义之举。”
“多了一些人，事情就不太一样了。”
“……”
帝国行法道，奖罚分明。
这样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灾情，有如此助力，对帝国抚平中原灾情，是不小的力量。
自然当奖赏。
有此先例，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也能激励一些人有所为，至于是否是儒家的仁礼之效用？
难料！
自己所学是鬼谷纵横。
多年来，也有熔炼法道。
儒家荀况所言，人性本恶，自己也是相信这一点的。
人，也是异兽百族之一，是特殊的异兽百族。
异兽！
无序的生长于天地间，为了生存，都会有一些恶事发生，非如此，活下去都难。
人性本恶，方有儒家仁礼诸道给予教化。
诸郡有那样的好事，第一直觉就是有其它的目的，是什么目的？暂时还不能想出太多。
也难以定下。
就算有些目的，也没有什么。
既然做事了，如何能没有目的？
没有目的，那还做什么事？
若言是不求任何回报的仁义之举，自己是不相信的，对于庶民百姓的性情，自己还是十分了解的。
话语间，看向身边跑来跑去的一个个小家伙，他们这几日是彻底开心了，彻底撒欢了。
也是难得。
一连数月都在府中学业，这一次放松一下也不错。
“芊红姐姐，你还是怀疑那些人有不好的目的？”
“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吧？”
扫了自己的小家伙一眼，踏步在泥泞的路上，鞋子还有衣裳都有沾染泥土，玩耍之故，脸上都时而落下一些。
一个个的，还挺开心！
既如此，倒是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带他们出来好好玩一玩，要玩就玩一个尽兴。
下次。
可以去北方苦寒之地。
也让一个个小家伙开开眼界。
若无公子和她们的带领，一个个小家伙想要去北方，多艰难，就算将来踏足玄关，都不易。
诸夏之地，随时都可以去。
芊红姐姐之言，先前也有说过，怀疑那些人有别的打算，有没有那个可能？还是有的。
自己。
也想不出来。
那些人在受灾的郡县之中，将多余的粮草送给官府，将多余的救灾之物献出，多难得。
有奖赏，是应该。
那些人可以因这些事有更大的所得？
能有什么所得？
爵位？
帝国左庶长以下的寻常爵位数不可数，算不得尊贵。
良田的赏赐？
听公子和芊红姐姐说过，自帝国立下的最初数年内，多有赏赐土地之外，近些年，对土地多有数收紧。
同样的封授，不如帝国立下之时的一半所得。
官位？
更是不可能的。
帝国官位不可轻授。
除了两大学宫之外，寻常人欲要为官，便是只有靠郡县举荐、重臣推荐等不显的门路，那种方式的名额不多。
如此。
他们并不能够得到很多！
“一盘棋，最初的一两步，也许看不出来太多。”
“不过，也的确难以为大事。”
“今日天晴，治灾就顺利了，这一次灾情之后，帝国对于中原诸郡的统御会更强一些。”
“……”
白芊红略有沉吟，没有给出那个问题的答案。
也难以想出来。
猜测只是猜测。
也许，那些人想通了，决定抛弃往昔的想法，开始崭新的家族血脉传承？
讨好帝国，讨好官府，是一个边界快速的法子。
也许，那些人有更大的谋略，如今所为不过开始，是以，难以看清。
风，起于青萍之末。
初始不显。
待有觉之时，已然势不可挡。
会有那样的场面？
很难！
在帝国的天下，那样的一股风想要出现和壮大，非容易！
就算最后真的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时。
自己应该早早离开江南了。
天下事，和自己关系不大了。
岁月不尽，朝代轮转，诸国变迁，都是秉承天地自然之道的，亘古长存多难。
“雪儿姨娘，母亲怎么还不回来！”
“……”
“盈儿，想母亲了？”
“嘻嘻，待会你母亲就回来了，不要着急，玩了这一会儿，是否饿了？吃点东西？”
“……”
“我想母亲了。”
“母亲待会就会回来吗？”
“……”
“待会肯定回来的。”
“来，吃些点心，你们几个小家伙，歇一歇，吃点东西，待会再玩也不迟。”
“……”
“我要喝西域葡萄酿！”
“我要吃肉干！”
