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主公,有紧急军情。”
“怎么?”刘澜看许褚犹豫,直接说道,毕竟帐内都是心腹将领,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许褚得到刘澜许可之后,说道:“宣高从青州传来最新情报,袁绍大军正在集结,动向不明。”
“袁绍!”
刘澜到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如果现在袁绍当真大举南下了,那就说明袁氏兄弟已经达成了默契,甚至走向了联合,不然的话,袁绍不可能这么早就动的,一定会等到他陷入九江的泥沼之中,更何况还有一个曹操呢,现在一直在宛城没动静,这要是袁绍当真要行动,那必然会与曹操达成默契,毕竟两人这些年来一直是一个整体,保持着默契,第二次徐州之战便是如此,可这一回,袁绍动了曹操却没反应,就说明这回袁绍一定与袁术达成了对付他的攻守同盟。
其实在开战之前,徐庶有说过这个可能,不过当时的刘澜并不认为兄弟二人可以打破隔阂,但现在看来,亲情加利益双重诱惑之下,当真是没有什么不可能,连袁氏兄弟都能化解仇恨,达成攻守同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当然二人的仇怨不会就此干休,但那是在对付了自己之后,若没有自己,只怕袁术低头,依然会如历史一般在他被灭之后向袁绍逃去,不过现在看来,在自己的压迫之下,他恐怕已经感觉到了穷途末路。
这恐怕是数年之前的袁术如何也想不到的,曾经袁术执关东诸侯牛耳,虽然冀州之战时被曹操所败,元气大损,但在关东诸侯实力依然强劲,可当刘澜入主徐州的那一刻,他的犹豫让他丧失了最佳时机,这才有了现在的尴尬,如果能早知道会有今日,想必袁术一定会在刘澜成气候之前就灭掉他,也不用现在孤注一掷,甚至向袁绍低头。
刘澜背着手在沙盘前走了几步,对许褚说道:“立即传书回去,通知臧霸、子龙,让他们做好对袁绍南下的准备。”曹操可能会出现,但就现在来看,很难,就算来,兵马也不会太多,徐盛徐方足够了,何况真到了危急关头,大不了把鲁肃派过去,濡须坞不要了。
刘澜这回算是孤注一掷了,可不如此,还有其他的办法吗,难道现在回师?那可不正中了袁术的下怀?这样一来不仅攻打九江失败,更坚定了袁术与袁绍的联盟,因为他已经尝到了甜头。
想到这,刘澜瞥头对关羽当机立断道:“云长,不能再拖下去了,时不我待,必须尽早出击,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妥当的,到时我给你亲自押送过去,现在务必要尽早攻破柴桑!”
已经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从刚才说到袁绍有所异动的一刻,大军都明白,九江的战事必须要尽早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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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攻打九江本身就是在搏,既然是搏,就势必要冒风险,现在风险来了,没有后退的道理,只有迎难而上,而在同一时间,在关羽兵发柴桑的一刻,一直窝在寻阳的寿春军终于动了。
“全军出击,临敌胆敢不前者,就地斩首,杀无赦!”
城门洞开,张勋一马当先率领寿春军气势汹汹向张辽所部杀奔而来,然而他的一腔热血,最后却好似被淋了一盆冷水,瞬间被熄灭了。
空营,居然是一座空营,他的眼睛立时变得炽热起来,抽出战刀,大喊道:“撤,快撤!”发现大营空无一人之后他连想都不想便指挥着部队撤退,没什么好想的,中计了,中了张辽的奸计了。
可是部队刚退了一半,张勋就看见,一支足有两千余人的骑兵从两翼杀出,他们的旗帜熟悉,曾经在讨董时见过的狼头旗帜,但又陌生,因为旗帜的底色并非是当时董卓的黑色,而是象征大汉朝的红色,酡红色!
红色旗帜,红色战甲的骑士气势奔腾,如同一把尖刀向寿春军肋部直插而来,为首一人正是张汎,大吼一声:“杀啊!”
狼骑军的杀来让张勋如坠深渊,虽然他发现中计,想要逃出,可是看起来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可不会让他轻易逃出,而且现在出现的只是骑兵,张辽指挥的步兵以及张颌的江东军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呢。
如果现在撤,可能在回城的路上遇到敌军的重重阻截,当如果留下来,又可能会被张颌张辽二人所包围。
张勋犹豫之际,就见到敌军骑兵杀奔而来,将他的士兵立时斩杀无数,部队侧翼立时一阵大乱,他们虽然是寿春精锐,但毕竟都是步卒,如果再不应对,情况只会更糟糕。
面对杀气腾腾的并州狼骑,寿春军的士气在飞速崩溃,甚至出现了争先后退的情况。
“全军结阵,迎敌,将敌军杀退!”
这时候张勋不敢在有过多的考虑,想要将敌军骑兵击退,就只能快速结阵迎敌,不然的话,别指望能将敌军击退。
张勋的指挥起到了效果,士兵从之前快速撤退的散乱队形开始快速结阵,很快一个个方阵挡在了并州狼骑的面前,巨盾配合着长戈,立即将并州狼骑的冲锋所阻挡。
对于寿春军来说,龙骑军才是他们的噩梦,至于并州狼骑,明显对他们没有威慑力,或者说在心理上面对并州狼骑时不会像面对龙骑军那样感到恐惧甚至奔溃。
骑兵方有所伤亡,冲锋之中的张汎便要求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方才还是全力冲锋的并州狼骑打了一个圈,从寿春军面前飞快驰过,划出一个圆形,向着他们的相反方向撤离。
看着快速撤离的敌军,亲兵刚开口说了句是否追击,就被张勋摆手打断了他,喝令一声,道:“不可追击,全军结阵,向寻阳缓缓前进。”
前线阻敌的一名将令听闻张勋的将令之后,当即来到中军,急道:“将军,并州狼骑撤退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我们如果追击的话,一定能够追上。”
“不可。”
“请将军准许末将带领本部前往追击,若追不追并州狼骑,末将愿提人头谢罪!”
