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了,我看着御花园里的花开开落落,我竟然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六年,而且还有了家,有了孩子,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我很怕这个梦会醒来,一旦醒来,我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父皇!”一个稚嫩的童声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身看着他满面微笑,“炯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炯儿全名朱慈炯,是傅昭仪所生的皇子,另外还有双儿所生的朱慈?,庄梦蝶生的朱慈烨,白静所生的朱慈炫,加上晓爱所生的朱慈?,我现在一共有五个儿子,加上晓爱的春雨和韩丹的雯亭这两个小公主,人丁也算兴旺了。
朱慈炯乌溜溜的黑眼珠朝弘光帝的身后看去,看见春雨一个得胜的手势后,两个小家伙就跑了。我自然识破了春雨和慈炯的把戏,后面肯定被春雨贴了纸条什么的,但却不忍说破,有时候家庭就需要这样的无聊游戏,因为孩子们很喜欢。
草堂庵依旧,佳人也依旧,四年来我每个月都会到草堂庵来看看她,起先对我的言语自然是什么出家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什么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她渐渐的也可以像朋友一样互相说说心里话。
李香君给弘光帝泡了一杯茶,“皇上有心事?”李香君明显的感觉到弘光帝今天来有心事,这个心事绝对不会跟她有关,李香君能感觉到弘光帝对她的关心和爱惜,但他们之间恐怕是不可能了。
我喝了杯热茶,“朕想离开南京到南面走走,现在朕很轻闲,除了背负一个贪生怕死的骂名外,基本没什么让朕操心的了。”我第二次和满清议和后,答应了向满清无偿提供稻米和丝绸等等应用之物,可这些却被那些不明就里的人说成是苟且偷生,拿我比喻南宋的赵构,把王铎比喻成秦桧,这些都可以在金陵旬刊上发现一二,含沙射影的文章也经常能看见,但我一点都没计较,如果达不到这个程度,多尔衮岂不早就杀来了。
李香君给空杯子里续满茶水,“我不知道这些国家大事,但我知道一家之主不能擅离,家里的房屋少了顶梁柱,岂不有坍塌的危险,我虽然不能出宫,可时常能听见太监宫女们聊天的话,他们今年又加发了五块银元,作为宫中仆役的他们都能有此收获,相信外面的百姓应该活的更容易。”
李香君说的不错,现在的老百姓跟以前相比在生存上不存在困难了,两年前在王铎的主持下重新丈量了土地,使无地的农民重新获得了土地,使多地的地主不再偷缴税费,更重要的是国库的主要财源已经不是再从农民身上吸血,而是手工业和资本主义萌芽的产业提供了大量的财政收入,尤其是对外贸易,和一些野蛮的见不得光的贸易,利润丰厚,使国库中的存银高达六千万元,没有铸造成银元的白银有多少我都不知道。
我明白李香君不赞成我出宫,我也想过,如果正式出巡的话,劳民伤财不说,下面的官也会做文章糊弄我;微服私访的话,存在的风险没有人敢承担,真要出点什么事,谁负责啊!
“再想想吧!”我每次在草堂庵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因为这已经是一种习惯,而且我相信李香君也已经习惯了这个习惯的存在。当我从草堂庵出来的时候,田荣急的直跺脚,“有什么事?”我告诉过田荣等人,我在草堂庵的时候除非军国大事,否则不要打扰我。
田荣这几年也成熟了很多,“皇上,驸马爷回来了。”田荣口中的驸马爷就是施琅,我见长公主和施琅年貌相当,况且施琅和长公主都算名人门当户对,所以在三年前做媒让长公主嫁给了施琅,为此白静还说我乱点鸳鸯谱。
施琅现在还不到三十岁,站在那里很有气势,自从桂王朱由榔督军河南后,施琅就一直在沈廷扬的麾下担任副手,他和沈廷扬以及宋志勇合称海军的三大桅杆,在保护国外商贸团队的时候大小海战不下数十次皆打了胜仗,尤其是夺取马六甲海峡使三个人威名远播,老外都知道东方有这么三个人和一个无敌的舰队。
“臣施琅叩见皇上,皇上万万岁。”施琅看见弘光帝进来赶紧跪倒参礼,他现在不光是一个将领,还是皇亲国戚,因此对弘光帝的感激就别提了,当然施琅去军学院念了二年,脑袋也被洗的差不多了。
“平身,朕没记错的话爱卿应该在上海,怎么跑到南京来了?”我让海军常驻的三个港口分别让三大桅杆驻守,这施琅负责的就是上海港。
施琅先告了一声罪,然后在衣襟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田荣,“皇上,这是法国国王托人给皇上的一封信,相信法兰西公使馆随后也有信函到来,请皇上过目。”
我看着已经翻译好的信函,看完了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要让我出兵帮忙对付荷兰和英国,信上把我都捧上天了,我笑着把信放下,“驸马怎么看?”
