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怎么办?”
眼前着周瑜的人在大殿之内大动拳脚,许褚低声问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现在就可以联系寺外的关羽,到时定能将这些人全部擒拿,可刘澜却没同意,摇摇头,道:“再等等。”就他所看到的情况来说无外乎是周瑜的人在临阳寺动手伤人,可他心中就是奇怪,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再看看,最少要弄清楚缘由再拿人。
刀剑无眼,一众人避在大殿一角,就在这时,就听临阳寺主持高宣佛号,道:“几位施主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本寺滋事伤人?”
周尚嗤笑一声:“瞎了你们的狗眼,竟连某是谁都不知,翼德,一个不留!”
“诺!”周尚四人当中刘澜唯一不知道身份那人一脸络腮胡,握着一把环手刀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是有三分酷似张飞的,这时只听他大喝一声:“俺乃张飞张翼德是也,你们这群秃瓢直娘贼,看俺今日将你们的秃瓢一个个砍落当夜壶!”
护在刘澜身前的张飞眼珠子都充血了,浑身气得发抖转身看向刘澜,那意思分明是向刘澜请命,不能再让这些人败坏主公和俺的名声了,可张飞却失望了,他发现主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也确实像李逵李鬼这样的事情也能出现,能哭笑不得嘛,不过这事可越来越有意思了,但同时也更证实了他之前心中猜测,这些人就是要激化他与广陵僧人之间的矛盾,周瑜啊周瑜,本以为你我之间的交手早已结束,可没想到你却这么记仇,还惦记着我呢。
张飞的名头大不大。如果就整个大汉朝来说,他的影响力现在并不大,但在关东。他的名声可就有些恐怖了,只要是涉及到徐州甚至是刘澜的话题。往往都是先说到这两位虎将,其次也是刘澜,可见作为刘澜身边爪牙之一的张飞以报上名号之后现在会有多大的反应,临阳寺主持长叹一声,知道大祸临头了,可是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最少也要为这些无辜信徒脱罪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假刘澜(周尚)和假张飞,解释,道:“阿弥陀佛,适逢我佛门斋日,小僧也是迫于无奈只得在夜间说戒,绝不敢半点逾越行为,更不敢与朝廷相抗,还请使君饶恕一干信徒,但有罪责,小僧甘愿领受。”
“不敢与朝廷相抗?秃瓢。你莫要将罪责推干净,你刚才说了什么你不清楚嘛,四大皆空。你这简直就是在惑众公然造反,照你这么说,什么广陵太守、徐州牧守在你眼中都是空了?
“阿弥陀佛,老衲方才所言四大皆空,乃指地、水、火、风也,便如经书所言金木水火土五行一般,若如施主这般说法,我佛门当真四大皆空,那自汉明帝以降历代天子又岂会信我佛教释门?”
一直没说话的周尚哈哈大笑:“秃瓢。你到是生了一张好嘴,可你休想哄骗于我。”说着对着身边之前以玉匠身份出现的中年。道:“仲康,与仲康一并将这秃瓢给我拿下带回郡守府治罪。”
那玉匠居然扮许褚。刘澜一直以为是徐庶呢,看来周瑜只知道许褚其人,并不晓得他的外貌,毕竟他可没有张飞那么出名。
就在那假冒许褚的玉匠向主持扑杀而来的一刻,许褚却也一个健步冲出,奈奈的,当得知那人居然冒充自己的名号,许褚早已火冒三丈了,头脑发热之际早忘了主公根本没下令,几步到了面前玉匠面前,他也算是有些身手,可在许褚面前刚有所动作就被后者一拳打懵了,接下来别提反抗了,简直就是被吊打,血肉模糊妈来了估摸着都认不出来了,眼瞅着这小子连站也站不起来了,许褚许褚才算是出了心中这口恶气:“直娘贼的贼子,冒充谁不好居然冒充起爷爷我来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许褚爷爷的名号那是随便就能冒充的?”
