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变故,惹得屋子里的人都是大惊,纷纷抱头鼠窜,郭东义和萧战则堵在门口,拦住了一众人,一手一个,提着衣领就甩到了一旁去,摔了个半晕不醒。
夏蝉急忙上前,拿着匕首给玉梦华松绑,然后又去给玉梦惜松绑。
玉梦惜一直昏迷着,夏蝉道:“姐夫,先送大姐和十一姐回家。”
凌久扬点头,让人送两人回去,正在这时,倒在地上的马明艳却猛地站起了身子,朝着玉梦华就冲了过去,“不要脸的贱人,你去死吧!”
说着,手中寒光一现,朝着玉梦华就扑了过去。
夏蝉皱眉,运起内力于指尖,‘砰’的一声,从半空中拦截了马明艳的匕首,将匕首打落成两半,碎在地上。
凌久扬怒不可遏,“实在是放肆!”
说着,毫不怜惜的一脚就踢上了马明艳的腹部,将她整个人踢了出去,摔在地上。
这时候,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我马定国的家里大吵大闹?”
闻声,便知是马定国来了。
这一阵阵的吵闹声,惊醒了一直昏迷的玉梦惜,眼看她要转醒,萧战却急忙上前,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
他是怕她看到这一幕,又会受刺激。
玉梦惜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心里止不住的害怕,可是萧战站在自己的身前,大手挡在她的眼前,帮她挡去了一片的肮脏。
玉梦惜感觉脑袋很晕,终于支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这边马定国进了门,见了这一幕,气得不行,“凌久扬,本官念你是皇上钦封的一品状元,便一直对你礼敬有加,如今你这是做什么,带了一群人擅闯本官的府邸,这是要造反了吗?”
凌久扬怒目相向,“马大人,你好意思说这种话,先是你的儿子将我夫人的妹妹吓成重病,如今你的女儿又是勾结了江湖混混来绑架了我的夫人和小姨子,你现在还好意思这样说?这次不是你来责罚凌某人,而是凌某人要上京去禀告圣上,求圣上为凌某一家做主。”
玉梦华看着马定国,道:“届时,我爹爹也会去参你一本,看看你这乌纱帽到底还保不保得住。”
马定国吓了一跳,急忙去看地上的女儿,再看一旁的一群混混,马定国心里有了数,冲上前去几步,揪起了马明艳的衣领来,啪啪啪的打了几个耳光。
马明艳被打的嘴角都溢了血丝出来,马定国打完,还是有些紧张,转头看着凌久扬,‘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凌夫子凌夫人,求求您高抬贵手啊,下官以后保证严加管教,再也不会让这孽子孽女去伤害你们一分一毫,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啊……”
说着,梆梆的磕起头来。
马定国是真的害怕了,这凌久扬一直是备受皇上的宠爱,而这玉梦华又是老将军的女儿,这玉老将军最是护短,且这中间还牵扯了一个玉自珩,若是被这混世小魔王知道了,只怕会让自己生不如死啊。
马定国害怕起来,磕头磕得的更加卖力了。
凌久扬看着,冷哼一声道:“这件事绝无再次商议的机会!”
说着,就要带着玉梦华离开,郭东义却走上前来道:“马定国,圣上有旨。”
马定国一愣,郭东义随即从袖中拿出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来,道:“皇上已经下令贬你全家去甘北一带,马定国,你这几年贪污受贿,做尽了坏事,能有此报应,也是天道轮回,卸了官袍交了官印,就此离开吧。”
马定国惊讶,“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你是谁?你定是跟凌久扬一伙的,专门来骗我的。”
郭东义皱眉,将玉牌拿了出来,“在下郭东义,正是皇上派来接任你知府的人,你速速收拾东西离开,收押你们去甘北的士兵已经快要到了。”
马定国这才算是万念俱灰,玉梦华看了这一幕,冷哼道:“因果报应,马定国,你还是早早收拾东西走人吧。”
夏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马定国,道:“大姐姐夫,你们先回去吧,十一姐还未醒来,还要好好休养。”
凌久扬点头,萧战将晕倒的玉梦惜抱了起来,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夏蝉和梅丫走出门的时候,夏蝉这才忽然之间发现一个问题,急忙转头看着郭东义,道:“郭大人,跑了一个。”
郭东义皱眉,“什么意思?什么跑了一个?”
