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封锡踏出巨辇。
身后物件轰然化作大道双轮。
内显运转。
照应而下金光覆盖使得他化作一位金甲神人。
着金甲,头顶花冠的并封锡猛的抬手,喝出道诀。
双轮于道息之中演化亿万霞光将天地完全炼成一块,好似时空都被冻成一层,而这其中只有他能够自如行动。
“崩!”
一念至,法决吐。
虚空发出细微的声响。
身处其中的凶应琛立刻发觉自己的大道运转阻塞。
仿佛如天地一样被‘冰封’。
护体罡气化作星光碎裂,不由惊慌交加。
他都不是罗神通的对手怎么可能战胜二花的并封锡。
大道君说那神兵蕴藏的是冥河阴气,可染罗神通的血法,就是不知道对上二花的并封锡是否好用。
如今情势危急,不得已他只能催动袖中‘神兵’。
神兵有灵,外放豪光。
顷刻间颠覆了并封锡的‘冻结’,黑色的雾气蔽日遮天,不过瞬息就已经颠倒天地,紧接着一只白玉般的玉手从中探出。
一掌推出,并封锡的护体金光消失无踪,身上的金甲完全腐朽坠落。
并封锡大惊失色,忙寄出亿万光轮却都被侵蚀了神光,大吼道:“该死,什么东西污了我神兵!”
一声怒吼挣开雾气,并封锡显出真身。
是一只首尾都是头颅的金色小猪。
“要败”罗神通愣了一下。
双眸紧盯着战局。
怎么刚才还占尽优势的并封锡霎那间就要现出本相来抵挡了。
一位二花道君不该如此孱弱才对。
看到黑雾的时候,罗神通眯起了眼睛。
眼中闪过后怕。
还好自己的没有出手。
凶应琛放出的黑雾会污了他的血法。
要是他再出手,只会败的比并封锡还快。
“覆海壶。”火鸦道君面色凝重:“冥族的宗器之一。”
“原来是那件宝物。”
夜叉王恍然大悟,讲道:“这可是冥族的器灵老祖,鼎盛三花,如果是那件宝物我看并封道友危险了。”
銮座上的巫融骤紧眉头,刚要说些什么就察觉到身旁煞气的变化。
淡淡的薄雾化作披风落在魔神的肩上,显出一道真身。
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器灵。”
巫融愕然望去。
远天的战局已经分出胜负,在覆海壶出手后天地浑一色。
现出并封锡就像是小猪陷入泥潭没了着力,连承载的大道也被污染,估计用不了多久会被覆海壶彻底收走。
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一旁的师尊眼中竟然流露出一股兴奋。
在他的印象中师尊虽强却并不好战,更多的是实力却解决问题。
他还以为这是器灵在见到同类之后的兴奋。
实际并不是。
涂山君确实兴奋见到了‘器灵’,只不过他并不是要战,而是想知道其他器灵的法力来源。
实在是这样的对手太少见。
他自成道以来都不曾见过其他器灵,只听说过他们的名头。
没有器灵会分享自己的秘密。
更不会暴露自己法力的来源。
如今机会难得,他当然要激动,这或许是解决魂幡法力来源的关键。
“师尊,只怕冥族的大道君就环伺于虚空。”巫融压低了声音。
他肯定要出手。
要是不展现出充足的实力,冥族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地府统一西北的。
“我已经找到他了。”
涂山君目光平静,声音空灵而沙哑,侧头看向巫融说道:“西北归心,你的修为应该已经彻底稳固了吧”
巫融笑了笑:“瞒不过您老。”
“不错。”
“冥河上游落入我掌控的那一刻我的命道就已经彻底稳固。”
说话的同时仰头看向天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天命临身,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总要为天下带来一些什么。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是为公平。’
巫融缓缓起身。
命道大君承借天命。
这条路就该这么走,不是谁指使,也不是谁人引导,是他自己的选择。
如果说在拥有了自己的安身之所后,他还有什么愿望,也许就是天下太平吧。
……
“糟了。”
“糟了糟了!”并封锡惊慌失措,他已经认出出手的‘人’,准确的说那应该不是人,而是神兵。
足以媲美三花道君的极世神兵器灵。
一旦被收入壶中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炼成一团雾气。
凶应琛同样呆愣,他当真以为是大道君的‘神兵’,没想到是宗器老祖。
赶忙行礼。
他以前只听说过老祖的威名,并未真切见过,不想得见老祖的时候就是他对敌于临海城。
凶应琛大喜,目光飞掠,冷笑道:“哼,并封锡,你也是盖世的大能,一代豪杰,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投靠地府,如今可预料到自己的下场。”
“犯我冥土者,当炼于壶中化作一团阴气!”
