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难道是专程来找我的?”刘澜上下打量她,专程来找自己也不用刻意打扮一番吧?心中刚有了这样的疑问,刘茵却忙不迭的摇头否认道:“没有。”只不过听那口气怎么也像是言不由衷,毫无底气,对此刘澜也不以为意,女人嘛,打了个哈哈,道:“没有就没有吧,不过我有点事要去趟田畴那,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行。”刘茵一下子抬起臻首,这下是真急了,说的异常干脆,只不过玉颊还是不为人察的升起了两抹淡淡的红晕。
刘澜算是彻底没了办法了,最主要的是他弄不清这丫头的心思啊,这要是知道她到底想要干啥也倒好办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说多了也没用,还是先想办法怎么打发这姑奶奶吧。
刘澜表面虽毫无变化,但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让聪明的刘茵准确把握到了,大眼贼骨碌碌的一转,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可爱,甚为俏皮的说:“你刚才想说什么呀?”
“要不我带你转转矿山,然后再送你回去?”
好一阵无语。
刘茵算是彻底被这头笨牛打败了,苦笑不得,眨了眨眼睛,道:“主意不错,只是日头太毒,你真要现在转?。”
刘澜苦笑,今天的天气还真像她说的那样,心灰意懒,这下可真不知找什么借口了。忽然灵机一动,狠下心,居然有些视死如归的说:“那你想要怎样?难不成是要和我一起去田畴家?”
刘茵还以为他是气急败坏了。可偷偷一看却是无比的忐忑,好像坐在了针毡上,惹来她捧腹大笑,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骤然收声,臻首微微的点了点。
“你倒是说话啊。”刘澜哭丧着脸,实在搞不清这丫头到底是要整那般。
刘茵看着他的窘迫模样实在和他所知的听到的那个刘澜大相径庭。如何也没想到还是个腼腆的厚道人?刘茵再次转过头,臻首又如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
刘澜这回看清了,可却不敢接话了。
等了半晌没动静,刘茵回过头,却发现刘澜居然发呆了。微微恼怒,却不得不如蚊呐一般说:“你们一会儿要大碗吃酒大碗吃肉?”
刘澜点头,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可是想着直接拉欧冶坚走人的,可若是去了那几个牲口还喝着,那怎么也得意思意思不是。
“可我不会喝酒唉。”刘茵有些苦恼的说,但耳根脸颊,玉颈却已然红透,如同彩霞。
“啥?”刘澜装傻充愣。能不明白她要跟着去嘛,可是一堆大老爷们就他领个小丫头片子去算什么嘛,要是自个儿的女人还好说。可毕竟是妹妹。再说这古时候的女子不是不见外人吗,怎么这个刘茵就这么大胆,要是让老刘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刘茵被面前男人的表现气的羞愤交加起来,狠狠的剐了他一眼顿时让他心中直呼受不鸟,但真正受不了的恐怕却是原本骄傲此刻被刘澜装傻充愣装作不知的刘茵了。看他的眼神,只怕都恨不得剥皮抽筋剁碎了骨头喂狗了。
“真要去?”刘澜被她瞪的发慌。不得已赔着笑脸道:“要不算了,咱们就转转得了,我也不去了。”
“一起去。”刘茵彻底暴怒:“我要去看看你们男人的世界到底是个啥样。”刘茵姑娘算是彻底被刘澜逼的暴怒了,可见他犯下了多大的罪孽。
但也只是一霎,她就低下了臻首,对刚才的表现有些恼怒,甚至有些觉得太不矜持了。
然后刘澜就这么和刘茵向田畴家而去,本以为路人的目光会让小丫头有些受不了,可让刘澜崩溃的是她好像犹若未闻一般,非但如此还要骑马,帮衬了一把,把她扶上了小马驹的马背,可原以为她有些功底没想到乃十足新手,哭丧着脸只能在前当起了马夫,拽着缰绳安安静静走着,一路上连句话也没有说。
至于马背上的姑娘也与刘澜一般十分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只是那修长的柔荑却偷偷扭着衣角,眼神涣散,虽然还是小女人,可那心思,却已然让人猜不透鸟。
女人这种生物,无数先烈前仆后继研究了好几千年都没研究明白,又何况是刘澜这样的菜鸟,不管是马上马下,还是马下马上,想要捉摸明白女人,想知道他们的心思那是绝无可能的,不然为啥说有的时候连女人自己都不明白她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矿山内的百姓都已开始忙碌起来,人潮涌动,新栽的桑苗需要呵护,一些大老爷们从未如此细致贴心过,比对待自家婆娘都上心,就是连吃饭睡觉心头都牵挂着桑苗会不会起虫啊,是不是该浇水施肥了?这一夜一夜整的,难熬啊,天一大亮就跑出来了,可是没走几步就都停下了。
那妮子,也太俊了。
在马上,处于矛盾状态的刘茵很快感受到了来自矿山百姓投射过来的目光注视,虽说矿山美女的整体素质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但大多都已熟捻,就是再看,也很难生出情欲来,可这骤然出现的曼妙女子却不同,新鲜啊,所以让很多老实巴交的庄户人难得的露出了灼热的目光,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可这还是让刘茵察觉到了,虽说女子无才就是德,可不管是在才这方面还是德这方面甚至是铜镜照射出的那道貌美容颜都是让她极为自信的,她相信这一切绝对能让世上所有男人为之拜倒,不仅是充满情欲的黔首还是啧啧赞叹的氏族子弟,可是眼前这只傻乎乎牵着马走路的呆子却又把她至于何地?
空气?木偶?
从头到尾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这让一直骄傲的刘茵心中有些打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诋毁过自己,不然,如果,自己各方面真的都像心中认为的那样优秀,他,为何会拒绝父亲的说媒?
在这样患得患失中,他终于听到他开口说话了,就两个字:
到了。
她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