施琅一禀心神,“俗话说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臣在港务衙门那也经常出入,对这大千世界多少也有些了解,这几个国家都远在万里之外,无论发生什么变化,对我朝的威胁都不大,臣以为可以置之不理,当然,话要说的委婉。”
我心说,要是你知道几百年后,这些国家合起伙来欺负咱们的窝囊政府和老百姓,那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驸马说的有道理,但不全对,帮忙是一定要帮的,但要选对时机,朕会命人密切注意那边的变化,等让你出兵的时候,朕会告诉你的。”我记得英国法国以及欧洲那一片乱的很这段时间没少打仗,这恐怕是才开始吧!
“驸马,督造新战船的事情马虎不得,朕希望你不要出差错,想必公主等你焦急,先回去吧!”我想到黄河北岸还有一个满清,等什么时候把北方的势力扫荡平了,那时候才是我面向世界之时,事情的轻重缓急还得分清楚才是。
经过四五年的修养生息,没被战争破坏的江南已经凸现它超乎想象的经济爆发力,尤其是明政府对工商手工业者的鼓励,大大刺激了经济的发展,使江南流传出无人不经商的俗语来。
我看过户部呈递的去年的收支情况,“王爱卿,朕没想到会发展的这样快,这样好,朕准备明年取消对鞑子的全部供应,爱卿以为如何?”
王铎这几年非但没显老,反而是越忙活越年轻,他闻听弘光帝之言眼睛一亮,“皇上是要北伐了吗?不过依臣之见,再等一年二年也不为迟晚,鞑子那边虽然有点乱,但鞑子骑兵的战斗力却丝毫没有减弱,最近二年多尔衮把很多事都交给洪承畴打理,根本就没出现我们预想的鞑子会崩溃的局面,虽然黄河以北照比江南差了很多,但从纯粹的军事角度上考虑,鞑子并不弱啊!除了胡茂桢帮忙除掉的尚可喜,耿仲明等人之外,鞑子的兵力已经扩展到满八旗,汉八旗,蒙八旗,实力更胜从前,所以微臣以为还是稳妥为妙。”王铎知道弘光帝手中有兵马四十万,都是精兵强将,后勤更是没有愁的地方,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可他心里还是没底。
“朕也是没把握,所以朕想去南面走走看看,看看国家的实力到底怎么样,有没有能力供养北伐大军,朕知道总的发展是不错,可隐藏的隐患恐怕也不少,不亲眼看看也想不出对策来。”我听了王铎的话,跃跃欲试的心又收了回来,这才哪到哪,我沉得住气,尤其是多尔衮那边也有了不少起色后。
王铎心下为难,让皇上出去他不放心,不让皇上出去,皇上不放心,王铎也不排除下面有些官员欺上瞒下,督察院那里还有十几个待查的折子呢!王铎咳嗽一声,“皇上,这个……郡主的事,是不是得有个说法啊?微臣斗胆去年认了郡主为义女,这个……!”
我一听,脸腾的就红了,没想到王铎会知道我和袁宝儿的约定,几年里我和袁宝儿时常见面,她又经常给我唱曲听,能不擦出火花吗!但袁宝儿说的明白,大军北伐之时才是她订下终身之事的时候,我总不能强迫她不是。
王铎见弘光帝的脸红了,接着说:“皇上,宝儿都二十五六了,再等几年恐怕人老珠黄啊!不是我这个做义父的老不羞,宝儿虽然说的决然,但皇上还可以变通变通不是,皇上如果执意南巡的话,微臣斗胆请皇上了结此事再走不迟。”王铎也看出弘光帝肯定得出宫,但出宫前这个事最好办喽!否则回家就得被老伴唠叨个没完。
王铎说的不假,我等的起,袁宝儿等不起啊!我考虑了半天,“爱卿,朕原本打算陪宸妃回娘家替她母亲祝寿,这样好了,让宝儿跟着朕一起去,这次非把生米煮熟了不可。”我在袁宝儿处没少吃瘪,这回怎么也得连本带利都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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