“我要是奶油酥果！”
“……”
“都有，都有！”
“先洗洗手，看你们身上的泥土。”
“……”
随心运转，身侧虚空出现一团团温热的水流，一个个小家伙熟练的洗着手，顺而将小脸也洗了一下。
是时。
一方由玄冰化作的长案出现在旁边，雪儿姨娘已经将各种吃食摆出来了，伸手就可触摸，都是想吃的，真好！
“在这里歇会吧。”
“……”
一个个小家伙精力多为旺盛，跑来跑去，几乎看不到劳累的时候，也就夜间睡觉的时候，格外老实。
瞧着雪儿照料一个个小家伙，弄玉见状，左右看了一眼。
此行前来中原，只是随心的四处走一走，并无什么目的，救灾、治灾是朝廷和郡县的事情。
当然。
一路走过，若是有需要出手的，自当不会视而不见。
大多数情形都差不多，落下一些吃食，落下一些药材，将一些病患之人诊治一下。
相对于她们，焰灵姐姐则是忙碌许多。
焰灵姐姐也是和她们一路行进，只是……足迹多有遍布途径之地的方圆百里，以寻合适落下天魔种子的人。
还有搜寻不错的好苗子。
数日来，天魔种子落下三四枚，好苗子暂时还没有遇到。
一早，焰灵姐姐就出去了，应该会将一部分区域探查一番，过了午时，会探查另外一部分。
好苗子！
非容易寻找。
中原灾情之地，还有很大，可能性还有不少的。
“今日天晴，中原水灾的势头算是止住了。”
“不知道赵地北方的干旱是否下雨了。”
“接下来，要不也去看一看？”
“干旱的天候，在江南之地，还真是不多见。”
一个个小家伙吃的开心，皆驻足的弄玉等人也有取用，这里不算偏僻，因灾情之故，人迹就鲜少了。
“赵地！”
“不知道现在的赵地如何了，先前去极北之地的时候，路过赵地，并未留心。”
“紫府山之事，也之事直来直往。”
“赵地不小的，以北都能深入草原。”
“……”
雪儿将一份份吃食取出，一一摆好，一个个小家伙的口味，都有知晓和了解。
如果宁儿和曦儿也在这里就好了，就更加热闹了。
晓梦！
因公子之故，因宁儿之故，因修行之故，晓梦没有前来，应该在城外静心参悟天道吧。
和她们一处这样走着，好像不合晓梦的性子。
赵地的旱灾！
还在总督府的时候，就有知道那个消息，相对于中原水灾，重要性被稍稍压了一些。
赵地。
算起来，自己都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的在赵地走一走了，邯郸……更是多年没有前去。
邯郸的岁月，已经很久远了。
虽远，许多事情还在记忆深处。
若非遇到焰灵姐姐，现在的自己不知在何处？尤其是后面的诸国乱事，连那些公卿贵胄都难以自保，何况寻常人？
赵地！
真论起来，自己对赵地的记忆也就仅限于几个地方，都是邯郸四周的区域。
更多的，更远的，则是不知道了。
然。
此刻的确有前往赵地的心思。
“赵地？”
“既然有心，那等焰灵姐姐回来，咱们一起用过饭，就前往赵地怎么样？”
“中原之地，水汽太大，等咱们在赵地待两日再回来，想来这里的道路都能畅通了。”
“……”
云舒很有兴趣。
中原前往赵地，距离不近，那时对普通人而言，她们前往，片刻就到，是以，不需要考虑太多。
水灾。
旱灾。
一个个小家伙也能亲历之。
“顺便也能去紫府山走一走。”
弄玉也有一些兴趣。
紫府山之地，虽比不上海域仙山，在诸夏间，已经堪为难得的净土了，也就西王金母一族可比。
“嘻嘻，既如此，那等焰灵姐姐回来，若是无别的事，就去赵地吧。”
雪儿将西域葡萄娘一盏盏的倒出，一个个小家伙很快将它们取走了，继而一饮而尽，颇为利落。
待所有的小家伙都品饮果酿之时，也有些忍不住了，于姐姐们斟倒之，轻嗅属于自己的一盏，西域的葡萄果酿的确没得说。
那里的天候特殊，产出的葡萄用来酿酒，滋味非诸夏本地的葡萄可比，除非以手段布下阵法，那样的话，就有些没意思了。
“去赵地？”
“小妮子怎么想着去赵地了？”
“莫不是想要回邯郸看一看了？”
“……”
当其时，虚空有动，一缕缕奇异的波动荡漾虚空，席卷天地，异象一闪即逝，赤焰之光划过天际。
一语轻柔妩媚，空灵清脆，闻之，心神摇晃，三元不稳，施施然，六识仿若有感异香散落，虚空大日都有些浅浅的昏暗之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