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觉得自己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爱管闲事和好的人,可是她每次遇这个叫陆怀恩时,她的心情都很微妙。
她总觉得她看到陆怀恩那张脸莫名的不舒服。
进去查看去电号码是临时起意,她其实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因为现在的电话算较普及,但是像这种小茶楼里装的一般都是那种八几年产的老式电话。
那种海市产的电话是查不到去电号码的。
可门都推开了,索『性』有枣无枣打三杆,瞧瞧再说。
她没有料到,这家小茶楼里装的竟然是今年产的罗阳产的新式电话,线与话机是一体的,话机有着醒目的罗阳标识,背后能看清出厂日期及话机型号。
运气好像不错。
阿笙按了一下去电键,一行十一个数字的电话号码从小小的显示屏跃了出来。
阿笙盯着那行数字看了几秒,然后再次按了按,又是一个十一位数的电话号码跳了出来。
阿笙好看清秀的眉突然拧了起来,润泽如玫瑰花瓣一样的唇原本是紧抿着的,这会儿也因为惊讶慢慢张了开来,『露』出里面颗颗白牙。
她反复按了好几次,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不是她看错了记错了,而是那个七姐和陆怀恩打出的电话号码本是同一个。
七姐口的大/『奶』和陆怀恩口的干妈,本是同一个女人。
吃惊的同时,阿笙又有觉得整件事变得有趣起来。
七姐打电话的时候,是报告陆怀恩最近的举动,连她每次进录音棚的时间都精确到秒那样报告去了。
陆怀恩打电话的时候却一直在撒娇,告状。
因为听了两人之前的对话,阿笙记得七姐说过,那个姓沈的填词老师是因为陆怀恩的羞辱才拒绝合作的,所以后来陆怀恩说的什么人家故意欺负她给她难堪这种纯粹是无生有,黑白颠倒。
但是陆怀恩一定没有想到,她这一番无差别的无生有却有一条误打误撞的接近了一个真相。
那个叫七姐的女人,确实是有人派去监视她的。
而派七姐去的人,正是陆怀恩告状的对象,她的干妈!
阿笙把那个电话号码背了下来,回家后找纸笔记了下来,她其实不知道记这电话号码具体会有什么用,只是出于平时的习惯把她认为有用的东西先记下来。
至于名字,她想了片刻,综合考量了七姐和陆怀恩的称呼,于是,她郑重无地在电话号码前写一个备注:大/『奶』/干妈。
这时候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将来的某天,这组电话号码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也正是因为这组电话号码的,很多事情都被改变了。
…………
首都西郊的广阔原里有一片占地千亩的林子,林子北边,是一个依山傍水的林场。
林场深处,有五幢旧式小楼,一幢办公,三幢是林场的职工宿舍,还有一幢是闲置的。
那幢闲置的楼因为长年没人居住,外壁已经长满了爬山虎,正值隆冬,爬山虎的叶子早掉光了,只剩下交错纵横的细干。
细干下的墙壁隐隐能看到湿滑绿幽的苔藓。
没有人知道,这幢外表破旧的小楼,其实里面却装饰得相当不错,家具摆设也相当有格调。
电视,冰箱,电话,一应家电也都十分齐全,而且全是贵价货。
一个身穿蓝『色』羊『毛』昵大衣的,有着一头蓬松卷发的女人站在临窗的位置,眯眼想着心事。
阳光斜斜穿透窗户,映出一张娇美艳丽的脸庞。
“七姐在她面前是不是『露』出什么马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