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和管亥每日都会早中晚三次向斥候确定九江军的最新消息,只哟他们一离开,那就立刻撵上去,当然二人毫无疑问更愿意见到现在这个局面,如此他们就能耐心等待主公的到来,只是他们与主公已经多日没有联系上,而上一次联系还是主公消灭了一千九江军后对剩余的九江军进行追歼,所以现在主公应该还在追击的路上,之所以没有最新的消息传来,应该还没有什么战斗发生,所以想要得知主公那里的最新消息,多半要等有他们和九江军有了结果。
二人当然不会担心主公那边会阴沟翻船,几万人的部队又怎么可能栽在剩下不到两千人的九江军手里,最多就是让他们跑掉,失去了他们的消息,可在荆南,主公早已经和蔡瑁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他们肯定逃不出荆南,但如果他们藏起来的话,想要找到也不会轻松,所以他二人现在都开始怀疑孙策在桂阳一直按兵不动,多半和他们一样,也在等待着零陵那边的消息。
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测的这样,那暂时就可以放心了,这里的九江军短时间内是不大可能走了,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二人还是要每日早中晚确定九江军的消息,不敢有丝毫大意。
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这就是许褚和管亥对部队的要求,在这个世上能像管亥和许褚这样用兵者,真不多,毕竟像他们这样会对士气造成极大的消耗,但他们之所以该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就在于,摄山营和近卫军从来就不是靠士气决定战场胜负的神经刀部队。
他们靠的是实力,可以说这些年刘澜在部队投入巨大,印精兵的政策而带来的改变,首先是在伙食上,当天下的诸侯部队每日只供给一张大饼一碗白饭再加上少了的蔬菜的时候,刘澜已经保证了部队顿顿离不开肉,肚子里有油水,士兵们训练自然就能增强身体素质,一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反观其他诸侯部队,面黄肌瘦,在战场上就是比力气就已经落了下风。
刘澜对后勤支出是巨大的,而强大的后勤保障又确保了刘澜练出了一支强大的精锐部队,所以对他们这些职业的部队来说,士气不士气并不会对他们的战斗力造成多大的英雄,相反战前的动员对这些职业军人来说,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对,在刘澜眼中,他的军队毫无疑问都是职业的军人,因为他这里并不会像其它的诸侯那样什么人都招收,想当兵,最少你身体素质要过于常人,又或者你有着过人的本领,而其他诸侯那边招募士兵,不论良莠,给口吃的就招募上千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如果刘澜和他们一样也没有限制的去招兵,光是冲着伙食就能从其它郡县赶过来上万人来当兵,他可还记得当年兖州蝗灾的时候,沛县招兵的情形,那才叫一个人山人海,别忘了那个时候招募的可是屯田军,而不是真正的战斗部队。
失去土地的百姓很多,但真正可怕的却不是出现了众多的无主荒地,而是死于各种灾害之中的百姓,流离失所,而为一口饱饭当兵更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些都是刘澜当时在沛县亲眼得见,甚至还在这里遇到了他现在的亲兵杜普。
也正是从杜普口中刘澜得知了很多他根本就看不到的情况,真相是非常可怕的,当连人肉都被做成肉脯的时候,或许就能够理解情况是何等的残酷,这才是人吃人的世界,这才是最冷血的现实。
而刘澜能做的,却又那么可怜,甚至根本就无法帮助他们,毕竟他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就算能出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哪怕当时的刘澜已经贵为徐州牧,但在豫州与兖州大量人口面前,也无法填平这一无底之洞,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容易解决的话,曹操和吕布当时又怎么可能放任百姓逃荒远离家乡?
管亥与许褚商量着防备九江军突然离开的可能以及做出相关的预防手段后突然开口问道:“你说还需要多久时间才能有主公的消息?“
虽然管亥也知道现在肯定没有人能联系上正在行军追赶敌军的主公,可是他还是没有忍住问了许褚这么一句,作为主公的贴身大将,这个世上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时刻都能掌握着主公的动态的人中,许褚一定算其中一个,甚至他现在就算是跟自己说他掌握着主公在零陵所有的消息他也相信。
管亥当然不会从许褚口中得到任何答案,如果真能收到主公传来的消息,那也应该是管亥,毕竟本战的主将是他,许褚这番话虽然说的不无道理,但管亥除了在心中叹息之外,也只能接受,虽然他一度甚至想说我不知晓未必仲康不知晓,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这话如果真口无遮拦说出来,你就真要得罪人了。
“耐心等待吧,只要主公战胜了九江军,我们就一定能够收到消息。“
管亥现在是急于了解主公在零陵的消息,结果却发现自己完全是病急乱投医,又怎么可能让他有什么太大的收获,说道:“看来就是不想盯着九江军都不成了。”
“除此之外不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了。”许褚知道他现在是真的心急,这感觉就好像上了餐桌,看到了美酒佳肴,最后却被告知要等主人回来才能动筷子,可问题的关键是现在的主人不仅不在家,关键他还在零陵。
“将军,不好了。”就在管亥遗憾的时候,一名斥候快速来到两人身前,翻身下马,道:“启禀两位将军,方才斥候再次侦查,发现江东军好似与桂阳驻军起了冲突,两军时刻都有可能正面交锋。”
“当真?”两人细问之下,虽然因何生隙暂时无法得知,但从斥候收集来的情报分析,两家真有可能要开战了,只是管亥和许褚都有点不敢保证这是不是两军在搞把戏,毕竟以九江军的实力,并没有主动挑衅桂阳驻军的实力,那九江军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目的又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一点踪迹,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引他们现身?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推翻,如果真被发现了,那九江军完全没必要演这场苦肉计,尤其是在无法确认消息之前,更没这个必要,正常情况下,选择派出斥候侦查才合理。
