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玫瑰去洗澡的空档,轩辕逸拨通了宁晓松的电话。
“松哥,你找过我?”
“对,是有关翟警官的事,不过左斌都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宁晓松停顿一下,继而转换一个话题,“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
虽然宁晓松并没有说是哪件事,但轩辕逸马上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有关催眠的事。事实上轩辕逸自从宁晓松说了这件事以后,就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给她催眠,成功的话也许就能暂时压制住她的潜意识,但如果真如书上所说的,当她受到某些刺激而突然想起来的话,那势必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松哥,我拿不定主意,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轩辕逸把自己的顾虑仔细的跟宁晓松说了一遍,宁晓松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我的意见是给她做,原因很简单,她现在被恶梦折磨,这本身就是一种刺激,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也许她很快就能找到答案,到时候带给她的只有痛苦。但如果给她重塑记忆的话,就算某天她还是会想起来,至少比现在久远,至少能让她多过几天安心的日子。”
“嗯!我明白了,谢谢松哥。”轩辕逸认真的跟宁晓松道谢,“那就麻烦松哥帮我找黎教授约那位催眠师。”
“找催眠师干嘛?”
刚挂完电话的轩辕逸被玫瑰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玫瑰正站在门口擦头发。轩辕逸一时心虚到不得了,不知道她刚刚听到了多少?她会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疑问?
“给你催眠啊!”
轩辕逸轻描淡写地说着,同时站起来接过玫瑰手中的毛巾,拉她到梳妆台着坐下,替她擦头发上的水珠。
“干嘛要给我催眠啊?”玫瑰对这话表示出很大的不解。
“因为你老是做恶梦嘛。”轩辕逸的语气依旧轻描淡写,“黎教授说你上次撞到头以后,伤到脑部神经,导致大脑神经紊乱,因而才会老是做恶梦,就建议你做个催眠,这样以后就不会做恶梦了。”
轩辕逸平静地,或者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里想着反正她也不懂,那说的越扯自然就越容易被她相信。
“做个催眠就不会做恶梦了吗?我怎么就觉得不可信呢?”
玫瑰抓住轩辕逸手中的毛巾,从梳妆镜中盯着他,盯的轩辕逸心虚不已,眼神差点儿出卖内心。
“你这是挑战权威你知道吗?”轩辕逸扯不过玫瑰,索性松开毛巾,把电吹风拿起来给她吹头发,“人家黎教授可是国内外知名的脑部专家,你居然怀疑人家说的话不可信,这话要是被黎教授的弟子们听到了,小心人家揍你。”
玫瑰扑哧一声笑出来,对着镜中的轩辕逸使劲使劲地瞅。
“干嘛那种眼神看我?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帅了?我也这么认为!”
轩辕逸一本正经的话自然惹得玫瑰又是一阵大笑,轩辕逸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成功的岔开话题了。
“没想到你现在这么自恋。”玫瑰笑着瞥他一眼,“以前可是相当害羞呢!”
“这不是自恋,是实话。要不然你随便找个人问问我帅不帅?”
轩辕逸突然停了下来,眼中尽是伤感,又看到了她后脑勺上那个疤。事实上这段时间每次帮她吹头发,只要一看到那个疤就立即觉得好心疼,就立即想起她曾遭过的罪。
“怎么啦?”
玫瑰从镜中看出了轩辕逸的异样,不解地问,轩辕逸随即冲镜中的玫瑰一笑,眼中的伤感迅速退去。
“没什么。”轩辕逸把一根手指轻按在那个疤痕上,“这里的头发已经长出来好长了,还会不会痛?”
“没感觉,不会痛!”玫瑰撅撅嘴,“我猜我摔下去的姿势一定相当高难度,要不然怎么会把那个地方撞伤?”
轩辕逸噗的一声,对玫瑰这句话表示非常好笑,但很快又被新的忧伤代替。
“对不起!害你有家不能回。”
对于这件事轩辕逸也是相当自责,没有保护好玫瑰,害她的隐私全都被曝光。而她住的那个地方,又是老式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管理也不够严谨,别人要上她家去是很容易的事,因此昨晚硬是没敢回去,只好住在酒店。看来,是时候换个住的地方了。
“我们重新换个住处吧?!”轩辕逸边吹头发边说,“你想住哪里?海边好不好?威哥说他那边的环境特别好,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大海,从住处步行到海边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我们也可以考虑去那里买别墅。”
“别墅?”玫瑰怪怪地看着轩辕逸,“我们需要住别墅吗?才两个人而已。”
“现在是两个人,以后就不一定了。”
以后还会有孩子,我决定了,至少两个。轩辕逸心里暗暗想着,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为什么以后就不一定了?”玫瑰一脸问号地盯着梳妆镜,“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憋着笑似的,说,有啥我不知道的?”
“才没有。”轩辕逸傲娇着说,“那以后我们的爸爸妈妈哥哥嫂嫂还有大侄儿都来了,人不就多起来了?”
“肉麻!”玫瑰打了个寒颤,“那是我爸妈,我哥嫂,我大侄儿,跟你没关系好吧?!”
“有关系,就有关系。不如我们打个赌。”轩辕逸突然想到一个好玩儿的,“三个月,三个月内,你肯定改变想法,你信不信?”
“信你个鬼!”玫瑰一瞪眼,“快给我吹干头发啦!”
“遵命,老婆大人。”
看着玫瑰做出一身鸡皮疙瘩的样子,轩辕逸哈哈大笑起来。
……
“嗡嗡”的手机震动声传过来时,两人正腻歪在一起说情话。
“是松哥。”轩辕逸看了一眼手机,眉头立即皱起,“不知道有什么事。”
“那你接电话,我去个洗手间。”
玫瑰说着起身去到洗手间,轩辕逸想想也没叫她,假如是跟她有关的事呢?
“两件事。”宁晓松很直接地表明接下来要说的内容,“第一是催眠师,对方不在国内,要两个星期后才能回国,所以催眠这事还要再等等。第二件事,就有点麻烦。”
宁晓松停顿下来,似乎在找合适的说辞。
“松哥,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不用跟我遮掩。”
轩辕逸对于宁晓松的欲言又止很是诧异,记忆中他很少会这样,上次是因为解约的事,这次是什么?难道又是什么状况吗?怎么这段时间状况就这么多呢?
“你最近一直休息没做任何工作,有两个你代言的品牌,他们要求你必须出席他们的活动,否则会告我们,我们尝试去谈让别人代替你,或者给他们三倍的赔偿,但对方都不肯,只要求你必须出席,所以你得去工作。”
宁晓松的话让轩辕逸一时沉默下来,突然发现工作两个字仿佛变得遥远,真是太久没工作过了,都快忘了工作是什么感觉。不过,现在真的是一点儿工作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每天跟她呆在一起,一秒都不分开。
“就两个吗?其他的呢?”
“就两个,其他的有些让尧尧去做,有些让‘吉祥如意’去,有些就干脆赔钱,就这两个比较麻烦。”
“好,松哥麻烦你让梁哥帮我安排行程,我会去做。只是,”轩辕逸停顿片刻,“做完这两个,松哥,我想退出来了。”
电话那头,宁晓松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当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确定了吗?”
“确定了。”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