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行进,刘澜率领辽东骑军抵达白马,来到黄河渡口,虽然夏侯惇已经前往邺城,但依然为他准备了上百艘大船过河,船帆遮天蔽日,桅杆如林,一队队辽东骑士有条不紊开始登船。
数个时辰过后,船只抵达对岸,刚一下船,一员将领便迎了上来,男子大约三十余岁,看着有些面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者是谁了,略显尴尬,不知该如何招呼,而后者立时看出了刘澜窘境,呵呵一笑,道:“沛国夏侯惇,见过刘县君,前年在讨伐王芬时,末将与刘县君有过一面之缘。”
刘澜顿时想起来了,只不过当时的夏侯惇并不是这个名字,如果他当时就以真名示人,刘澜又怎么会记不住《曹操传》里头号猛男呢,可他当时为何以假身份示人呢?疑惑问道:“我记得夏侯将军当年可并非此名,而是……
“而是夏元!“
夏侯惇微微一笑,拱手道:“那时末将有命案在身故不敢以真名示人。”
夏侯惇乃西汉名臣夏侯婴的后代,以性格刚烈有勇气而出名,十四岁时跟从老师学习,有人侮辱了他的老师,夏侯敦就杀了那个人,自此改名换姓浪迹天涯,后来曹操入西园军,夏侯惇便在他身边当了一员小校,及灵帝驾崩,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有命案者亦免,夏侯惇这才敢以真面目示人。
夏侯惇略解释了一番,但真正让刘澜没想到的却是他因自己抵达白马专程赶回迎接,这让他深为惊讶,预感到有可能有要事发生。问道:“夏侯将军亲自来迎,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并没有什么要事,只是主公传书来,命末将受刘县君节制,所以特来迎接。”
“原来如此啊。”
夏侯惇随即延请。道:“请刘县君到营内查探!”
刘澜点点头,率龙骑军与夏侯惇一同而去,向北前行数十里,一座大营便出现在眼前,刀兵、戈兵在营内穿梭,来到寨门。门前侍立一将,刘澜从未见过。看向他,岁数与夏侯惇差不离,身材瘦弱,手臂颀长。肤色古铜,一道通天眉更显雄壮英姿,后背一把养由基大弓,腰间两侧一携羽箭一壶,一携长剑一柄,手提眉尖刀,长九尺,重六十八斤,刀身狭长。刀尖似眉,所以叫眉尖刀。
“这位是?”刘澜看了寨前男子笑着问一旁夏侯惇,因为他想到了一人。不经意间瞥向了一旁的张飞,就在这时,夏侯惇笑着介绍道:“此乃末将族弟夏侯渊是也,自小酷爱箭术,说着却是打起了刘澜的注意,听说刘县君箭术超群。改日不若和我这位兄弟比试一番?”
“一定。”刘澜笑着答应,可一对眼珠却直勾勾盯着张飞。此刻他那张黑脸膛被刘澜盯得一阵别扭,不知自己又犯了啥错。而刘澜却并非是因为张飞惹祸才看他,而是在他认出面前男子乃是夏侯渊后想到了一件事,同一时空之中,张飞可是夏侯渊侄女婿。
刘澜似笑非笑的与夏侯渊见礼,同时还十分恶趣味的为他引荐了张飞,此刻不苟言笑的夏侯渊绝不会想到笑容古怪的刘澜真实用意,而张飞同样一头雾水,论资排辈,介绍关羽甚至是介绍梁大都轮不到他啊,司马这是要做什么?拿俺出丑?
刘澜大笑着与夏侯惇进入了大帐之内,主次落座之后夏侯惇介绍了一番当下军情,可刚说到於夫罗挟持张扬正在攻打邺城的一刻,韩馥告急求援的信使便出现了,二话不说,部队开拔,向邺城快速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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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数日后在刘澜一行抵达邺城的前一日闻听消息的於夫罗撤围跑了,此刻邺城东门大开,当先一员将领摆开阵势迎刘澜与夏侯惇部入城。
来将舌如唇焦,双目炯炯,一番介绍,刘澜方才得知此人乃是大名鼎鼎的张合,一番交流,刘澜得知张合便是此次韩馥派来协助他破於夫罗的将领,同时将如今的最新情况告诉了刘澜,於夫罗逃走,韩馥已经联系了度辽将军耿祉在幽冀州界阻截,绝不会让其逃离冀州。
当即刘澜一声令下,三部联军,刘澜骑兵一万,冀州联军七千步卒,夏侯惇部三千人分作三路浩浩荡荡向巨鹿而来,同时派人传书耿祉,希望他率军南下入冀,在敌军抵达信都前将其阻截,四面合围,一举歼灭於夫罗。
三路大军未作修整浩浩荡荡开拔,平原旷野之间到处可见旗幡飘扬,鼓号震天,场面蔚为壮观。
冀州牧韩馥一身甲胄登上城楼,目送刘澜一行远去,气势壮阔的场面让他轻声感叹,可当他从一名亲兵手中接过一封手书之后,脸上的神彩却骤然变得狰狞起来,又拒绝了么,这个刘虞啊还真是不识好歹。
冷哼着又将手书交由传令兵,道:“将此物送往袁本初处,问他该如何处置。”
“诺!”
在泰山军被董卓偷袭之后,袁绍便与他密谋着一个庞大计划,而这庞大计划的产生便是因为短期内无法战胜董卓而能继续与其相抗衡的一个大计谋,如果此事单就韩馥一人来做,他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但有袁绍这位联军盟主出面,想必刘虞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那时大计一旦成功,那他可就是扶立之功,青云直上,一步登天。
正因为这极度的诱惑,让他大着胆子甚至不顾一切去帮助袁绍完成,可却没想到刘虞连番拒绝,
他已经没有办法了,接下来只能交给袁绍来处置了。
看到书信之后的韩馥闷闷不乐,再也没有送刘澜出征的兴致了,回到郡守府内,在袁绍还没有消息之前,他要就此事与帐下幕僚仔细策划一番。
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刘虞妥协呢?
谋士陆续抵达,可最受他器重的沮授却因病无法前来,此人为寒门,虽然就身份来讲比不上郭图这等名望冠族之后,但其人谋略百出,却比那些只知用正不懂出奇的大族子弟强了百倍不止,是以韩馥入冀州之后便任免其为别驾,留在身侧,随时请教。早知今日沮授因病无法前来,就不聚众谋臣商议了,此时骑虎难下,只能先问计众人,事后再找沮授商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