夏蝉道:“马定国还有一个儿子,刚才也在这里,可是现在没人了,肯定是偷着跑了。”
郭东义皱眉,即刻吩咐下去,让他们去抓捕马明远。
夏蝉这才放心,毕竟这马明远在外面,肯定是个祸害,说不定还会再去找凌久扬的麻烦。
夏蝉转头看了一眼,这闹哄哄的马家,微微叹口气,总算是将这毒瘤给祛除了。
正要拉着梅丫离开,郭东义就开口道:“小丫头。”
夏蝉停住脚步,转头看了看他,“郭大人叫我?”
郭东义走上前,看了看夏蝉,道:“你小小年纪,便习得一身如此锋利之内力,并不是什么好事。”
夏蝉轻笑,“无妨,我自己会控制,而且,若是刚才在绣阁里我手软了几分,那现在不仅是我会被打伤,还有大姐和十一姐,都会有危险,大人,我习的是内力,不是邪功。”
郭东义微微皱眉,“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这般狠戾比较好。”
夏蝉轻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事方法,在刚才那种紧要关头,我可没有闲心思跟他瞎扯,如果他被我扎了一刀还不说的话,我会想出更多的办法来让他开口的。”
郭东义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打量着夏蝉,夏蝉微笑着,仰起头来任凭他打量,丝毫不畏惧他的眼神。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爹爹,爹爹……”
一个粉嫩的小团子一股脑的跑上前来,一把扑在了郭东义的腿上,抱着他的衣角。
郭东义弯下腰去,伸手将粉团子抱了起来在怀,笑着道:“妙璇,叫姐姐。”
粉团子转身,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夏蝉,咬着手指头软软的叫,“姐姐好。”
夏蝉微笑,“郭大人,这是您的女儿啊?”
郭东义笑着点头,“我的女儿,今年四岁,叫做郭妙璇。”
夏蝉点点头,“妙璇,真是个好名字。”
郭妙璇甜甜的笑着,“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夏蝉轻笑,凑过脸去道:“你给姐姐香一个,姐姐就告诉你。”
粉团子害羞了,微微抿唇,才凑过去‘吧唧’亲了夏蝉一口。
夏蝉开心了,道:“我叫夏蝉,以后妙璇就叫我夏姐姐。”
郭妙璇笑着点头,“夏姐姐……夏姐姐长得真好看……”
夏蝉轻笑,伸手捏捏郭妙璇的脸,道:“妙璇长得也漂亮,是个小美人儿……”
妙璇笑得咯咯的,伸出手臂朝着夏蝉,“妙璇要夏姐姐抱抱……”
郭东义微微皱眉,“妙璇,不可无礼。”
夏蝉笑着道:“没事儿的郭大人。”
说着,笑着看着妙璇,“来,夏姐姐抱。”
妙璇心满意足的扑进了夏蝉的怀里去,夏蝉抱着这柔软的一团,感觉心都变得软了很多,小丫头小胳膊小腿儿的,肉呼呼的十分可爱,身上都是一股子奶香味儿,夏蝉喜欢的很,低头去亲了几下她的小脸儿。
妙璇咯咯的笑着,不住的躲闪着,“夏姐姐羞羞……”
这一大一小正玩得开心呢,这边就有一年轻的女子从旁走了出来,见了这一幕,周碧心只觉得十分的刺眼,脚步顿了顿,这才又重新挂上了笑容,走了过去。
“老爷,有客人啊?”
郭东义转头,见了来人,点头道:“碧心。”
周碧心上前,道:“妙璇,跟我抱抱。”
妙璇笑着道:“小姨,妙璇刚认识的姐姐,叫夏姐姐,夏姐姐长得真好看。”
周碧心看了看夏蝉,将她年岁不大的样子,心里一下子有了压迫感。
夏蝉微微皱眉,将妙璇送会给郭东义,道:“郭大人,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郭东义点头,“慢走。”
夏蝉跟梅丫出了门,周碧心才微微皱眉道:“老爷,这人是谁啊?”