“不错。”许褚接过话头,他们经常做些斥候的工作,所以对管亥的分析非常的认同,也就是说,两家是真的翻脸了,虽然不确定为了什么,但对他们来说,机会出现了。
“我们先不参与,坐山观虎斗,如果桂阳军占尽优势,那我们在现身助其一臂之力,可相反如果九江军占尽优势,那我们就更没必须现身了,瞧瞧九江军到底是要干嘛,据桂阳为己有?还是另有原因。”管亥当机立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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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原地待命,当许褚和管亥跟随着斥候前来一探究竟的时刻,此刻在桂阳城前,已经是兵戎相见的两家早已经杀做一团,当许褚和管亥赶来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了桂阳城方向的喊杀声。
本来孙策并不愿意招惹桂阳军的,但是桂阳军得寸进尺,这就让他有点忍无可忍了,但就是这样,他也不敢真的动手,原因很简单,让他去打桂阳城,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但偏在此时,桂阳军居然主动出城挑衅,这可就有点羞辱他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孙策果断对桂阳军发起了反击,就这样一路打到了桂阳城下,眼瞅着就要趁势杀入桂阳城中,没想到关键时刻城内援军支援上来,这才把他们给挡了下来,但就是这样,却也只是挡住了九江军入城,却无法将其杀退。
到了这个时候,继续战斗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本来孙策是打算立即退兵的,可是三军上下甚至包括朱治和叔父都不答应,桂阳上下蹬鼻子上脸不给点教训,不把他们打疼了,指不定他们还会做出什么幺蛾子,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攻入桂阳城的希望很大,如果他们能借此机会夺取桂阳,那什么粮食危机也就能够迎刃而解,甚至还有了临时的落脚点,跟着他们的众多家眷,岂不是能够进城好生休息一番,而士兵们也能泡个热水澡,解解疲乏。
就算孙策知晓拿下桂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眼下这种形式中,他也只能选择妥协,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他的麾下已经很少有这样同仇敌忾的时候了,所以他也希望借此机会再度凝聚下人心。
正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九江军与秣陵军便在桂阳城下展开了一场极其激烈的交锋,桂阳军解解败退,但他们仗着城内主力源源不断,所以在城外组织了最少三道防线,而孙策在经过几次努力与尝试只将第二道防御突破,却再也无法向前再进半步。
第三道防线是桂阳最后一道防线,因为九江军攻势急,所以当桂阳军急急忙忙准备好三道防御后城门也就不可能再被关上了,毕竟这城门一关,城外不管什么结果,那想打开都不大可能,所以为了确保士兵们的安全以及让他们安心作战,城门别说不会关闭,就算真被关了,那也能在一瞬间被被各式各样的人手来夺城,但现在就更容易了,敞开大门,能不嫩进来就看你们有多大能耐。
九江军肯定要比桂阳更有战斗力,这一点毋庸置疑,可面对众志成城以及兵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桂阳军,九江军其实真的有点在勉强支撑了,可是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孙策也不好在还没有分出胜负之前就直接撤退。
他当然清楚眼下的情况,就算真要撤,那也是在他们无力再继续支撑下去再撤,而现在撤,想到朱治和叔父,他就有点头大,曾经孙策其实已经将他们彻底都边缘起来,但一系列的失败,尤其是连九江都丢了之后,现在他身边已经无人可用,而这个时候孙策又怎么可能再边缘他们?
本来就已经无人可用了,再边缘,那可就真变成孤家寡人了,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与桂阳军继续战斗下去,但是在突破了桂阳军粮道防线之后,他们在第三道防线也就是最后一道防线遇到了抵抗,虽然不清楚第三道防线的敌将乃是何人,但是这人一定有着极高的代表才能,要不然以桂阳军这点实力,就算是人数劣势,杀他们一个血流成河也不成问题。
孙策一直在寻找第三道防线的敌将,但是他除了看到有条不紊作战的桂阳军外,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瞩目的人了,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可以肯定,桂阳军背后一定有高人,以桂阳军的这点可怜战斗力,就算是给他们接受正规训练,那也要一年半载才能有点战斗力。
而就是这样一支可能连九江郡国兵都比不上的桂阳军,此刻却让孙策找不到哪怕一星半点的疏漏,这种感觉就好像与人战棋,虽然他是个中高手,已经比很多人厉害,提前看到了五步之后会发生什么。
可现在他的感觉就好像当他看到五步的时候,敌将已经看到了十步之后的结果,所以他会出现一切都在按照敌将的心思走,一切都在敌军的预料之中的情形,遇到这样的对手,肯定是非常让人头疼的,关键是他还拿对面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清楚。
或许该派斥候去抓些舌头回来仔细调查一下来,如果能问出前因后果,那可就赚大了,何况孙策现在更想要知晓的就是他的对手到底是谁,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从舌头口中亲自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问出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