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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旭家户口和定量暂时是没办法了,就是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能弄点粮食,你们俩一个管着小灶,一个管着招待,和农场的工人关系怎么样。”

“不行,现在农场吴烨这小子管着,厂领导的面子都不给,除了正常供应,多拿他个鸡蛋,都得开条子,没条子不放货,后勤李主任亲自去都没用。”实际上无论是小灶还是招待,实际上拿的都是厂子的东西,买也好,换也罢,肯定不是人家白送的,但是厂子是谁的,是国家的,是全厂工人的,这个东西和喝工人血没啥本质区别。

“咱们大院净出这种人,一个个的把事儿都咬的死死的,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利民,你别说人家了,就连你也不懂事,年前厂里让你把招待这一片担起来,你不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吗。”

“干爹,那不一样,我这自己啥情况,自己清楚,我身上虽然没啥处分,但是名声也不大好听,要是上面的领导吃了我做的饭,再不高兴了,给咱们领导穿小鞋了,我不也得吃瓜落不是。不如提前拒了,省的让领导费心。”话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周利民想的确是:这种明显违规招待的问题,我吃饱了撑得和你们合作,我又不缺这口吃的,电视剧又不是现实,电视剧里何雨柱不出事儿,可不代表我不出事儿。谁知道哪一天,就被这些领导推出来弃卒保车了。

这话说的易中海还真没什么说的,周利民风评不好,可不是一两年改邪归正就能做到的,现在可不流行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周利民原来连个浪子都不算,往好里说都得是个流氓。很多人是非常避讳和这些人接触的,就比如原来的林书记。

“一大爷,我这到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现在厂里招待挺多的,动不动就十几二十个菜,这些人也吃不了,杨厂长和李主任,还有我们食堂的聂主任都让我带着,我家就我们哥俩,吃不了那么多,之前我都分给其他人,倒是东旭哥不嫌弃,我可以给你带回来,这肉和油吃的多了,这粮食吃的也就少了,你看怎么样。”姜玉柱该爷们的时候不爷们,这个时候开始充大头了,在他看来,帮助困难家庭这是美德啊。尤其是他名声一般,是犯了错,被迫跑到红星厂的,干点好事儿刷刷名声,也没啥不好的。

“这有什么嫌弃的,领导吃的剩,那也比咱们家里吃的好啊,尤其是李主任,那真是人精,什么地方都能钻营出东西来。”周利民也在那里应和,究其原因还是一点,他的系统为了防止他报复社会,直接对他的性格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成了一个一半阎王,一半观音的人,关键是谁也说不好他什么时候是个什么状态,简称精神病。“我也和么一下,要是小灶上能有剩,我也给东旭遮点回来。”实际上,周利民也准备只带些汤汤水水的回来,毕竟小灶一般也剩不下什么东西。

周利民没有研究政策啊,国家早就反复强调,停止小灶了,但是杨厂长会玩,直接把小灶范围扩大,高级工人,优秀工人,关键性工人,都可以享受小灶待遇,这么一来,就没人举报了,大家都觉得,我早晚能吃上小灶的那碗饭。再者小灶从各厂普遍存在,上边想管也没法管。所以他只知道小灶违规,却不知道,这种违规和违规招待不一样,这个上边不管。

贾东旭听到这里,赶紧拿起酒杯,“利民哥,柱子,咱们以后就是亲兄弟,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说,刀山火海的,但凡我皱一下眉头,我都不是好人养的。”

就这样,四个人推杯换盏中,就定下了贾家以后的供应,最后,由于贾东旭的劝酒,两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还是贾东旭一个个的送回去的呢。

两个人走了之后,贾东旭和易中海可没醉,“师傅,您这一招实在是高,这么一来,我们家消耗可就小了。”

“高啥啊,这也就是个权宜之计,厂里不可能天天有招待,上边也不可能对违规招待一直看不见,这是没机会,一旦要是有了机会,肯定会狠狠地处理一批。不是长法啊,最根本的还是,你先把工级提上来,你要是能干到五六级工,迁户口这种事,求求厂里,厂里就能给你办了,不说别的,先把你媳妇办进来,就留下你妈,压力不也小不少嘛。工级高了,工资也就跟着上来了,就算是不转户口,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不能天天有招待,这小灶不是天天开吗。”