郭东义皱眉,“碧心,说了让你不必唤我老爷,我毕竟是你的姐夫。”
周碧心暗暗咬牙,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道:“姐夫。”
郭东义道:“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吗?”
周碧心点点头。
郭东义道:“我在这也算是驻扎下了,碧心,你明日便启程回去吧。”
周碧心抿唇,“姐夫,妙璇还小呢,需要人照顾,你这刚安顿下来,我怎么放心回去呢……”
郭东义皱眉,“碧心,你毕竟是个大姑娘家,不好整天这样留在我身边的,岳父岳母还需要你照顾,再者你这个年纪,也该说一门亲事了。”
周碧心神色受伤,委屈道:“姐夫,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郭东义急忙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替你着想……”
周碧心假惺惺的擦了擦眼角,道:“姐夫,姐姐去世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怎么能就这么扔下你呢,何况妙璇还小,你身边没个女人……”
妙璇听着周碧心的话,急忙伸手搂着周碧心的脖子,“妙璇不要离开小姨……”
周碧心微微开心,面上却还是伤感无比,“小姨也不想离开妙璇。”
郭东义见了这一幕,十分苦恼,只得点点头,“碧心,既是如此你便暂且留下,待过一段时日稳定下了,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说着,直接转身离开。
周碧心看着郭东义转身离开,心里十分气恼,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一些,妙璇痛呼,“小姨,妙璇痛……痛……”
周碧心急忙松手,“妙璇……小姨错了……”
妙璇笑笑,“小姨,刚才的那个夏姐姐,长得真漂亮,妙璇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夏姐姐啊?”
周碧心皱眉,“小姨也不知道,不过妙璇啊,陌生人是不能随便相信的,你要记着,咱们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有小姨和爹爹能相信,其他的人都不要相信,知道了吗?”
妙璇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边夏蝉跟梅丫出了门,夏蝉上了马车,道:“梅丫,去醉仙居。”
坐在马车上,夏蝉思考了一会儿,便探出身子道:“梅丫,你怎么看这个郭东义?是敌是友?”
梅丫抿唇,道:“奴婢只是觉得,这个郭大人是个正义之人,而且性情不错,应该会是一个好官。”
夏蝉轻笑,“虽然人墨守成规了一点,不过本性倒是不坏。”
说着,夏蝉又想起了刚才的女子,道:“梅丫,刚才的那个女人,妙璇叫她小姨的,似乎有点意思。”
梅丫轻笑,语气中带着不屑,“她那种女人,跟小姐完全没有可比性。”
夏蝉微笑,“梅丫,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梅丫脸色微红,“奴婢说的是实话。”
这时候,马车已经到了醉仙居,夏蝉刚下马车,便看见写对街斜前方的春秋阁前,停放着几辆马车,一白衣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仿若在这喧嚣的人群中注入了一股清澈的温泉。
夏蝉微微眯了眼睛,那人,不正是莫折念么。
夏蝉没有多看,跟梅丫一起进了醉仙居去。
而这边莫折念却转身,眼神盯住了夏蝉的背影。
柳年一身红衣在侧,摇着手中的红色羽扇,看了莫折念的目光追随了夏蝉,柳年十分的不爽,将羽扇微微遮掩住口鼻之前,道:“主公,外面风大,咱们快些进去吧。”
莫折念微微眯了眼睛,随即转身,宽大的衣袖微微扬起,被风出起来,显现出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
夏蝉跟梅丫进了醉仙居,酒楼里人声鼎沸,大厅里坐满了吃饭的客人,夏蝉瞧着这生意爆满,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去了文人祥的账房上,文人祥正在埋头拨弄算盘呢,夏蝉笑着进了去,唤了一声,“文叔。”
文人祥抬头,见了来人是夏蝉,急忙起身道:“丫头,你怎么今儿个有空来?”
