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已经说过,若真如老爷心中所想,那普天之下可选之人甚多,何苦独独选了老爷您?”糜箴幽怨的看向刘澜,道:“不是奴家妄言,凭老爷此时可有十分把握对付曹家吗。”
刘澜心中一怔,脸上满布着苦色,老实道:“若别人有此问,我会说有九分把握,但你问起,我也不想隐瞒,连一半之数也没有,若是有你娘家与我齐心,则又可增加二成,若是再加上陈家,就有了九成把握,即使曹家临死反扑,我亦不去惧他。”
糜箴听他如此一说,却是掩嘴轻笑一声:“老爷太小看自己,高看了曹家,以老爷的本事,也许此时没有十成把握,但日后却绝对会有。”
刘澜不想糜箴如此高看自己,老脸竟难得的一赫,但他毕竟也不是刚来的社会小正太,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中,对人性的了解早已让他宠辱不惊,但眼前毕竟是美女在夸赞,而非他人,心中不免有些自鸣得意,笑道:“还是媳妇你了解我啊。”
糜箴幽幽的看他一眼,见他一副得意模样,不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随即急忙掩口,更是害羞的低下头以掩饰之前的尴尬。
不得不说糜箴笑起来当真是娇羞可人啊,刘澜看得都痴了,腆着脸嘿嘿笑道:“媳妇,你还别笑,你是不知道你相公我的厉害,你是不知冀州的袁绍,最后还不是拿着白布条像你相公我投降吗?”
糜箴点点头,面前的珠帘更是叮当作响,我也并未说你不厉害,口中却是道:“却也是如此,奴家已有所耳闻。”
刘澜听她说有所耳闻,好似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口若悬河道:“就那个自称徐州伯的袁术,他手下有多少大将在鲁阳被华雄斩下马来,可那华雄到了汜水关后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与云长)一刀斩下马来?”在说道与云长时。却是嘟囔过了去,就算听到也不会听清。
“当时你是不知道给那汜水关主将徐荣气成什么样。竟然派出了十万大军来围剿我,我当时身边可就不到一万人,可没成想,最后我不仅把那曹孟德给救了出来,还安然无恙的返回了酸枣!”刘澜说起谎话来连眉头都不眨一下,若是他人还真当这就是真相,不想糜箴早对他有所了解,轻笑道:“油腔滑调。老爷别以为我不知道真相。”
刘澜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解释,她心中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被揭穿,但也不能真的就去承认自己之前是在说大话吧?只能继续舔着脸道:“媳妇,你怎么不相信你相公呢。叹息一声:相公可从来不说虚言。就算不提袁术,那曹操厉害吧,那些丹阳军避之如猛虎,可在我面前,还不是乖乖退回了兖州!”
“这些怎么与我听到的有些出入?”糜箴水汪汪的大眼珠促狭的看向他道。
刘澜心中一怔,暗骂这是谁在背地里嚼舌根?说道:“这还能有假?整个徐州都知道。”
“那怎么奴家听到的却是……”糜箴还未说完。便被刘澜笑着打断道:“原来是娘子你信了谣言。”
刘澜左一声娘子,右一声老婆叫的好不舒坦,笑道:“你可以打听打听。曹操之前攻徐州甚急,可相公我一封通晓大意的书信送至曹操面前,曹操便回信答应撤军,只是他三军撤退不易,这才耽误了数日,可不是什么吕布袭了兖州而使曹操退兵。”
“原来是这样。”糜箴作恍然大悟样,掩嘴笑道:“老爷还真是好本事呢。”她心中知道真相,但并未拆穿他,半晌才又缓缓道:“当日家兄从北海回归。我见他满面喜色,细细问来之后。才知道大哥不仅邀来了孔太守,更是连辽东太守刘澜也邀了来。我当时还当是哥哥欣喜孔北海,细细询问,不想哥哥却是因为老爷您答应到徐。”
刘澜听他转回到正题,敛容道:“原来是这样。”突然心中好似想道什么,骚骚一笑道:“媳妇,你跟相公我说句实话,是不是那时候心中就欢喜上相公我了?”随即自以为是的点头,道:“也是,这么一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心中欢喜也是应该。”
看着刘澜耍宝的模样,糜箴吃吃笑道:“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我倒没见着,但满嘴油腔滑调的男子却是见到一位。”好似下结论一般,道:“奴家一直不知道老爷能够前来为何会让家兄心中欣喜,那时奴家就在想,这刘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竟然会让家兄如此激动欣喜,后来及至听到曹操因老爷一封书信而退兵,奴家心中却更好奇了,这个刘澜为何会如此厉害,竟然能让背负杀父之仇的曹操如此轻易退兵,不想今日见到相公真容,奴家方才明白!”
