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芒从女军官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谎的痕迹,她略微松了口气。
只要活着,他就不会舍得离开她的。
“他真的没事,他听大首长安排人替他接送时,他还问不要男的去接,必须要安排女的……”女军官撒了个不大不的谎话。
林益阳最后的四个字确实是要女的去。
听了这话,陆芒就有几分信了。
这的确是林益阳的风格。
陆芒准备上车了。窝在校门后的男同学顶着一额头的蚊子包激动得鼓起了掌,默默念着:走吧,走吧,快走吧,给我们留条生路吧。
就在这个时候,林宪东突然来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陆芒刚稳下来到心绪再次剧烈波动了起来。
女军官也紧张地看着林宪东,她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这姑娘,要是林老再点啥,她就前功尽弃了啊。
“芒,你可得帮帮我。”林宪东拉住要上车的陆芒,用力揉着眼睛却没有一滴眼泪只把眼圈给弄红了:“我只不过让益阳留下多陪下首长,首长面前恭敬点,不要炸毛,要首长点头让他走才走,不人那么随性,这子竟然就跟我闹了脾气,我话还没完就把电话给挂了,还扬言回来要跟我断绝亲缘关系不要爷爷了,要跟着你搬出去……”
陆芒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是林爷爷强行要林益阳留下的啊……害她担心得两腿都发虚,站都站不稳,以为林益阳出了事。
林宪东还在假哭:“我感觉这子这次可能要跟我来真的啊,芒,回头你可得帮我好话啊。”
在女军官半真半假的谎言和林爷爷的实力演出掩盖下,陆芒暂时被忽悠住了。
吉普车载着林宪东,陆芒,女军官,终于扬长而去,离开了学校门口。
三年一班的同学们终于解放了。
不容易啊不容易。
飞毛腿男同学回教室报信的时候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女军官把一老一送回林宅之后又明会按时来接,林宪东留她吃晚饭,她看了一眼陆芒,坚决地拒了,维持着最后的耐心慢慢走出林家大门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也瞬间松懈下来。
整个人都如同解下千斤重担轻松了不少。
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难搞啊?以为就是个接送女孩的简单任务,结果是个烫手山芋,也不知道那少年情况如何了,她还得接送多久。
这么一想,心情又沉重了不少。
中研院的急救中心,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身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不断地进进出出,运送着各种试剂。
董老面沉似水,背着双手一直站在手术室外看着里头。
董和平脸上的肿消了不少,默默地坐在一边刷了绿漆的木头长椅上,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室门上那盏灯,盯得眼都发涩发干发痛。
警卫人员排成一排,把守着走道和楼梯口,每个人都面容肃穆,眼带忧色。
已经七个时了。
不管是那个少年还是那九名警卫,一个都没出来。
蓝绿液体的主要成分已经检测出来了,是一种不亚于VX的神经类毒素,针对这些主成分的释剂和抗剂都已经试了无数轮了,可依旧成效益不大。
“又有新的抗剂了,再试试!”一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举着两个试管直接跑了过来,“快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