夏蝉笑笑,“文叔,我今天来镇子上有点事儿,回家的时候便想着顺便来看看这儿。”
文人祥笑着,“丫头啊,你正好来了,我也是正好想去找你商议一件事情呢。”
夏蝉眨眨眼睛,道:“什么事情,您说。”
文人祥道:“你送来的这粉条,我已经让人按照你这菜谱做了,这客人们的反应可是杠杠的,这么说吧,现在一碗红油牛肉粉,已经可以卖到五吊钱,也就是半两银子了,这还是刚开始,后面要是些微的换一下花样,就可以卖到更好的价钱。”
夏蝉轻笑,这一碗粉,粉条大概就一小把,牛肉切个三五片,蔬菜倒是可以多一点,成本也就十几二十个钱,能卖到半两银子一碗,利润真是和可观。
夏蝉道:“如此甚好,文叔,我家里的作坊已经开始工作了,等到明年开春天气一暖和,便可以即刻晒制这粉条了。”
文人祥摇摇头,“不知道这些粉条能不能撑过今年啊。”
夏蝉笑着道:“即使是没有粉条,我还有更好的东西呢。”
文人祥一听,立刻喜上眉梢,“哦?是什么?你可有带来?”
夏蝉摇摇头,道:“还需要仔细的研究一下,过些日子我再来一趟,给您带来看看。”
文人祥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账本,才想起了自己要跟夏蝉说的话。
“丫头啊,我想的是,要再开一间酒楼,专门卖你做的这些特别的菜,像是粉条啊,你以后研制的一些特别的从未出现过的菜,都可以。”
夏蝉轻笑,“那岂不是专门给我做的了吗?”
文人祥哈哈大笑,“丫头,你绝对当得起!”
说着,道:“看看,这地契我都买回来了,就是醉仙居旁边的酒楼,老板回老家了不做了,我便买了下来,过几日装修一下,便重新开业。”
夏蝉微笑,“那可就是专门卖粉条?”
文人祥点头,“文叔相信你啊,肯定还能做出很多花样的。”
夏蝉笑着点头,“那是自然,单单是粉条这一种食材,我便可以给你做十中又好吃又不重样的东西出来。”
文人祥笑着,“丫头,文叔果然没看错你。”
夏蝉笑笑,道:“那文叔,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张啊?”
文人祥点点头,道:“现在还在装修,估计两三天便好了,到时候就可以开张了。”
夏蝉点头,道:“文叔,那到时候可得请一个在咱们定州有些威望的人来,为我们主持开业大礼才是。”
文人祥一愣,夏蝉笑道:“这样,才能为我们新开的酒楼造势啊,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被吸引来,我们还可以在开业大礼上说,当天进酒楼消费满十两银子,便送小菜一碟,满二十两银子,送美酒一壶,满五十两银子,就可以抢先品尝我们下一个周期的新菜品,这样一来,很多人都会被吸引来,从而让生意越来越好。”
文人祥一边听着,一边奋笔疾书在在册子上记下,写完了,才感叹道:“丫头,你这头脑,经商绝对是一把好手。”
夏蝉轻笑,“我可不想自己开酒楼,太费劲了,我现在自己有个作坊,可以生产一些食材出来卖给你们,而且还可以抽成,我已经很满足了,明年开春,我准备大肆买良田,雇人给我种粮食,然后还准备养一些鸡鸭什么的,可以卖给酒楼,粮食也可以往外卖,卖去楚国的各处。”
文人祥笑着,竖起了大拇指,道:“丫头,你有这个雄心壮志,文叔觉得你一定可以干好的。”
夏蝉笑笑,正在这时,全德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夏蝉笑着道:“全德,给我去包上十封桂花糖糕,银子从我账上划。”
全德笑着,“行嘞。”
