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凤来楼出来,一行人当然没有径直离开金市而是去了王越之前早说过的一处好所在,浮生馆,虽然老板并不知晓其出处是庄子.外篇,但这并不妨碍老鸨子以此来招揽客人说什么浮生若梦不如大醉一场,当然这浮生馆之所以有名、出名、享誉雒阳,自然是因为头牌姑娘的倾城之资,据民间流传浮生馆的花魁当年连恒帝都为其所迷倒,若非碍于身份,这位在雒阳艳压群芳技推首席的花魁早已入宫做了娘娘。
当然这也只是民间的小道传说,随着这位独占鳌头的花魁姑娘色衰之后浮生馆有过几年的沉寂,但在这几年不管是官方的乐坊还是私人的春楼虽然陆续推出花魁但始终无法超越当年的浮生馆,不管是昙花一现还是百花齐鸣,都很难真正做到一枝独秀,世易时移,来到灵帝朝,沉寂许久的浮生馆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可真正让浮生馆回到洛阳百姓面前,其实也不过短短半年时光,几乎与刘澜入京的时间一模一样,说来也是巧合,因为在这一天,刘澜入京的这一日也正是浮生馆推出新花魁来莺儿的日子。
女子乃是落魄的世家女,家族败落之后沦落风尘,被浮生馆重点培养,一经推出便成了雒阳毫无争议的花魁,无人能与之媲美,而且这位花魁来莺儿绝非是空有姿容的花瓶,不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更是对兵阴阳有着独特见地,这让雒阳百姓脑洞大开,纷纷猜测这位新晋冒头却一夜成名的来花魁会不会是南阳来家之后。至于为何是南阳来家,自然是因为她姓来,其次这南阳来家的先祖来歙在光武朝时乃是赫赫有名的战将,而偏偏这位花魁来莺儿又精通兵阴阳,如此雒阳百姓自然就将她与南阳来家附会到了一起。
可这毕竟只是yy,常去春楼的文人骚客哪个不知道这春楼姑娘虽然迫于生计糟践自己的身体却绝不会糟践自己的姓名,是以他们的姓名往往都以花鸟为名并不会用上真名。所以这位花魁的莺儿二字便是取了鸟名,至于姓氏是真是假。大抵也只有她自己和老鸨知情了。
对老鸨来说每一位出入浮生馆的客人她心里都有一本帐,是新客、常客、贵客、恩客还是尊客他心里最有数,而王越在老鸨眼中绝对算不上什么尊客,而是让她又欢喜又头疼的恩客。欢喜的当然是老鸨成功将王越一步步从新客、常客最后培养成了贵客,这本来是好事可让老鸨头疼的却是从始至终王越的目的便是来莺儿,只不过出生草莽的王大侠却难入眼界甚高而且还是卖艺不卖身的来花魁法眼,这样一来老鸨如何能不愁苦,本是大户的王越每日里只要看上一段来花魁的箜篌琵琶炫目剑舞便会满足,再没有心思去找其他姑娘,可就算老鸨想尽一切办法,甚至到最后拐弯抹角劝了王越几次都没成功,没办法的老鸨最后不得不选择放弃。至于去劝来花魁,老鸨可不傻,这样吊着王越这般呆头鹅的恩客最好。就算不找其他姑娘会损失不菲,可时日久了,光是酒水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老鸨何乐不为?
可让老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在雒阳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王虎贲来浮生馆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这让她十分后悔当初的决定,早知如此当时就该让来花魁对王越暧昧一点。吊着他还偏偏让他吃不着,痛定思痛的老鸨盼着王虎贲再来。可一连十余天王虎贲却始终未曾出现,就在他以为王虎贲再也不会出现在浮生馆时此刻的王虎贲却带着一行数十人向着浮生馆而来。
张飞和武恪有点意气相投或是臭味相投的感觉,一个说自从离开了司马这几年的哪还快活过,简直就是折磨人,张飞猖狂大笑说现在知道后悔也不晚,以后咱们兄弟一起快活就好了,他们的对话别说是刘澜了,就算是街边的路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也难怪,两人一个是破锣的嗓子一个是喇叭的嗓子,听不到那才怪,但说两人臭味相投又不正确,单论张飞刘澜不会说什么,可他却知道武恪和关羽一样,那都是守身如玉的男人,就算真去了春楼那也只是喝酒,所以此刻勾肩搭背的两人是各自误会了对方口中快活的含义,武恪的快活百分百是说这些年好久没有酣畅淋漓的喝酒了,而张飞此时想着的,除了淫秽的事情,是绝不会往酒上面扯的。
这一群五大三粗勾肩搭背‘嫖’客往金市这么一走别说是路边的行人和商户远远避让了,就算是市丞市卒见了也得躲避啊,为啥,还不是因为此刻的王越,由于快到浮生馆,为了装个样子,率先迈出一步,颇有一副带头大哥的样子,威风凛凛还不忘正正衣冠,将腰间虎贲身份牌抖落出来,大摇大摆,原本他这虎贲职位在雒阳天子脚下只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官职,平日里根本就不起眼,可现在身处的地方不一样啊,金市,在这里居住的百姓都是市籍,就算真看不顺眼王越跋扈可看到那身份牌就没有一个敢来招惹的,这一点无疑张飞最有发言权,在涿县市集的时候,他敢飞扬跋扈,可那也要看对谁,对同属市集的商贩行,可对身家清白或者是官吏之家的子弟却不得不礼让三分,如果是王越这等有官职在身的,哪怕是衙役狱卒,那他就得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没办法谁让他这等商贩地位低呢。
好在张飞如今的身份早已不同,走哪都是昂首挺胸,没办法谁叫这时代等级森严呢,一行人在王越的带领下直奔温柔乡的浮生馆而来,其实雒阳的春楼张飞和其他人也来过一次,只不过当时人生地不熟就算打听知道有这么一座浮生馆,可却并不像现在被王越吹嘘的神乎其神,当然还有那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来莺儿,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期待,一行人出现在浮生馆前。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注定有许多期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