并封锡不敢嚎叫全神贯注的抵挡覆海壶的炼化。
他心中也生出悔意。
自己怎么这么急于表现,要是让罗神通出战也胜却此番的杀劫。
一身道行怕是保不住了。
左思右想,不如神魂逃遁出去,还能重塑肉身。
赶忙出言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你莫猖狂,地府也有三花的器灵老祖!”
凶应琛正有叫战的意思,讥讽道:“我就怕他不敢出手。”
“有本事来!”
呼!
雾消云澈。
凉意一下子触及并封锡的脖颈,并封锡激的惨叫一声,心中大乱,念道:“坏了坏了,已经化到脖子了。”
“再不舍弃这具肉身怕是走不了了。”
还不等他神魂出窍就发现自己吧唧一下从泥潭拔了出来。
金猪并封锡低头看去。
诧异不休,扭头一瞅。
大惊。
原来刚才的凉意根本不是身子化了而是他人的手掌,那青白色的鬼手抓着他的脖子将他提溜出去,也就脱离雾气泥潭。
再看鬼手的主人。
青面獠牙,赤发狂舞。
身着地狱变相法袍。
铁靴所踩之地尽化坚实地面,就连激荡的雾气也像是避之不及的兽群不敢上前,犹如漩涡的泥潭归于平整。
大小重瞳缓慢轮转。
一轮阴阳磨盘像是功德轮悬于身后,微微转动之时发出细微的大道回音。
并封锡的两只猪头长出了一口浊气。
“多谢大道君!”
猪蹄拱手行礼。
飞身从青白鬼手脱离。
涂山君微微颔首,扭转目光,蕴藏生灭的双眸由快而慢似乎在招寻潜藏在雾气中的那位‘同类’,獠牙轻动:“道友,既然来了,为何不一见”
凶应琛如临大敌,死死地盯着出手的涂山君。
他根本看不清楚涂山君周身的道光玄息。
简直就是站在深渊的面前看不到尽头,眨眼间深渊消失仿佛成为苍天,他的心中甚至生出淡淡的恐惧。
强运转观想法,异像于识海显化。
“请老祖炼敌!”
呼!
蔽日黑雾,遮天暗息。
天地在一瞬间道化,完成固化成一座牢笼。
覆海壶倾倒出一条横空的冥河。
河水霎那间没过了涂山君的铁靴,本还激荡的水流固化成一体,就好像站在那里的涂山君本来就是河水的一部分,现在不过是被河水重新收走。
蒸腾的大河水雾将涂山君完全笼罩。
“老祖不会也要败吧”
人群中的大圣惊呼出声。
他们可是才投靠地府,要是这么简单就败了,那他们明显上错了船,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资源来换取冥族的原谅。
惴惴不安的情绪在众人之间蔓延,就连那几位封侯的道君也受到影响。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不会的!”
秋长老愤而脱口,大喝道:“老祖绝不会败!”
他相信涂山君的实力。
余神暗暗祈祷:“千万不能输。”
吧嗒。
吧嗒。
如藏大师转动手中的念珠,单手持佛礼。
他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母亲,六十年之约也就再续上,他更不希望涂山君输,这一战关乎的是地府能否统一西北,是否有望更进一步。
如果输了……
如藏微微摇头,他想不到该是怎么样的结局。
但他会和地府站在一起,直到最后一刻。
“道友如此不想露面”
涂山君抬手一弹。
水雾和天空骤然炸开。
目光一凝:“找到你了!”
探出鬼爪向前一抓。
眼前的时空就像是重叠在一块。
并不是涂山君伸出手去抓取,而是涂山君伸手的那一刻时空交织的就将他要找的人推到了这个位置。
一握。
轰!
空间炸碎。
虚空之中覆海壶的器灵显现。
那是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流转的如清波的美丽双眸含着煞,着一袭黑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蹙眉询问道:“你是怎么破开我的冥河大阵”
涂山君反问道:“问别人之前不该先自报家门吗。”
“我有一问,不知,道友可否先为我解答”
覆海器灵大怒斥喝问道:“你这厮好生无礼!”
“速速退去还可饶你一条性命。”
“道友不说我便亲自来看吧。”涂山君大步闯上前去。
再一次探出鬼手。
直奔覆海壶器灵的头颅。
显然是要彰显老魔头的本色,施展搜魂之术。
“好胆!”
覆海壶器灵勃然大怒。
尽起冥河。
大阵轮转将此方虚空炼成壶内世界。
一会儿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