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到底也没有经过求证。
而且他们,只有今晚的时间。
那只能,铤而走险了。
走到慕域身边,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男人立刻脸色惨白,像是呼吸困难。
助理被吓了一跳,散落在宴会四处的保镖也连忙过来查看。
“姜白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陆溪言有模有样地上前查看,白净的脸上布满着急:
“应该是发病了,师父给他配的药呢?”
助理连忙翻找,一无所获。
男人脸色愈发惨白,大滴大滴的冷汗滑落,唇瓣被咬出血。
“请问,需要帮忙吗?”
女声温柔地传来,陆溪言是背着身的,阮妧看不清她的长相:
“是慕家的先生吧?我们这里有专业的医生,请你们跟我们去休息室,我会给慕先生安排医生查看。”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伸手挡在女人面前。
“你们在干什么?过会儿慕域出事了,慕姨怪罪下来算谁的?”
女孩儿声音娇娇柔柔的,着急训斥的时候,也透着一股柔软。
像是从前听过。
阮妧甩了甩头,安排人腾出一间休息室,又为他们请来了医生。
“慕先生这病应该持续很久了,长期的药物压制让慕先生对药形成了依赖,这个症状应该是没有服药导致的。”
先发制人才能占据主导。
陆溪言回过头,看着一众保镖,以及助理:
“他的药,为什么不看着他吃了?”
保镖面面相觑,看先生吃药这种事,好像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
但先生出事,确实是他们的失职。
统一鞠躬,齐声:
“请姜白小姐原谅!”
阮妧刚到门口,脚步突然顿住。
江白?
神情晦涩,她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柔软的声线压抑着怒火,女人莞尔一笑。
黑色礼服的女孩儿突然回头,手中的热水毫无征兆地脱落。
溅了满身。
陆溪言不明所以,灵动带着愠怒的杏眸看过去:
“你没事吧?”
从桌上把抽纸递过去,女人看她的脸色像是见了鬼一样。
她难得精致一回,怎么就让人害怕了呢?
阮妧下意识地避开女孩儿的手,脸色极其不自然地笑了笑:
“没,没事,刚没注意,水洒了,我再去给你们倒一杯。”
人前优雅的女人失了风度,她慌乱推开门,背靠着墙壁大口呼吸。
那个人是,陆溪言?
可她不是在大火里丧生了吗?
阮妧撑着墙壁的指头隐隐泛白,她突然想起,男人看到她时眼底的怔然。
千万,不能让他,看到她……
休息室,陆溪言茫然地看向助理:
“我很吓人吗?她怎么那副模样?”
助理猜测到什么,试探性地开口:
“您之前见过她吗?”
那么多人注视下,女孩儿面不改色地摇头:
“你怎么这么问?”
助理摆了摆手,也不做过多解释。
慕域还在冒冷汗,这里的医生配不出豆珃研制的药。
“助理姐姐,你去车上和酒店看看,把药带过来。”
慕域的药,都是随身携带的。
“他现在没带着药,肯定是落到车上或者酒店里了。”
这种情况下,由不得助理怀疑。
她晦涩地看了一眼女孩儿,推门离开。
陆溪言走近,小心检查慕域的身体状况。
察觉到拉扯裙子的很小的力,她立刻心领神会。
断了豆珃的药,是慕域提出来的。
服用了那么多年,他深知自己的身体对这药物的依赖性。
一旦断了药,他就会发病。
在萧家发病,他们就有理由留下。
铤而走险,但行之有效。
陆溪言安抚地替他将手盖到被子下面,看着一屋子的保镖:
“你们照看好他,我去接应助理姐姐。”
提起裙摆跑出去,保镖头子一个眼神,一个保镖也跟着出去了。
知道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她故意跑快,下地下室的时候刻意崴了脚。
保镖立刻上前查看。
“我没事,你先去看看助理姐姐找到药没有,我自己可以回去。”
小脸已经疼到扭曲,见保镖纠结着不动,她连忙推了他一把:
“快去呀,不然慕域真出事了!”
“那,姜白小姐小心!”
保镖咬咬牙,大长腿迈开,一会儿就消失在地下车库。
嘴角上扬,陆溪言撑着地面爬起来。
拍了拍白皙手上沾染的灰尘,她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要想找到萧家那位继承人,还是要费些力气。
可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陆溪言垂眸,脚踝处的疼痛很明显。
她回到了休息室的门口,刚才来送水的女人,站在那位继承人旁边,那么跟着她,有很大可能找到那个男人。
陆溪言躲在拐角处,记下女人走的方向,确定周围没有人跟着,她才连忙脱了高跟鞋跟上。
休息室的尽头,有一道楼梯,高跟鞋的声音清晰可闻。
所以女人,上楼了。
女孩儿提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楼上很昏暗,四处都有回声,她抿唇,回声的干扰让她无法判断女人到底在哪里。
房内传来说话声,陆小姑娘谨慎地走近。
“哒哒哒……”
上楼梯的声音再次传出,咬唇,她试着推了推最近的一道门。
出乎意料地,门打开了。
冷戾的气息骤然闯入,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陆溪言刚回头,纤弱的脖颈立刻被一只大掌攥紧。
“唔……”
房门骤然被关上,娇小的女孩儿被抵在门上,脖颈处的大掌扼住了她的命。
男人幽冷阴鸷的气息,如同夜里的冷风,所到之处激起一片冷然。
“你是谁?”
低哑如潭水,浸了透骨的寒意。
“姜,姜白……”
脸色憋得通红,陆溪言裸露在外的两节手臂娇嫩如新生的莲藕,无力地挂在男人的手臂上。
软糯的声音透着颤抖。
男人的动作蓦地僵住。
大掌似有放松,陆溪言找准时机立刻推开他。
劫后余生的错觉……
她喘着气,娇小的身子也失了力气。
男人回过神,恍惚地伸手,将娇小绵软的女孩儿抱进怀里。
很真实,不像是梦里那般,一触即散。
猩红的凤眸似有晶莹低落,男人猛地用力,恨不得将女孩儿揉入自己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