“章雍,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敌军诱敌的把戏么,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慢,那可都是骑兵,跑得再慢,能让步兵追上?”
虎体熊腰的章雍直接就被张勋喝退了,看着他的背影,张勋摇了摇头,如果他帐下都能像梁刚一样,他也就不用那么头疼了,可一个个都是沙场的勇将,都难堪大用,着实让他有些头疼。
部队刚开始回城,不想梁刚急匆匆赶来:“将军,难道你真打算退回去么?”
“不退回去怎么办?”
梁刚焦急万分,道:“将军,这恐怕就是敌军的诡计啊,他就是怕我军出城救援柴桑,所以才会设下今日之局,一旦我军当真回城,必定中其奸计,而且我军这次出城歼敌便算是彻底失败,那时我们可就没有了任何后路了!”
“这……”张勋刚才只想着敌军可能出现的埋伏,却忽略了这其中反而可能是刘澜军的诡计,而且从现在的情形判断,诡计的成分居多,更像是在把他们逼回寻阳城,如果他们真的回去了,先不说军心为此是否涣散,恐怕我们也在寻阳城待不了多久了。”
张勋帐下没人比他最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才能一语说到他的心缝里,立时低头不语,现在是明知道张辽有诡计,也必须硬着头皮来,当然了去追骑兵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还追不上,追上了也是陷阱,只能另想他法。
可怎么才能跳出二张的阴谋,又能把他们算计呢?
现在恐怕唯一能有利用价值的就只是他和他率领的这支寿春军了,至于攻城那不可能,有他这支大军在城外,二张攻城就是找死,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当机立断:“梁刚,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诺!”
将军改变了初衷,让他看到了希望,只要他们不动,或者干脆去毁了张辽的营栅,他相信一定能把江东军吸引过来。
不过事情可远比他想的简单,这边寿春军刚停止前进,远方便又传来隆隆马蹄声,很快前军斥候飞奔前来禀报,道:“将军,并州狼骑又杀了过来。”
“还是四千?”
“是的,不过这回在他们身后的烟尘很大,现在斥候还在确认之中。”
“再探。”
张勋下意识看向梁刚,两人几乎同时朝前军而去,如果二人所料不错的话,那么这一回来的,可绝不会只是骑兵,应该是江东军的主力都来了。
两人来到军前,不用斥候回禀,肉眼便已看清前面的并州狼骑军,四千人的骑兵队快速席卷而来,而真正让他感受恐惧的则是铺天盖地一般的江东军,他们迈着整齐的队列前进着,如同繁星一般的旌旗迎风招展,那气势那威严令寿春军前的空气都快凝固了,虽然他们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可是那熟悉的旗帜却使寿春军都开始变得人心惶惶起来,每个人的眼神都闪烁着,好似在下意识的回避着江东军就在前方的现实,甚至有很多人已经不敢再向前看一眼,低着头,看着脚尖。
这样的情绪在军中快速迅速弥漫着,张勋在关键时刻大吼一声:“全军整备,准备迎敌!”
随着张勋的寒声,令旗兵快速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士兵们在千长的指挥下开始做出迎敌的准备。
只是面对杀气腾腾的敌军,寿春军在气势上明显弱了下风,这样的情况让张勋不由眯起了眼睛,他真的没有想到,寿春军居然会如此害怕江东军,这情况在刚才对付并州狼骑时可没有出现,要知道那可是骑兵啊,连骑兵都没有把他们吓倒,却没想到会因为区区江东军而胆寒,他心里不明白,却也明白,连着两阵的失败,莫说是寿春军了,几乎寿春上下包括袁术在内,对刘澜的江东军都心生畏惧甚至是恐惧。
“将军,现在怎么办?”面对如此情形,梁刚终于变得有些慌乱起来,虽然他也是一员不错的将领,可面对如此情况还真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不要慌,让部队做好迎敌准备。”张勋冷静颁布着将令,这个时刻的他异常冷静,不得不说张勋能做到今天的位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更何况,现在的局面也证实了刚才他的判断以及两个后续的猜测,诱敌不成,现在三万大军便都出现了,明显就是来绝杀的,当然也可能还是想把他们逼回去,不过这都是猜测,至于刘澜军的真实想法现在还不是很确定,但等下,他就能够有所判断了。
所有部队在张勋的指挥下开始结阵,铁甲森森,枪矛林立,然而突然之际就听得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号角声响起,随即就看到敌军战旗挥舞,而很快,对面的并州狼骑和步兵都听了下来,原地待命。
看着他们在不到一里之外停下,张勋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在心中问着自己,对面的刘澜军到底这是再搞什么鬼?”
他看不懂,但他能意识到,对付并不真相交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咬牙,当机立断道:“所有士兵严阵以待,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击!”
既然张辽张颌不打算决战,那么张勋索性做好防御工作,先保护好子敬,再想着怎么还击。
梁刚眼中射出骇人的杀机,眯着眼睛唱诺一声,而张勋心中则冷笑数声:虽然这看起来多少有些像是战前的斗智斗勇,不过他们现在结阵以待,只要不主动犯错误,刘澜的部队敢攻过来,就一定要让他吃大亏!”
这一点他可比任何人都更有信心,猛地张勋拔出腰间环手刀,在阵前虚空之中连劈数刀:“所有寿春军的将士们,只要敌军敢杀过来,用你们的勇气,将面前的敌人,杀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