许褚那边动手了,刘澜索性也就不拦着了,那边的假张飞同样被揍了个血肉模糊,不过此时刘澜却更关注对面这位冒充自己之人,与张颌走到大殿正中,笑道:“今天算是这么多年来最优意思的一天了,若非亲眼所见,还真想不到周瑜会想出这么一计来对付我。
“啊哈,原来是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潜入广陵,真是好大的胆子。”周尚转向主持:“今日尔等僧侣若能助我将这干嫌烦悉数擒拿,我刘澜保证,今日之事既往不咎,甚至许尔等继续留在广陵布道传教,如何?”
“……”寺院主持表情急速变化,虽然刘澜的诱惑蛮大的,可这三人毕竟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对他们有恩,于情于理都不该见利忘义才是,可是如果不答应,那结果恐怕只会更糟糕,就在主持犹豫的一刻,寺内不少僧侣和信徒已然堵在了殿门口,将大殿封了个严严实实,周尚一见到此,立时大喝一声:“主持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将这三人拿下!”
刘澜站在殿中扬天大笑:“主持,切莫上了这小人的当,实不相瞒,在下才是如假包换的刘澜,而他才是其口中所说的恶徒,诸位如果不信,我与他大可掏出州牧印信来以证清白,到时谁掏的出,谁便是刘澜刘使君,在座诸位以为呢?”
是啊。信众和僧人们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两人居然都号称刘州牧,也就是说二人之中必然有一人是假,可要分辨真假,那就像这位‘刘使君’所言,只要能拿出州牧印信者,必然是真的。
周尚有些慌乱起来,红着脖子正想着如何应对,突然福至心灵:“州牧印信岂会随身携带,只有假冒者才会随身携带招摇撞骗,诸位千万不能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啊!”
“居然没上当?”刘澜笑着抽出一枝响箭,上引之后,道:“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来证明真假,诸位稍等。”说着刘澜扣动手弩。响箭破屋而出,天际立时响起一道刺耳鸣响,随后寺内涌进大群官兵。第一时间便将殿外僧侣百姓全部捉拿。
关羽一路大步入殿,正好与刘澜目光相会。刚要施礼,便见诸侯目光一沉,冷冰冰的道:“云长,速将这几贼人拿下!”
“诺。”
那边关羽吩咐人手捉拿周尚等人,而刘澜则来到主持身边:“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刘澜了吧?”
“险先上了贼子的当。”就在主持心中庆幸之际,突然就听得一声断喝声,周尚在一连伤了两名士兵后张飞一抽杀猪刀直向他冲去,两人交手仅数合。便被张飞打倒在地,杀猪刀顺势就要取下他首级的一刻刘澜在一旁叫道:“翼德莫下死手,此人务必留活口!”
“诺。”
张飞顺势收刀,将起提起在半空之中,来到主公面前,将其仍在地面石板之上,刘澜蹲下身,看着他嗷嗷惨叫道:“你叫什么?”
“周……周尚!”
“周瑜派你来的?”
“是。”
“他现在在哪?”
“……”
“不说?”刘澜站起身:“你不说有人会说。来人,把他带下去。”周尚被带了下去,玉匠假许褚又被带了上来。可万没想到他当着刘澜的面竟然咬舌自尽了,看着都疼,摆摆手让侍卫将尸体拖了下去。可事情远没又结束,那假冒张飞的汉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枝箭矢直插入脑,连哼都没哼一身,就在众人面前死了。
众人追出殿外,却见行凶者乃是那位南华徒弟,一跃而上屋顶,顺着高墙隐没在夜色之中,只不过他最后却留下一句:“刘澜,我师父有话对你说。你若愿听,可到东城外神武观来。记住只能你一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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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阳寺闹得一塌糊涂可谓是惊动了满城百姓,都道是刘使君对佛教徒下了杀手。一时间城中百姓人心惶惶者有之,拍手叫好者更多,然而在这其中却有一人却始终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待着此事的结果,当然他如果知晓今夜这场好戏连刘澜都身处其中,却不知又会是个什么反应,说了半天此人是谁啊,自然是周瑜周公瑾是也。
神武观内,自夜食之后周瑜便一直在院中喝着酒抚着琴,好不自在,可是当一位老者出现后,并将临阳寺最新进展告诉他后,周瑜的心再也无法镇定了。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他一手策划,前前后后经过反复推敲觉得彻底可行之后才派出了周尚去执行,他深信这一回必然能够让刘澜栽一个大跟头。
可结果无疑却让他失望了,怎么会这样!
