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陈浮云一行八人,正与那黑麟战将杀得如火如荼,人仰马翻。另一头,陈狗剩单枪匹马,正和四位大衙内喝得天昏地暗,不知日月。
陈狗剩这犊子,平日里并不好酒,但真要喝起来,却是有着十足的海量,等闲人,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刚开始,这四个大衙内很是鄙夷的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小子,轻蔑的撂下这么一句话:想跟爷们喝酒,行,你丫的先把你手里的那瓶人头马吹了。
陈狗剩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只是一仰脖,对瓶吹!
整整一瓶烈性洋酒下肚,陈狗剩面不改色,神色如常,微微一笑道:“几位爷们,你们远道而来,都是贵客,服务方面,是我们招待不周,刚那瓶酒,是我给爷们赔礼致歉的。”
眼看陈狗剩还真有些酒量,话也说得有那么点意思,那颇有些军人出身的魁梧衙内哈哈一笑道:“丫还算是个带把出来混的,行,反正那群雏儿上来也需要点时间,这会闲着也是闲着,你小子就陪我们哥几个痛快喝一场,怎么样,敢不敢来?”
魁梧衙内话音刚落,其余三个衙内已是叫嚣着举起手中酒杯,嚷嚷着要跟陈狗剩拼酒。
陈狗剩来者不拒,点头应下之后,回身到包厢酒架上取了十瓶烈性伏特加,然后当着衙内们的面,一一开了瓶,很爷们的撂下话来,今天舍命陪君子,你们四个人一人喝一个,他陈狗剩就一人喝四个。
这是要以一敌四的节奏。
四个大衙内虽然已经醉醺醺的,但毕竟常年浸淫酒色之所,底蕴在那摆着,不敢说千杯不倒,却也是那种拉到饭桌上能够替父辈喝趴全场,轻松hold住全场节奏的货色。
乍一看陈狗剩这丫的摆开架势,一口气开了十瓶老毛子才喜欢的烈性洋酒伏特加,还放话要一个喝他们四个,一时间,倒是搞不懂这小子是真有勇气还是在爷们面前充大瓣蒜。
不信喝不死你丫的!
四大衙内瞅了眼陈狗剩那一副人畜无害气定神闲的模样,那早就被酒精刺激得有些麻木的神经自然不会去深究什么,一场轰轰烈烈的拼酒就此展开。
包厢外头,隔着厚重的琉璃门,黄嘉怡先是隐约能听到几个人大声叫唤着“吹,吹吹!”,然后渐渐的这喧闹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之后,里面一片悄寂。
啪的一声,琉璃门的保险突然被里面的人打开,一直在门口听动静的黄嘉怡吓了一跳,正当她慌乱得想要拔脚就走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
“二哥。”
黄嘉怡剪着双手放在小腹前,低声唤了句。
陈狗剩回过眸,冲黄嘉怡微笑点头,此刻他双目猩红,一身的浓郁酒气就像是刚从酒坛子里捞出来似得。
“二哥,你没事儿吧?”
黄嘉怡隔着门缝,偷偷的扫了眼包厢里面的场景,只见四个大男人正横七竖八的倒在大沙发上,呼呼大睡,醉得一塌糊涂,包厢的酒桌上,密密麻麻的码了不下于三四十个瓶装烈酒,显见刚才的二十分钟内,这里头的拼酒是有多激烈。
酒场如战场,都是真刀真枪你来我往的干,没有两把刷子,就别在这里头混,这是规矩。
但是在金色时光里呆了大半年,黄嘉怡还真就没见过哪个男人像眼前的这位陈狗剩陈二哥那么能喝的。
刚才那阵架,估计又是他一个喝四个,然后把这四个北方来的大老爷们给集体和趴了吧?黄嘉怡在心里头暗自想着。
陈狗剩笑着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在走出几步后忽然回头,朝黄嘉怡说道:“嘉怡小姐,你让李妈妈安排四个漂亮活好的姐妹,再去圣皇订四间总统套间,把这四位爷们安排进去。另外告诉那四个姐妹,今晚的陪夜费,按平时的三倍算,让她们服务的时候用点心。”
黄嘉怡含笑点头,有些调皮的甜甜笑道:“我知道了,二哥,我这就给李妈妈打电话过去。二哥给的活真好,三倍呢,我都有点心动。要不要让我也去试试的?”
陈狗剩哑然一笑,道:“你不是一直坐的素台吗,怎么想着要接这个活了?如果手头还缺钱的话,我这还有一点,可以先支给你。”
闻言,黄嘉怡笑眉弯成好看的月牙儿,甜美娇俏的模样不可方物,若不是此刻的场景有些不合时宜,陈狗剩真会将她当做是刚从校园里上完晚课出来玩儿的美丽校花。
她莞尔一笑,剪着手,皓齿明眸,轻声细语道:“狗剩哥,你看我像是随便的人吗?”
