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薇索『性』从侍墨手中抢过那『药』碗,捧起来一口气全喝了下去,喝完却是觉得喉咙泛着苦涩的恶心,一时又干呕了起来。
急的侍墨慌慌张张的又寻了蜜饯来,给梵薇嘴里塞了一个蜜饯,又含着眼泪珠子轻拍着她的后背。
梵薇吃了蜜饯倒好了许多,一时有些讪讪,这『药』一口气喝下去竟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苦。
侍墨嘟着嘴责备道:“娘娘难不成是疯魔了?这番动静可是吓了奴婢一大跳!”
梵薇轻咳两声,嘟嘟囔囔了几句,侍墨也没听清楚,遂问道:“娘娘在说什么?”
梵薇道:“我说这陌远尘不是老家有事归家了么?如今怎会在御医院?”
侍墨也有些疑『惑』,想了想,猜测道:“许是家中事已定,来御医院寻了一份差事也不定。”
梵薇只觉得不对劲,这陌远尘她打过交道,最是个洒脱的『性』子,若不是当初祖母挽留,他只怕根本不会留在靖国公府,这人生『性』淡泊,后宫这等腌臜污秽之地,他又怎会来这种地儿?
梵薇皱眉想着,侍墨只静静地在一旁收拾着『药』碗等物。
梵薇不知陷入沉思多久,当听见耳旁一声‘卿卿’时,梵薇这才回过神来,见里间已不见侍墨,只有颛孙楚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梵薇心下一暖,柔声问道:“你下朝了?”
又见这初春的天儿,他额上却冒出了些许薄汗,便知他定是急急匆匆的赶回来的,伸出青葱一般的玉手拿帕子温柔的擦着他的汗,梵薇此时只觉得心里柔软极了。
颛孙楚任由她擦着自己的汗,方一下朝就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如今见她气『色』尚好,这才放下心来,想起今早右相的咄咄『逼』人,颛孙楚捏了捏拳,他坐在梵薇身边,紧紧的抱着她。
梵薇一时不明,只安抚状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良久,颛孙楚才小声说道:“卿卿,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你何故遭此大难……都怪我!”
他语气里的自责让梵薇听着心疼,她捶了捶他,柔声道:“傻瓜!说什么混话?这又如何能怪你?”
颛孙楚抿了抿唇,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犹疑,可到底他没再言语,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侍墨亲自将『药』碗送到御医院,等再回到乾清殿时,却在宫墙脚下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发现正探头探脑向里张望的雪莲,遂上前拍了拍她。
“鬼鬼祟祟的在这看什么呢?”
雪莲被身后的这一声倒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两步,转过头见是侍墨,连忙脸上扬起谄媚的笑容:“侍墨姐姐!”
侍墨却不理会她的讨好,只顺着她方才的视线向里望去,见是乾清殿正殿,于是起了戒备之心,狐疑的盯着她:“你不在桃夭宫做事,跑到这里来作何?万一被人逮到了,岂不是要治娘娘一个治下不严的罪名?!”
雪莲一惊,连忙摆手:“不是,姐姐,我……我只是想着娘娘身子如何了,想来看一看罢了。”
侍墨见这丫头支支吾吾,当下便知她在撒谎,于是沉下脸来,厉声问道:“究竟何事?还不快些实话实说!莫非你是想去掖庭宫了?”
雪莲一听掖庭宫立马慌了,忙涨红着小脸道:“我说我说!”
“快说!”侍墨已经没有耐心了。
雪莲低下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瞧着灵秀在娘娘跟前侍疾,我也想来嘛……”
侍墨气笑:“灵秀侍疾与否干你何事?你可莫要诓我!”
雪莲抬头,满脸真诚:“我没有诓姐姐!我只是瞧着我同灵秀一起入宫,一起到了桃夭宫,她那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不讨喜,可偏生入了娘娘的眼,我只是想瞧瞧她使得什么狐媚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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