刘澜嘿嘿笑道:“看来娘子终于知晓相公的厉害之处了。”
“确实是知晓了,原来相公并非是统兵打仗的本事厉害,我看最厉害之处还是在嘴上,不然又如何能够将曹操说跑?”说完竟是掩嘴吃吃笑道。
刘澜缓缓走到糜箴身前,轻轻除去了她的凤冠,她的双肩虽然轻轻抖动,但此时却并没有像之前一般抗拒,反而是任他施为。
凤冠落下,露出了糜箴那绝美的容颜,刘澜不由的痴了,半晌才说道:“你要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的多。”
“是吗?”糜箴下意识的说道:“只可惜名节……。”说道这里,却是神色一黯,眸中珠泪却如那玉珠一般再次滚落而下。
刘澜做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中,就这么无声的安抚着他,半晌就见糜箴挣脱了自己,眼含热泪道:“相公可否答应奴家一件事。”
“莫说是一件,便是十件也会答应。”
好似知道糜箴想说什么一般,在她耳畔恨恨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亲手将曹义手刃,替你报仇的。”
“不。”糜箴咬牙切齿道。
“为什么?”刘澜难以置信的看向糜箴道。
糜箴缓缓摇头道:“我知道相公现在还没有能力对付曹家,所以我不希望相公为我冒险。”
刘澜再次将他拥在怀中,面前那副梨花带雨的容颜再加上此时略带三分担忧,显得是那般明媚动人,惹人心生怜惜,轻轻伸出手来,在她那吹弹可破的容颜上为她擦落泪珠的同时道:“娘子不用替相公担心,我自有分寸,多则二三年,迟则一二年,我必会将曹义手刃!”
他说的斩钉截铁,尤其在说到将曹义手刃,更是不可察觉的双臂用力,将糜箴用力的拥在怀中。
虽然被刘澜拥在怀中有些疼,但她却并未出声,就这样默默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好似只有这里才是最最安全的避风港一般,半晌只听刘澜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吗,陈家已经同意全力支持我了,在家上你兄,还有他联系的其他氏族,手刃曹义,也用不了多久了。”
糜箴突然抬起头,满是震惊和诧异的看向刘澜,道:“相公说的是真的?”
刘澜轻轻‘嗯’了一声,不想糜箴浑身轻轻颤抖,半晌‘呜’的一声趴在他双腿间哭了起来,泪珠如世上最美艳的珍珠一般颗颗落下,打在衣衫上。
任由眼前这位苦命的女子尽情发泄着情绪,即使衣衫被打湿,也没有要挪动分毫的打算,他只是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脊,让她在自己的怀抱中尽情的发泄。
哭声渐止,多日来被她压抑的情绪在前一刻终于突破了提防,整个人好似也轻松了许多。
看着这位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女子彻底爆发,刘澜在心中轻轻一叹,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就静下心来,等着曹义被枭首的哪天吧。”
说到这里却是喃喃自语道:“这一天快到了,一定会很快到来的,相信我,已经不远了。”说着再次伸出衣袖,异常温柔的为他擦去挂在眼角的泪珠。
糜箴闭着眼睛任由刘澜擦去眼角的泪水,直到刘澜的动作停止,她才站起身来,眼神深邃的看着刘澜,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求老爷,不仅要将曹义枭首,还有曹豹,要将他们父子俩都杀了。”
说到最后却是轻声抽噎道:“他们都不是人,都不是人……”
看着她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样,刘澜心中好似有无数刀子在剜割一般,无比痛心却又异常怜惜的将他拥在怀中,道:“你放心,他们父子哪个我也不会放过。”
说道这里却是只能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若不是有曹豹的指示,曹义又那有这么大的胆子。”
两人彼此相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刘澜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早些休息吧,今晚我会在你身旁一直守着。”
糜箴脸上一赧,底下头的同时却是偷偷看了眼刘澜,见他竟然朝屋外走去,急忙道:“相公不是要守着奴家吗?这又是要去哪?”说道这里却是幽怨道:“难不成相公是嫌弃箴儿身子……”
还未说完,就见刘澜苦笑着回头,一拍脑门道:“你这丫头怎么就爱胡思乱想?”说着却是走到矮几旁,拿起合卺酒道:“我们还没有喝她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