拿上点心,夏蝉便跟梅丫准备回家了,路过屠户的摊子,夏蝉又下马车买了十斤排骨,让屠户给剁成小排一块一块的,家里的野猪肉虽多,可骨头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这猪排比较嫩,夏蝉准备晚上回去做一个剁椒排骨,又香又爽口。
坐着马车回了家去,刚到家门口下了车,夏宝儿便跟林宿走了回来,见了夏蝉回家,宝儿高高兴兴的上前,道:“姐姐,宝儿今天背书背的可熟了,孟爷爷还夸了宝儿了呢,不信,姐姐问林哥哥。”
夏蝉轻笑,伸手摸摸夏宝儿的头道:“宝儿乖,姐姐相信宝儿的厉害,好了好了,赶紧回家去,姐姐晚上做好吃的给你吃。”
说完,夏蝉看了看林宿,道:“宿儿,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吃完饭我让梅丫送你回去。”
林宿有些犹豫,不好意思,夏蝉笑着,“走吧走吧,一会儿就做熟了。”
几人进了家门,如月听见动静,急忙出了屋门,一看是夏蝉回来了,忙上前帮着提东西。
夏蝉道:“如月,我这有十包点心,你拿八包去,分给作坊的八家人。”
如月点头,拿了点心在篮子里,就出门往作坊走去。
夏蝉拆了一包点心,出来,道:“来来来,吃点桂花糖糕,特别甜。”
林宿坐在炕上,有些拘谨,大家都去拿着吃了,唯独夏妞儿还在低头绣着。
林宿有些着急,看着夏妞儿道:“夏妹妹你吃啊。”
夏妞儿笑着,头也不抬,“林哥哥你先吃,我把这一点绣完了再吃。”
夏蝉拈了一块吃了,觉得这糕点有些甜,不过胜在香气独特,也是十分好吃的。
夏蝉吃了之后,道:“你们先吃,我去做饭去。”
夏妞儿道:“姐姐,妞儿去帮你。”
夏蝉道:“没事儿,如月回来了她就帮我了。”
正说着呢,如月便回来了,夏蝉道:“都送去了吗?”
如月笑着点头,“他们都感谢小姐呢。”
夏蝉笑着,“也就是一包点心的事儿,没啥,如月,你烧一锅热水,我把这排骨滚一遍,晚上咱们烧排骨吃。”
如月应声,去了后院搬了柴禾进来,夏蝉则将排骨拿出来在盆里先洗了一遍,然后看着锅里的水开了,这才下锅滚了一遍。
将滚好的排骨捞出来,夏蝉放进了一个大盆里,然后让如月将锅刷干净,自己则去拿了前些日子制好的剁椒出来,下锅翻炒,加入排骨一起翻炒。
这一大锅的排骨,翻炒起来还真是费力,夏蝉炒了一会儿,已经出了汗,好在这时候排骨已经都被煸炒的变了色,夏蝉便加上了各种调味料,然后加水,盖上锅盖开始焖。
忙活完,夏蝉这才伸手擦了擦汗,道:“累死我了。”
如月笑着,“小姐,您去歇着吧,剩下的奴婢来就行。”
夏蝉点点头,进了屋子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喝了,歇了一口气。
这边几人吃着点心说着话呢,林宿给夏妞儿留了几块点心,看着夏妞儿一直低头做鞋,林宿十分心焦,“夏妹妹,这天儿都黑了,你明儿再做吧,要不然对眼睛不好。”
夏妞儿头也不抬,“没事儿,林哥哥,我就差最后一点儿了。”
说着,加快速度飞针走线起来,夏蝉站在一旁瞧着林宿那纠结的小模样,笑着道:“宿儿,你别管妞儿,你先吃吧。”
林宿点点头,可是手里捏着的点心,还是没有吃。
这边夏妞儿飞快的缝完了最后几针,这才咬断了线头,抬起头来。
却不料这一个激动,没注意绣花针还在手上拿着呢,一下子就给刺进了手指头肚子里。
夏妞儿疼的‘哎呦’一声,林宿急忙道:“夏妹妹你怎么了?”
夏妞儿伸手吮着自己的手指头,笑着道:“没事儿,就是扎了一下而已,做绣活儿经常扎几下的。”
说着,夏妞儿举着自己刚做好的新鞋子在林宿面前晃了晃,“林哥哥你看,做给你的。”
林宿一愣,“给我的?”
