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燕市,所有问题都在有条不紊的解决着,虽然解决起来并不那么容易,时时还会出现各种变数,但宁晓松并没觉得艰难。正如伍奕钊所说,宁氏也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因而这些困难并不足以引起宁晓松的恐慌。
只是,闲下来的时候会特别思念甄潴。对于宁晓松而言,公司出现再大的问题都不可怕,只有甄潴却会让他乱了阵脚。宁晓松深吸一口气再徐徐吐出,把思绪从甄潴身上抽回,注意力再次回到电脑屏幕上。
精神病男子事件经过几天的发酵,出现了极大的反转,就像之前一边倒的骂宁晓松似的,现在是一边倒的赞宁晓松,说他做为一个公司的最高领导人,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虽然有欠妥当,且很不光彩,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维护了自己员工的尊严,这样的老板才是做为员工最需要的,也是真正应该被赞赏的。
因邓波儿的问题而高调宣布过要状告宁氏的那些品牌商,也相继高调宣布都已经撤诉,因为所有这些代言统统由“吉祥如意”或独孤尧顶替,还不停的赞赏“吉祥如意”和独孤尧的敬业精神和谦逊有礼,说这些东西在邓波儿的身上是绝对看不到的。
对于罢工的艺人,宁晓松采取的方式可谓简单粗暴,要么工作,要么滚蛋,宁氏没有对不起旗下任何艺人,因而没有向他们交待的必要。至于那些因为罢工艺人而造成损失的品牌商,宁晓松的处理方式依旧简单粗暴,宁氏旗下艺人繁多,重新选择艺人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如果等得了时间,“吉祥如意”和独孤尧都照样可以给出来,连费用都不用增加。如果实在不愿意,该赔多少钱,合理范围内宁氏决不推脱。
这一决定自然让那些品牌商大喜过望,能用十八线艺人的价格请到一线艺人坐镇,这可是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因而纷纷表示愿意等待。就连实在等不了也都纷纷表示我们不要求赔钱,这次我们就先换其他艺人,那以后有机会的话能不能让这些一线艺人也给我们宣传宣传?对于这些请求,宁晓松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表示可以考虑,因而事情也算圆满解决。
只是苦了“吉祥如意”和独孤尧,其他一二线艺人有些在罢工,有些在打官司,有些档期实在挪不出来,因而实在不好调配,而他们三人现在的热度够强,档期也还算比较空闲,所以就一股脑的全都接了下来,一时间三人都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停都停不下来。特别是独孤尧,因为他有电影要拍,还要上学,自然更加忙碌。
“宁总,我强烈要求你好好补偿我。”独孤尧对宁晓松嚷嚷着说。
“好,要多少钱尽管说。”宁晓松对于调皮的独孤尧也很有耐心,因而也不跟他着急,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切,别跟我提钱,我看起来像缺钱的样子吗?我一个代言就几百万,你跟我提钱?”独孤尧嘿嘿地笑着,“左哥说你的蝴蝶步法运用的特别漂亮,教我就行。”
“好,忙完这一阵。”宁晓松立即答应下来,而独孤尧则乐的像个刚得到糖的小孩子似的。
费吉祥也特地给宁晓松打了电话,说一切都好,让他不用担心。
“宁叔,你不知道我跟茹依现在有多开心,忙是忙了点,但我们一点都不觉得累,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们现在这么忙,你就不用担心我们啦!放心去处理你的事就行,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工作就尽管给我们安排,我们都没问题的。哦,对了,宁叔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的,我听说你中了枪伤……”
费吉祥的话让宁晓松倍感欣慰,见多了世态炎凉人情淡薄,费吉祥的理解和关心自然让他感觉特别暖心。
“宁总,该出发了。”
罗律师敲门进来,提醒宁晓松该走了,宁晓松看看时间,起身离开,目的地法院。是的,宁晓松要去参加庭审,那个精神病人的家属起诉了他。
在罗律师的陪伴下,宁晓松一行人走进了法院,刚一进入就有一堆记者蜂拥而至,各种尖锐的问题也接踵而来。除了跟今天庭审相关的问题外,宁氏近期出现的各种问题,以及失踪已久的轩辕逸,包括宁晓松吊在脖子上受伤的右胳膊,都是记者急切想知道的东西。宁晓松快步向前,并不理会记者的各种提问,但为数不少的记者还是不顾一切地拦住了宁晓松的去路。
“我承认,人是我让人去打的,就算时间倒流再来一次,就算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依然会这么做。其他的暂时无可奉告。”
宁晓松一字一句的说完这段话,就很直接的向前走去,走在前面的几名保镖和助理则迅速的分开人群,宁晓松总算是顺利的走进了法庭,在被告席上坐下。
法官宣布开庭,宁晓松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原告席。坐在原告席上的那位精神病患者不停的左顾右盼,仿佛一个魂不守舍的孩童,当看到宁晓松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原告律师开始陈述案发经过。
“……这是验伤报告,请法官过目。我的当事人做为一个精神有障碍的残障人士,就在这种毫无防备且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被手持棍棒的几人围殴,打成重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当今这样的法制社会上,怎能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请法官一定给我的当事人一个公平的审判,同时让那些不法分子得到应有的惩罚和教训。并让世人引以为戒,以儆效尤。”
宁晓松抬了抬眼皮,看向原告律师,原告律师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宁晓松略微摇摇头,这个律师有点傻。
“尊敬的法官大人。”罗律师站起来理了理衣领,“在我做辩护之前请法官大人和陪审团成员先看看这组资料。”
罗律师递上一叠纸,由庭警递交给法官后,才继续开口。
“这组资料上显示原告是在三个月前曾在某精神病院开具过精神障碍证明,但没有任何在精神病院治疗过的记录。同时我们也查到原告是几乎未曾有过任何工作经验的社会人士,一直在家啃老不说,还有过多次殴打父母被管制的经历。这里还有一组照片,请法官过目。”
一叠照片再次经由庭警递交到法官手上,法官翻看一遍皱皱眉头并再次递给一旁的陪审团。
“这组照片是在两个星期前拍摄的,是在被告外出购物就餐时拍到的照片,从照片上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被告与我们今天见到的判若两人。被告独自一人外出购物、就餐,甚至是约会,与常人无异,我们有视频可以作证。请问控方律师,这就是所谓的精神有障碍的残障人士吗?”
“反对!”原告的律师立即站了起来,“反对辩方律师混淆视听,做出与本案无关的辩护。”
“反对有效,请辩方律师注意言辞及有效证据。”
法官的话立即引起旁听人员的一阵骚动,法官不得不用法槌敲击桌面,提醒大家肃静。
宁晓松心里不由一阵好笑,当拿到这些证据时,他就知道又是周金龙干的好事。只不过这次被起诉,无论怎样他都会败诉,因为确实是他指使别人去打的那个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就凭这一点就肯定会败诉。至于精神病之类的证据,周金龙的目的是引起社会的同情,而在这个案子里却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因为,打人就是打人,无论被打的是不是精神病人。
宁晓松已经听不进去了,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还有必要听吗?
只不过,宁晓松露出一丝淡淡地笑意,一切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