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医院,住院部,四楼,挨着墙角的房间里。
赵健拿钱开路,飞快的给珊珊,办理了住院手续。
医生很好奇的问:“她这一身伤,是怎么整的?”
赵健塞给医生1000块钱说:“不该打听的别tm瞎问。”
铁路医院跟野狼的士高的直线距离,不超过1000米,医生看赵健挺眼熟,也知道这小子不是好人,于是把钱收起来,开始着手治病救人。
珊珊本身就是护士,很多常识都懂,非常配合治疗,不到一个小时,她的外伤就弄完了。
赵健耐着性子陪她,又是交钱,又是买水果,嘘寒问暖,殷勤备至,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十点钟左右,齁巴一伙人,也来到了铁路医院。
他们跟工作人员打听珊珊的相貌,问了七八个人,终于有一个男人告诉他们,珊珊在住院部的四楼。
并非这个工作人员没有城府,而是齁巴等人演的太像了。
他们岁数比赵鹏小点,跟珊珊和赵健相比,妥妥的长辈模样。
齁巴对医院的工作人员说,自己的侄女交往了社会混子,昨天晚上被家暴,然后跑到铁路医院治病,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他们从老家,连夜赶过来,就是交住院费的!
那个工作人员,上下打量齁巴几眼,能看出来,他的口音和打扮,都不像松江本地人,他说自己从外地跑过来办事,那肯定是实话了!
再加上,齁巴昨晚一宿没睡觉,状态非常糟糕。
综合以上信息,医院的工作人员信以为真,才告诉他住院部怎么走。
“小姑娘伤的不轻,不过都是外伤,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她跟男朋友在住院部四层,你们到了再去打听打听,具体几号房间吧!”
“好好,太感谢了!”
齁巴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50块钱,不由分说就往工作人员的手里塞。
工作人员假惺惺的推脱了几次,见对方确实诚心要给自己,于是就顺手收了说:“哎,真拿你没办法,赶紧去吧,别耽误事儿。”
齁巴等人火急火燎的离开。
……
他们来到住院部四楼,又去前台打听:“同志你好,早上有个小姑娘,受伤挺严重的,请问她在哪个房间?”
“你们是干啥的?”
护士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闻言警觉地上下打量着他们。
齁巴说:“我是她老叔,她被男朋友欺负了,我怕她再受伤,所以来看看她,顺便把医药费交了……你瞅瞅,这是我的身份证!”
齁巴说着,翻出身份证递了过去,他随身携带好几个身份证,以备不时之需,社会人嘛,假证属于必被的工具。
护士长拿过身份证,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说:“右边走廊最里头,朝南那间房子!”
她顿了顿,又说道:“那女孩的男朋友,看着挺照顾她的,不像家暴的坏人,这里面可能有啥误会,你们几个千万别冲动,这里是医院……”
护士长经验丰富,显然见惯了类似的纠纷。
“你放心,俺们都是老实人!”
齁巴说着,带领兄弟,就往那间房子走去。
铁路医院的病房,住宿环境非常一般,赵健给珊珊安排的,已经是条件最好的那种,但也要四个人住一个屋子,而且这地方,没有独立卫生间,想解决个人问题,还得去每一层楼的公共厕所,反正各种不方便。
齁巴进屋之后,打量着病房的环境,这里有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太,一张空床,还有就是互相腻歪的青年男女。
此时,男的正给女的削苹果呢,女的低着头,轻声跟男的说着悄悄话。
“健哥,我被人给祸害了,多亏你帮我出气……你要是不嫌弃我,以后我就跟定你了……”
赵健心里非常难受,自己看上的美女,还没尝到啥滋味,就被别人给那啥了,他能得劲儿吗?
但祸害珊珊的人,已经被他打死,多大仇恨,也都烟消云散了,至于珊珊,之前费了那么大的劲,要说老死不相往来,赵健真有点舍不得。
他沉吟着说:“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以后咱们谁也不许提了,你好好治病,等你出院,咱俩就正式在一起……过两年,该结婚就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那些事情,都不影响咱俩生活……”
赵健正在画大饼,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一个粗壮的胳膊,一把抓住了珊珊凌乱的头发。
“抬头!”
珊珊抬起苍白的脸,看见齁巴凶狠的表情,顿时,她被吓得,尖叫起来:“啊!健哥,救命!”
赵健眉毛一挑,抓住水果刀,照着齁巴的肚子就扎了过去,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别人,当着面儿欺负自己的女朋友……
齁巴冷笑着,往后退了两步,刚才那一抓,他已经确定了,珊珊就是自己想找的女人。
赵健一刀刺空,连忙站起身,刚想往上冲,就见齁巴身后,有个兄弟从怀里掏出手枪,咔嚓一声,拉开保险,对着赵健扣动了扳机……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砰!
子弹射出,半米的距离,赵健瞬间毙命,因为太近了,他的头盖骨,都飞了起来!
“啊!”
老头儿老太太以及他们的家属,都被突兀的枪响给吓麻爪了!
“带她走!”
齁巴对于死掉的赵健,以及住院的旁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吩咐兄弟们,抓着珊珊,就要离开!
珊珊知道,自己离开铁路医院的下场,肯定比赵健还要惨一些,于是,她拼命挣扎,拼命大叫,更是一口咬在了,杀死赵健那个凶手的胳膊上,嘴巴狠狠合拢,说什么也不松开!
“啊,我x你妈!”
齁巴的手下气坏了,拿着手枪柄,照着珊珊的脑袋,咣咣砸了四五下。
终于,珊珊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哥,整死她吧?”
那兄弟看着鲜血淋漓的胳膊,不由得动了杀心。
这时珊珊昏迷了,想抬着大活人离开医院,显然也不太现实。
齁巴略一思考说:“她还有点利用价值,整死就白瞎了,留着吧,希望能引蛇出洞,等那个人出手!”
“走!”
说完,一伙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非常嚣张的离开了铁路医院。
……
辛文波在春城下车,找个报刊亭,打电话给歪脖子老李,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这时,歪脖子老李已经在春城那家夜总会里落脚了,他闻言大笑道:“行,兄弟,多亏你豁出命去,给老哥报了大仇!以后咱们就是亲哥俩!你搁火车站待着别动,哥亲自去接你!”
“哥,你以前怎么对我的,兄弟心里都有数,为你办事,是我的荣幸。”
辛文波态度摆得很低,毕竟,以后在春城,也要跟着歪脖子一起混嘛。
歪脖子撂下电话,摩拳擦掌,兴奋的掏出电话本,拨通了赵鹏的大哥大:“鹏哥啊,我歪脖儿老李,我这边有点事儿,想跟你汇报一下!”
赵鹏有点不高兴的说:“啥事啊?你别跟我扯犊子,我这庙太小,容不下你了!”
他还以为,老李被自己辞退,心里不得劲,想跟自己说道说道呢。
歪脖子老李心中冷笑,嘴上却说:“鹏哥,我不是找你要活儿……我有个哥们儿,在铁路医院当保安队长,他说,早晨有几个外地人,拿着手枪去找你儿子麻烦了,我寻思大家兄弟一场,就给你报个信儿,你赶紧去看看吧,可别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