“你呀,小灶天天开,但是基本上剩不下什么东西,都是些汤汤水水的,后厨这些人带回去,一般也就是里面煮点菜或者干脆直接泡窝头吃。这姜玉柱可能是真心帮你,但是这个周利民可未必,这人聪明着呢。你好好教教棒梗比啥都强,可别让你妈再乱教了,初一弄得那一出可别再来一次了,你这让人想帮你都不敢。别光指着别人,靠自己才是正经。”

“我知道,师父,就是我身上的处分……”

“你好好学,水平到了,厂里就得让你晋级,说不定你学的好了,还能把处分给你撤销了呢。明天吧,从明天开始,你下班之后晚点儿回家,咱们爷俩在车间里勾兑勾兑,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学习方法,你说你也不笨啊,怎么在这方面就是不开窍呢,要不我跟老刘说一声,你去锻工车间试试。”

“师父,你这不要我命吗,锻工那边工作比咱们车间可大多了,真到了锻工那边,粮食又不够吃了。”贾东旭并不是担心他去了锻工那边粮食不够吃,主要是,锻工那边比机修车间更累,而且红星厂锻工有一大群,钳工没有几个,显得钳工待遇也好一点,最起码车间主任更客气。

“行吧,你这学习也得认真啊,没事儿多给你媳妇学学文化,要不以后你就算是能力够了,理论不过,照样评不上级,冤不冤啊。”

怎么说呢,红星厂的招待确实是有点离谱,什么粮站的主任,肉联厂的厂长,都有不同程度的招待标准,从初十到十五,短短六天,姜玉柱就往回收拾了三次,姜玉军和贾家人都吃的满面油光的,可见红星厂的奢侈程度。

但是好日子,也就到此结束了。正月十七,大院的街道负责人,薛办事员,拿了一摞全新的票据,进了门。“闫老师,招呼一下,今天开会,有事儿说。”

“薛办事员,好事还是坏事啊?”

“对闫老师你来说肯定是好事,但是对于别人可就未必了。让大家都带上粮本啊。”

“得来,你家里坐会,我去下通知……”

时间不大,接到消息的易中海就先过来了,“薛办事员,今天又是什么事啊,还麻烦你跑一趟。”

“易师傅,应该的,今天宣布一下肉票的事儿,顺便说一下电费问题。”

“怎么,电费又涨了?”

“没,一级降了一点,二级三级又涨了,你们大院得注意一下节约用电的问题,去年,你们大院可有好几次达到了二级。”

这个电费,变化特别有意思,最开始,由于没有电表,是按用电器收费,你家里有多少瓦的用电器,就收你多少钱,俗称数灯口,然后安排一个人,定点断电,这么一来大差不差就行。第二阶段装上电表了,但是没有那么多,基本上就是一个院一个表,大家按灯口均摊,还是按人口均摊,还是按户均摊,自己大院决定,只要大家能把电费交上来就行,电费多少钱呢,九千一百块钱,一度电,合新币九毛一。这个价格能承受的起的人可不多,整个大院一共也用不了几度电,普通老百姓舍不得,有不在乎的,在泉城灯泡厂突破了四十瓦灯泡技术之后,有不少人,直接就把家里的灯泡换了,无所谓,不差钱。

但是到了五三年,一五计划开启,电力保障优先供应工业,所以民间要节约用电,电力公司,第一次采用了阶梯电价,这一次大幅降低了,第一级的价格,降到了七千八,但是第二级的价格涨到了一万三,第三级更是恐怖的两万二。想想,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按照三级标准,就够买十度电的,这个价格相当的高。那么三级的标准是什么呢,每户一度半以下,就是一级,一度半到四度电,超出的部分算二级。整个大院总共八十户人家,也就是说只要超了一百二十度电,就要按二级收费了。一度半电很经用了,能让一个二十五瓦的灯泡亮六十个小时,平均每天都有两个小时了。

但是大院非常不幸,穿越者比较多,他们对电没有概念,所以超了好几次。但是这几个人也额外均摊了,超额的电费,才没有闹出什么矛盾来。电不够用的的,电费贵,再加上供电不稳定,所以家家户户都有煤油灯,而煤油这个东西,做不到完全国产,还要靠进口一部分,所以早早地就发行了煤油票,是所有票据里面最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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