夏妞儿笑着点头,一股脑的塞给了林宿,然后自己拿了一块点心在嘴里嚼着,一边嚼一边道:“赶紧试试合不合脚,要是不合脚我再给你改改。”
林宿急忙拿了在怀里,道:“合合合……肯定合脚……”
夏蝉笑了笑,“宿儿,试试吧,万一不合脚不好穿,妞儿的心意可都白费了呢。”
林宿却倔强的摇头,“不用了,夏妹妹做的,一定合脚的。”
说着,抱着鞋子坐在一旁低着头,也不做声。
夏妞儿也没去管他,自己下了炕去洗手。
夏蝉倒是略含深意的看了看林宿,正巧林宿抬头,一下子看到了夏蝉探究的眼神,林宿心虚的很,急忙低下了头。
夏蝉轻笑,这样看起来,这个林宿似乎是对她们家夏妞儿动心了呢。
夏蝉觉得挺有趣的,林宿也是十二岁了,这古代的孩子真是早熟的很吶。
不过夏蝉是不打算阻止的,这恋爱谈的早晚无所谓,关键是要好,只要是好的,什么时间遇到无所谓。
夏蝉想了想,这才笑着道:“妞儿,进来收拾一下,咱们好吃饭了。”
下去揭开了锅盖,立时一股子浓浓的香气便蹿了出来,夏蝉陶醉了,这小排骨加上剁椒这么一焖,还真是好吃的很吶。
夏蝉拿着锅铲搅拌了一下,然后拿着大汤盆来装上,道:“如月,你去盛了米饭去。”
如月应声,夏妞儿将饭桌子搬了上去,然后夏宝儿和林宿去拿了碗筷,夏蝉则将炖的香喷喷的排骨端了上去。
弄好了,夏蝉又从一旁的锅里捞了几块骨头出来,这是专门煨在小炉子上炖汤的骨头,如今都炖的软和了,夏蝉捞了几块出来,提着油灯出去给小呆喂饭。
小呆这萌货正趴在窝里舒服的打瞌睡呢,夏蝉看着这小萌物憨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小呆听见声音,微微睁开眼睛,见了夏蝉,急忙精神抖擞的站起来,撒娇似得‘嗷呜’了几声,然后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夏蝉的掌心。
夏蝉笑着,伸手摸摸它的头,“你啊你,在这里还挺会享受的嘛,来,吃饭了。”
小呆凑上前闻了闻,便开始香甜的吃了起来,夏蝉又揉揉它身上软软的长毛,这才起身回了家,洗了洗手,上炕去吃饭。
米饭已经盛好了,夏蝉道:“来来来,大家吃饭吧。”
夏蝉给几人夹了排骨,道:“可慢点吃,这排骨烫着呢。”
几人点头,都是满心欢喜的开始吃了起来,这排骨炖的火候正好,微微一咬,骨头跟肉就分离开来,十分方便。
剁椒的香气浓郁,排骨炖的肉里骨头里都有剁椒的辣味,几人没吃几块,这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却还是不舍得放下,一边嘶嘶的抽气,一边酣畅淋漓的大快朵颐。
夏蝉吃了几块,便是吃饱了,下炕去盛了炉子上炖的骨头汤来,一人分了一碗,夏宝儿拿着汤拌着大米饭吃,吃的满嘴都是油。
等到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夏蝉道:“梅丫,你去送宿儿回家。早些回来。”
梅丫点头,林宿走到门口,又道:“夏妹妹,谢谢你的鞋子。”
夏妞儿坐在炕上笑着道:“不用谢,林哥哥,你上次给我的项链我很喜欢。”
说着,从衣领里拿了出来,笑着给林宿看。
林宿看见夏妞儿将自己送给她的项链戴在了脖子上,还如此珍惜,林宿十分开心,笑着道别,然后跟梅丫一起走了出去。
如月将碗筷收拾了,拿去洗了干净,夏蝉则回了书房去,准备开始写几个跟粉条有关的菜谱。
坐在椅子上,夏蝉随手拿了毯子盖在身上,椅子上铺了厚厚的绒毯,特别软和,这书房里也放了一个小炉子,平时烧着碳,虽然挺贵的,不过暖和的很。
夏蝉窝在椅子里,抱着一本书喝着茶,然后一边想着今天白天里发生的事情,别提有多惬意了。
想起白天里遇到的事儿,夏蝉又是微微的皱眉,马明远跑了的话,肯定会再去找麻烦的,想到这,夏蝉又期盼,希望这个郭东义可以管用点,快些将马明远抓回去。
夏蝉想到这,又想起了玉自珩了,这个玉十三,不知道有没有顺利到了京城,什么时候回来呢。
夏蝉想到这,便从怀里拿了他送自己的那颗石头出来,昏暗的灯光下,石头散发着浅浅的光晕,夏蝉单手托腮,一手拨弄着放在面前的石头,想起玉自珩在自己面前的小模样,夏蝉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嘴角。
“玉十三,你在干嘛呢?”