气愤之下周瑜掀翻了瑶琴打碎了酒樽,一个人失魂落魄般坐在石墩之上,派兵则是那位前来通传消息的道士,手中掌灯,似笑非笑的看着夜空,道:“到了此时你还要和贫道装腔作势吗?”
“你还说我?你给我的许诺呢?从始至终为这件事出力的都是我的人,可你呢,一直在你的破道馆里隔岸观火看着好戏!”
“你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我是上了你的当,不然的话我又何苦三番四次去和刘澜作对?”
“周瑜,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明白,最初你和他斗只是想试试看他是否值得你效劳,可后来你却发现他是位难缠的对手,激起了你的胜负心,你想击败他,然后以胜利者的身份入刘营从而出仕,可最后你却得知你那位老友并没有死,反而还一直想着南下秣陵,而你又偏偏在这时得知他与刘繇暗中结盟的消息,所以你做这一切早已从最初的试探变成了一心杀死他,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难道还要继续帮你杀了他不成?”
“哼哼,既然都被你知道了,那也好,说吧,你想怎么做?拿了我向他邀功?”周瑜虎视眈眈盯着这老头,虽然两人认识很久,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老人的真实身份,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晓。
“我要捉你,就不会对你说这些,我只是来告诉你,刘澜很快就会到神武观来,你若是现在走,还能走的了,若不然再晚些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是你把我的行踪泄露了?”
老道无动于衷,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您老的情,我周瑜记下了,改日必当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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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观是广陵为数不多的三座道观之一,早在笮融入广陵后就被一场大火焚毁,庙宇断壁残垣的庙宇内不知何时居然又盖起了几间房舍,这是刘澜到达神武观的最初印象,无须派大兵围困,因为一眼就看到头,并没有任何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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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与许褚、张飞走入废墟之中,黑暗之中一盏风灯被点燃,通过微弱光影,刘澜看清了在废墟之间等候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华的那位小徒弟,他提着风灯走来。
“无量寿佛!”刘居士,家师已然离开,但他在临走前留给您一封书信。”说着将书信转交到了张飞手中。
“你为什么不与你师父一起走,难道不怕我迁怒与你?”
“小道并非做何伤天害理之事,更何况此番真凶是谁使君心中已然知晓,又如何会迁怒小道?”
“那可未必。”刘澜说着接过了书信,信中内容很短,但他看完就笑了:“鼎之大小轻重,我问之何用?”
“恩师有言,当年大禹在天下九州各制一鼎,后周宣王时楚子助天子伐陆浑,兵胜之后,楚子便在周室大庙之中询问九鼎大小轻重,若使君愿意,家师可助使君问鼎!”
“问鼎中原?哈哈。”
“怎么,使君不信?”
信你才有鬼,张角信了你,现在啥结局?刘澜大笑一声:“我再问你,后面这立德、立功、立言你师父又是再说些什么?”没办法,南华这封信只有短短数字,虽然不是天书,可没人解释的话,还真不可能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师父曾言,,今人操何术以行己?”
“立德、立功、立言?”
“正是。”
“那今世遵何道以维风?”
小道士,答:“夏之忠也,商之文也,周之质也。”
“尚忠、尚文、尚质?”
“多谢南华先生赐教,德然受教了。”
“告辞。”
“主公,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啊。”
“不听一家之言。”
“什么?”
“计利应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
“主公,俺越听越糊涂了。”
“走吧,也是该去审问审问周尚,周瑜在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