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阳当着秦琥的面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上的锁。
秦琥脸『色』发黑,定定地看着林益阳,眼里有不明情绪在涌着。
从不可置信到惊疑,不解,再到大受打击,懊恼,失落,不甘。
转瞬间,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秦琥的心里就像过了一个世纪。
各种情绪交杂,冲击着他的心房,五味杂陈,苦涩难当。
林益阳是西南军中的王牌,他是东三军中的第一,大比武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至少和林益阳是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势均力敌的。
结果,一败涂地。
现在,他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让他心生欢喜的姑娘,想要接近接近,这姑娘竟然是林益阳先下手为强了……
可人家已经结婚了,除了退出,他能有什么办法?
林益阳看懂了秦琥的表情,挑了挑眉,什么话也没说就进了院,没一会儿又拎着秦琥先前脱下来搭在一张椅子椅背上的军装外套走了出来。
林益阳把军装外套扔给秦琥,“穿上吧,下次想要找姑娘献殷勤之前最起码要打听清楚人家是不是单身!”
秦琥利索地把军装外套穿上,低头默默扣着扣子。
“车头灯和保险杠还有那个方向盘套一共多少钱?”林益阳单手从裤袋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钞票,粗略看了看,大约有一百多块。
秦琥没吭声,依旧低着头扣扣子。
林益阳向前走了两步,直接把那把钱塞进了秦琥的军装外套里,“收下,如果不够就说,我再给你拿。还有,为免瓜田李下,以后,我不想再在这附近看到你!”
秦琥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没有再回过头。
林益阳捡起地上的扳手,又围着黑『色』桑塔纳转了一圈。
车头灯和保险杠都装好了,车头原本凹进去那一块也复原了。
秦琥这活儿干得不错。
要是以后退伍转业什么的,去修车也饿不死。
阿笙还在睡,只是睡得不太安稳,额头上冷汗涔涔的,紧闭的眼睑下眼珠子急速滚动着,像是陷入了噩梦之中。
林益阳走前脱下来的来的外套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手指指节泛白,衣服也已经被扯得皱皱巴巴的。
林益阳慢慢地坐到床沿上,俯身看了看她苍白的小脸,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她额头,像是哄孩子一样轻声安抚道:“没事,不怕不怕,你在做梦呢。”
或许睡梦的中的人进去了这话。
阿笙纠结成一团的眉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松了开来,眼睑下的眼珠也不再疾速转动,表情也慢慢的从痛苦变得平静。
林益阳慢慢坐直身体,用左手手指慢慢挑开『药』房的小塑料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掏。
清创,消毒,上『药』,他都是用一只手就完成了,可是轮到包扎的时候,一只手却有些不方便了。
他慢慢地抬起右手。
“林益阳!”就在这个时候,阿笙突然惊叫着坐了起来,手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挥,正好拍在他刚抬起来的右手上。
“林益阳!”
阿笙的叫声凄然而悲怆,还隐隐夹杂着一丝哭音。
林益阳甚至从这两声呼喊中听出了一抹绝望。
像是一个人走到绝境后在泣血般呐喊。
林益阳心头一震,立即看向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