夏蝉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了。
正在这时,一旁一直趴在鸟架子上的小紫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夏蝉一顿叫唤。
夏蝉一愣,回过神来看着小紫,“小紫,你怎么了?”
小紫一直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夏蝉起初以为它是饿了,拿了肉丁喂给它,它却不吃,夏蝉皱眉,渐渐的发现了小紫的不对劲。
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这应该是遇到危险时的征兆啊。
夏蝉警觉性猛然就起来了,将石头装进了怀里,然后暗暗的提气运了一下内力,确保自己体内的内力还在,便一伸手,道:“小紫,跟我出去。”
小紫仿佛通了灵性一样,直接跳到了夏蝉的手上,用披风盖住了它,然后出了门。
葛氏几人正铺被子呢,夏蝉笑着道:“娘,你们几个快些睡吧,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出去喂了小呆去。”
葛氏笑着点头,“那你快点啊。”
夏蝉笑笑点点头。
出了屋子,夏蝉让如月锁好门,道:“除了我,不准给任何人开门知道吗?”
如月机灵的很,急忙点头,“奴婢记下了。”
夏蝉点点头,出了门去。
夜色里,伸手不见五指,可夏蝉却能看得见,不仅是因为有内力傍身,更是因为这几日每天晨昏按时盘腿打座,按照玉自珩给自己的小册子上的口诀每天反复练气,这内力已然是十分精进。
今日白天在绣阁里出手之时,夏蝉已经感觉到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内力了,想到这,夏蝉稳了稳心神,低头看着小紫,道:“小紫,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叫了几声之后,忽然扑棱起翅膀来,朝着前面飞了过去。
夏蝉一愣,随即跟了上去。
小紫飞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停在了夏蝉的肩膀上。
夏蝉正要问,就看见前面停了一辆马车。
冷风吹起轿帘,柳年一身火红色的衣裙,笑着摇着红色的羽扇走了出来,“夏姑娘,别来无恙啊。”
夏蝉皱眉,“你想干什么?”
柳年轻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夏姑娘这日子太好了,想要来搅和一下,让你家破人亡罢了!”
夏蝉轻笑,“哦?只怕你有这个心,没这个能力!”
柳年微微皱眉,将羽扇挡在下巴处,看着夏蝉道:“倒是不敢小瞧了你,竟然有这个警惕性!”
说着,柳年又是一愣,目光‘嗖’的一下子看向了停在夏蝉肩膀上的小紫。
“竟然是这臭鸟帮了你!”
柳年说完,怒目一瞪,手中毒镖猛地射出,目标就是小紫。
夏蝉皱眉,飞快的低了身子,弯腰躲过了一劫,皱眉道:“柳年,你莫要太猖狂!”
柳年轻笑,“你竟然捡到了主公的鸟儿,这鸟儿还背叛了主公帮了你!”
夏蝉一愣,就见柳年的目光更加凶猛起来,这时候,马车上又走下一个人来,正是一身白衣的莫折念。
“柳年,住手!”
