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表白
她暗恋程嘉衍多年，高二那年的元旦晚会前夕，路遥本来想和程嘉衍一起合唱这首歌来对他表达心迹，没想到程嘉衍却怎么都学不会。
无奈之下，她只能一个人报名。
在晚会前几日她确实和沈欣一起晚上爬山不假，可那根本不是路遥任性的要沈欣陪着她，而是沈欣亲口说的。
“小遥，我从来没有见过山上的星星，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
当时路遥把沈欣当成自己的好闺蜜，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那晚她们俩人在山上着凉，回来后相继感冒，无奈之下，路遥只能暂时退出晚会。
可在晚会当天，她却意外在台上看见程嘉衍唱着自己教她的那首歌，便以为程嘉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可等晚会结束，她欢欢喜喜的想去找程嘉衍，却在学校的小树付看见程嘉衍亲手温柔的给沈欣披上了外套。
他说。
“我喜欢你，我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少年一腔赤诚的看着女孩，热烈而直白。
程嘉衍一向如此。
他是程家的小少爷，喜欢一个人也从来不拐歪抹角，可路遥万万没有想到，他喜欢的竟然是自己的好闺蜜！
借着路灯，躲在树后的路遥看见沈欣羞涩垂眸，点了点头。
紧接着，程嘉衍欣喜而激动的，轻轻抱了她一下。
这一幕，路遥难以忘记。
她喜欢多年的男孩，认定的未来结婚对象，却对着自己的好朋友表白，而路遥却连上前打断的勇气都没有。
她能怎么做？
用两家口头上的婚约来约束程嘉衍吗？
路遥了解程嘉衍，他的性格倔强而执着，如果他真的不喜欢自己，勉强或者威胁，只会让程嘉衍更加讨厌自己。
从那以后，她只敢默默当着两人爱情的旁观者，不敢将自己的心事宣之于口。
这件事情路遥从未告诉任何人，可现在她居然从程嘉衍口中听见了和事实完全相反的故事，路遥当然震惊。
收回思绪，她再次看向程嘉衍，语气比之前多了几分坚定。
“我不管你信不信，当初要用这首歌参加节目的是我，至于你说的爬山，是沈欣主动提出的，我是为了陪她才一同前去，而且那天晚上之后我也——”
“够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程嘉衍忽然用力锤向旁边的墙壁，巨大的声音把路遥吓了一跳。
程嘉衍转过身来，眼神阴冷似刀片，仿佛能够扎进路遥心中一般。
“我当然相信小欣说的话，难道她还会骗我不成！”
一句话，将路遥所有的解释全部堵了回去。
心脏密密麻麻的疼。
哪怕如今她说再多，在程嘉衍的心中，也始终敌不过一个已经死去的沈欣所说的话，这一点她虽然早就意识到了，可是看见程嘉衍冰冷而毫不在乎的眼神，路遥还是会被再一次伤害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住快要控制不住的情绪。
“信不信由你，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
直到这时路遥才终于明白，原来程嘉衍不是不会唱歌，只是对自己教他的歌没有耐心。
你看，同样一首歌，沈欣教了他几天后很快就能学会。
原来，只是因为他喜欢的不是自己而已。
“路遥，小欣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你还要在这里冤枉她，你到底还有没有点良心！”
程嘉衍居高临下睥睨着路遥，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和厌恶，在他这种视线的注视下，路遥甚至忍不住去想，或许在程嘉衍看来，恨不得当年死掉的人是自己。
她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沈欣是程嘉衍心中的白月光，而自己呢，在他眼里恐怕连路边的陌生人都不如吧！
见路遥沉默不语，程嘉衍怒火更盛。
他刚准备再次发难，却正好对上女人沉痛的眼神，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黯淡无光，细细看去，却充满了悲凉和失落。
这样的眼神，竟然让程嘉衍的心底有一丝难受。
他不禁皱了皱眉，就在程嘉衍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程嘉衍哥哥，你在里面吗？”
是付彤的声音。
两人不由得一愣。
路遥率先反应过来，给了程嘉衍一个嘲讽的眼神，“你确定还要继续待在浴室引起她的怀疑吗，要是让你的小女朋友看见你和前妻的在一起，不知道会怎么去想。”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路遥的嘴巴也变毒了。
程嘉衍垂眸，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即推开浴室门往外走。
“你最好一点声音都不要发出来，否则有你好受的！”
哪怕不用她说，路遥自然也不希望付彤发现自己的存在。
深更半夜跑来前夫的酒店房间，还被他现在的女朋友给抓到这种事情，路遥说出去自己都觉得丢脸。
她安静的待在浴室等着程嘉衍解决完外面的事情，只听见付彤甜美柔弱的声音响起。
“程嘉衍哥哥，这边的酒店房间好大好空，我一个人有点睡不着，你能不能陪我讲讲话呀？”
听出她的话外之意，路遥都想笑。
若不是知道付彤现在还是大学生，她还真以为这个小女孩是从事某种特殊行业的人，否则怎么在这种事上这么积极主动。
大半夜跑到房间来找程嘉衍，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从这一点上看，她还真的不像单纯善良的沈欣。
提起沈欣，路遥忽然沉默了下来。
她想起自己想在元旦晚会上和程嘉衍一起合唱的事情，早早的就和闺蜜沈欣说过，她不可能不知道，而程嘉衍口中所说的相反的事实一定也是从沈欣那里得知的。
沈欣……
真的如她记忆中的那般单纯无害吗？
门外。
付彤害羞的绞着手指朝着程嘉衍靠近，她只穿着一身凉快的睡衣，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细嫩的皮肤，小手已经缠上了程嘉衍的胳膊。
“程嘉衍哥哥，不然今天让我在你这里休息吧，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呀。”
她扬起头来，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这是她在家特地精心练习过的，最能激发保护欲，保证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
然而，看见她故作柔弱的样子，程嘉衍的脑海中却蓦然闪过方才路遥发丝被打湿，苍白而懵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