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河东出现叛匪,扬县县令上官觉剿匪不力,被天子罢官,同时任免县尉左丰暂领县令一职主持剿匪示意,左丰上任严肃军纪,赏罚分明,用孙膑减燥之计成功将叛军骗至太岳山,待敌一至便即四面合围,斩首头目,俘获敌酋不计其数。
左丰力挽狂澜,原本并不会对徐晃造成什么影响,可偏偏左丰追击叛军逃兵时追到了徐村,为了军功,他下令将徐村整个村落屠杀一空,更用壮年男子的头颅冒充敌酋,至于普通男女被杀的责任则一概推卸到了叛军头上。
当此之时,朝廷心忧叛军之事,再加上郡国兵连战连捷,骤然听到打劫,谁还去管徐村是被叛军所屠还是被汉军所杀。其实当时也不是没有人质疑叛军为何单单屠杀了杨村,可没有人证物证、物证,更不就证明不了左丰冒充军功,夸大叛军之强悍,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而二年之后,考核功绩,左丰成功把暂扬县县令的帽子摘下去了绛邑当县令。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段内情那就是徐晃其年正在县中当小吏,起先还不知情,一次和朋友喝酒,醉酒时才得以听说扬县被屠根本不是叛匪所为,一怒之下冲进县令府,只可惜寡不敌众不得已逃了出来,自此加入了白波军。
虽然徐晃很平淡的讲出,但大家都沉默了下来,眼前好似出现了那狗官屠杀徐村的画面,点燃的火把焚烧着房屋,嗜血的屠刀挥向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他们哀嚎着,悲鸣着,可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被杀的命运。
背负了全村一百多户的冤屈。承载了徐村三百多条性命的徐晃,也难怪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就把徐晃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刘澜想要劝劝他。开导他,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张飞已经怒气冲冲的叫嚣那狗官不仅故意刁难司马,没想到还干下如此令人发指的勾当,司马,像这等恶人说什么也不能留在世上啊。
刘澜点头,就算没有徐晃这一惨绝人寰的惨案刘澜也会去找绛邑县令的晦气,如今可谓是新仇旧恨都一起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阿泰啊。跟我们一起走吧,这件事你这当事人在场,才能敬畏徐村百姓的在天之灵啊。
“司马。”徐晃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他为难的表情却已说明了他的想法,不愿就此离开,刘澜气急,道:“徐阿泰,你难道真的打算跟着白波军一辈子吗,你难道真的要弃这些老兄弟吗?”
与徐晃一直友善的关羽此时也出言劝说:“阿泰,当初你离开的时候大家就都舍不得。现在终于有了重聚的机会,你怎么能再离去?”
“是啊。”武恪接了话头,道:“如今连我和吉康都回来了。你这是何苦呢,大家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你就真忍心离去吗?”
“司马,我知道大家的意思,可是我不能害了司马您啊,您要真替我报了仇,擅杀官吏,天子那边就绝不会放过司马您啊。”
大家终于明白了徐晃的顾虑,虽然司马说找左丰的晦气。可司马却并不会杀他,他了解司马。所以他不想司马因为自己而丢掉他的大好前程,可也就是这个时候。徐晃突然想起自己次来的目的了,他忙不迭的说司马,你们必须走,快走,郭太他不知如何知道你们粮草不足打算今夜就来偷袭你们了。”
“这岂不是更好?”刘澜眼中精芒一闪,一直没办法让白波军出龟壳,没想到他们现在是主动出来,那这不就给他们机会从而将其一举歼灭了?可是刘澜还没有高兴起来,徐晃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愁眉不展,他说:“白波垒里,根本不只是1万人,而是足足三万人。”
“怎么可能?白波军不就五万人吗,平阳现在四万,白波垒一万,怎么可能白波垒有三万人,难道平阳只是疑兵?”
“不,大帅骗了所有人,白波军远比号称的五万人马多的多,就算是我们这些将领,也是今日才知晓事情的。”徐晃苦笑失声,如果白波垒内真有一万人,那不要说郭太了,就是他自己也不敢在折损三千人马后前来突袭龙骑军。
这可真有点难办了,三千对三万,白波军不比碾死只蚂蚁困难,当然这是在没有预防的前提下被白波军突然袭击,可是他现在真正关心的还是白波军为何会一直示敌以弱?他想不通,占据优势的白波军就算无法轻易将龙骑军铲除,可却能轻易围杀张飞。
难道,刘澜有了一层不好的预感,尤其是联想到绛邑县令的表现,还有刚才徐晃说的那句话郭太清楚自己缺粮,一瞬间好像所有疑惑都解开了,白波军之所以龟缩,示敌以弱,就是要把自己一行牵扯在白波垒,待粮草耗尽时在给予致命一击,这绝户的计谋不可谓不狠辣,可是白波军为何会提前突袭自己而不是等到粮草耗尽?
“我们今天才有了撤兵之念,白波军便下令袭击,好似我们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刘澜背着手在原地焦虑的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说自己队伍里出现叛徒,那绝不可能,先不说他们都是跟随多年的老兄弟,就说真有奸细,可也没办法去给白波垒内送消息啊,那也就是说白波垒会知晓自己的情况,甚至了如指掌很可能是另外一些人向郭太泄密了。
这个人是谁,就算刘澜不说,其实很多人都已经猜了出来,张正前脚回来,他们后脚就偷袭,这是不是太巧了点?极有可能是就算那个左丰在从中作梗,也许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两次催粮无果后势必会亲自来兴师问罪,所以他等不到自己口粮告罄,军心涣散的时候让白波军灭了自己,所以才会在张正一走的同时将这消息泄露给了白波军,一了百了。
这一切虽然是猜测,但刘澜却相信他的预料假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