柳年不甘心,“主公……”
莫折念摆手,上前几步,看着夏蝉道:“紫缘原本是我的鸟儿。”
夏蝉微微皱眉,“可是你没有保护好它,它受了伤差点冻死在树林里,是我救了它,现在它叫小紫,是我的鸟儿。”
莫折念微微勾起唇角,“也罢,这蜂鸟最是认主人,既是已经背叛了我跟了你,那你以后可定要好生善待它。”
夏蝉唯恐莫折念再度出招,伸手摸了摸小紫的羽毛,道:“小紫,快回家去待着。”
小紫低头,啄了啄夏蝉的衣裳,并不想走,绿豆大的小眼睛里满是要一起同甘共苦的决心。
夏蝉轻笑,“听话,快回去。”
小紫这才恋恋不舍的飞了起来,在夏蝉的身边绕了三圈,才飞了回去。
夏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微微抬起头来看着莫折念,道:“不知莫折先生到此有何事?”
莫折念勾唇,道:“是想来问问夏姑娘,可愿弃暗投明,为自己博一个更好的前程?”
夏蝉冷笑,双手环绕在胸前,道:“哦?不知道莫折先生说的明是什么明?暗是什么暗呢?”
莫折念微微皱眉,“在念看来,明自然便是投靠念的麾下,若夏姑娘这般人才来了,念自会重用你。”
夏蝉轻笑,耸肩道:“哦?在我看来,却正好与莫折先生相反呢,这明便是我现在的生活,暗嘛,不正是莫折先生现在最喜欢的状态么?”
“大胆!”
柳年上前一步,“你敢这般跟主公说话?”
夏蝉冷笑,“柳年,上次你联合马定国害我一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今日你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柳年轻笑,“怎么?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与我打斗不成?”
说着,手中羽扇飞快旋动,朝着夏蝉便袭了过去。
“小姐小心!”梅丫正送了林宿回来,一看见这个场面,顾不上其他,急忙上前挥手,挡在了夏蝉身前。
这羽扇被灌了内力,扇坠仿若千斤之力一般,打在梅丫的胸口,登时将梅丫逼得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梅丫!”夏蝉急忙扶住她,梅丫捂着胸口,“小姐,奴婢没事儿……”
夏蝉抬头,怒目看向柳年,“你敢打伤我的人!”
说着,夏蝉右手衣袖猛地灌风鼓动,五指成爪朝地,内力瞬间输送于手掌,一掌猛烈的挥出,掌风凌厉无比,飞沙走石。
柳年一愣,急忙想要闪躲,那一掌打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夏蝉却不给她机会,迅速拔出腰间的匕首,‘蹭’的一步上前,抵在了她的脖子之上,眼中狠戾无比,“你找死!”
身后莫折念一愣,身形微动,一手搭在夏蝉的肩膀上,手掌力量无限,捏的夏蝉肩膀都要碎了。
“夏姑娘,切莫动怒!”
夏蝉皱眉,一刀就要划下去,莫折念皱眉,猛地一使劲,夏蝉的刀锋偏离,深深的划在了柳年的脸上。
“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莫折念的声音带着强大的怒意。
夏蝉皱眉,打斗中发髻已然散开,青丝随风狂舞,她猛然转身,眼神凌厉无比,“去你妈的吃酒!敢打伤我的人,我便要你们偿命!”
说着,右手猛地点在左臂之上,那内力迅速增倍运出,一掌便打在了莫折念的身上。
莫折念眼中有惊恐,急忙撤退几步,“你竟然习得了鬼面内功?!”
夏蝉皱眉,“你无须知道我习得了什么内功,你只要知道,你们今日定是不能活命了!”
她说着,又是一掌挥出,莫折念急忙运功相抵,夏蝉越打越上瘾,加上心中的愤怒,几乎整个人都要爆发了。
莫折念皱眉,飞快的闪回了马车前,柳年道:“主公,这丫头疯了。”
夏蝉微微一顿,她毕竟刚刚学会,这次用了这么多内力,心脉已然耗损的太厉害,渐渐的便支撑不住了。
柳年察觉出了夏蝉的异样,急忙上前几步,据诶定趁火打劫,“夏蝉,纳命来!”
夏蝉咬牙,急忙往后躲了一下,岂料正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从后面猛地冲了出来,朝着柳年就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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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这武功越来越厉害了~哈哈哈~
话外音:你们猜,这白色的是谁?猜对了佳人送香吻,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