陈狗剩眯着那双被酒精熏得通红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很认真的说道:“不像。你骨子里的气质,和我妹妹是一样的。好了,时候不早,嘉怡小姐,你快去让李妈妈安排一下,然后你也可以下班了。”
说完,陈狗剩扭头就走,脚步沉定,虎步龙行,丝毫没有喝多了的迹象。
陈狗剩前脚刚走,黄嘉怡后脚跟了上来,一双嫩滑的小手不由分说的扶住陈二哥的胳膊肘,笑盈盈的说道:““二哥,我看你喝得不少,还是我搀着你下去吧。”
陈狗剩一愣,哑然失笑道:“嘉怡小姐,你看我像喝多了吗?”
黄嘉怡望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这会儿看着是不太像,不过一会出去见了风,那就不一定了。二哥,你可喝得不少,今天外头下了小雨,要是倒在路边,那可不好,还是让我搀着你下去打车回去再说吧。”
看她一脸认真的絮絮叨叨讲了不少,陈狗剩也就由着她,他不是那种明知道自己已经喝多了还死撑着嚷嚷没醉的货,再说,嘉怡小妹一片好意,他也不忍心当面拂了。
当然,这要是搁平时,陈狗剩还真可能出言拒绝,不过眼下确实喝多了点,情况自然又有所不同,尤其是走路时经常不经意的触碰到少女那饱满酥润的地方时,一阵酥麻,一阵躁动。
酒精本就是最容易让人勾动欲望的东西。
酒精刺激人的神经,美女撩拨人的欲念。
对陈狗剩这种光棍多年,喝多了酒,且身畔又有一个活色生香少女的年轻汉子来说,起初还能保持些许清醒,到下了楼,吹了几通风,酒劲上了头,也就不知道如果控制自己了。
幸好黄嘉怡在应付喝多的男人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她扶着脚步已经有些轻飘发软的陈二哥,在金色时光门前招来一辆的士,上车后直接报了自己小公寓所在的地址。
的士在夜色深沉的苏城大道上一路飞驰,十五分钟后,的士拐进香江公寓,然后在一个单元楼下停住,黄嘉怡付了钱,想了想,又给司机付了不少的小费,摆脱他帮着自己将已经睡得深沉的陈狗剩扶上了自家公寓里。
将陈狗剩放躺在自己那雪白松软的单人小床上,黄嘉怡微微一笑,转身到洗浴间打了一小盆热水,用凉水冲到水温温凉时,才拿着放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给他擦了把脸,又细心的将他脖子下的衬衫扣子解开几枚,背过面颊,俏面微红,小手捏着毛巾,悄悄探了进去,给他擦拭上身。
黄嘉怡虽是在金色时光兼职,但她从始至终,除了照顾过他爸之外,还没和任何一个男生有过如此亲密接触,虽说此刻的陈狗剩醉意猩浓,无知无觉,但第一次触碰到眼前这个男人胸腹上雄壮的腱子肉时,黄嘉怡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慌慌。
“唔。”
正擦着,陈狗剩闷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酣睡,却是将黄嘉怡连手带毛巾都给拉得一偏,毫无防备的黄嘉怡在他带动下,那本是半偏着的身子一个不稳,就此往他身上扑了过去。
馨香温软,撞了满怀。
心如鹿撞的黄嘉怡想要立即坐起身来,但她的手被陈狗剩压着,轻易抽不出来,有点疼,又有点别样的温暖。
慌乱之际,一直双眼紧闭的陈狗剩不知为何睁开了眼睛,略点野性的目光,定定的望着眼前这张白皙中泛着桃红,清纯嫣然如画,俏丽诱人如钩的面颊。
然后,他抬起手,勾住她琼白如玉的下巴。
黄嘉怡闭着眼,修长的睫毛在眼睑下一眨一眨的,足见她心中的慌乱和羞涩,她似乎有所预感,男女孤处一室时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应该会在下一刻发生吧。
她心如鹿撞,有点乱,又有点期待。
书上说,有些女孩儿,一旦遇到自己觉得可以真心去喜欢的男人,恨不得将自己一口一口切碎了喂给他。
黄嘉怡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书上说的那种女孩儿了,认识二哥才一个月,她似乎便已经可以将自己的全部都给他,包括这个从未给过任何人的身子。
黄嘉怡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像是在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找一些安心接受的勇气。
果不其然,她感受到陈二哥那有些粗重的呼吸已经扑面而来,然后,他吻住了她的面颊。
他很贪婪,动作也并不温柔,与其说吻,倒不如说是啃。
黄嘉怡面部在发烫,一张如画的清纯俏脸红到了耳根,她不敢稍动,像是在温顺的小妻子在等待狂野丈夫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陈狗剩下一步动作却迟迟没有到来,吻过少女的面颊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少女身上的幽幽香气尽数纳入肺腑。
黄嘉怡悠然睁开了眸子,望着他。
陈狗剩一双眸子里尽是迷离之色,一双大手将她的小手握得紧紧的,迷迷瞪瞪的喃喃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诉说着一些什么。
“灵儿,你真好看。等狗剩哥以后挣够了钱,带你回我们村里,去见我娘,我爹,还有我师傅,对,他们都不在了,我们……我们去山上拜拜他们,给他们说说话,你说好不好。”
黄嘉怡眸光一亮,旋即又徐徐黯淡。
陈狗剩说完这番话,仰头又睡了过去,黄嘉怡想抽回手,想想又作罢,起身将身畔的灯关掉,合衣躺在他身畔,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安静的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