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虽然作为一个萨满巫师,受尽了世人崇拜的目光,但是被一向高傲的南人这么拍了下马屁,格努还是忍不住有些快意,得意道:“区区马贼而已,不足一提,别说三叔了,就算是我,一招之内也能要了他的小命。”
朱权故意说道:“这些马贼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跟大巫们作对,不过大巫们这么辛苦追赶他们,只是为了一个匣子,看来这匣子里定然藏着贵重的物品吧。”
格努一沉脸道:“这件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
见他口风甚紧,朱权便知道那羊皮里的册子定然不是普通物品,他立刻岔开话题,将带来的一壶酒悄悄递了上去,巴结道:“大巫在松丹城定是地位崇高,凡人所不及,在下一个外地人,去城里做生意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更何况还是和大巫们做生意,所以还请大巫帮忙指点一下。”
格努见他颇为识趣,悄悄将酒壶收起来,他见到三叔喝酒时的赞美,便知道这酒定然是口味不俗,然后便说道:“小子,我们给你的生意非常简单,只要是男人都能做得到。”
“是男人都做得到,大巫的意思是……”朱权大为不解的道。
格努便咧嘴一笑,伸着大手按住他的肩膀道:“实话告诉你吧,松丹城的城主是个女人。”
以朱权的聪明自然是一点就透,原来松丹城女城主是个喜好男色的主!他亦未料到萨满带自己走是这个原因,苦着脸道:“大巫所说的生意,该不会是让我去侍奉女城主吧?”
格努挤眉弄眼的说道:“小子,若真能被城主看上,那可是你的福气呀,等你见到娜布托娅城主的时候你就明白了,城主可是妖娆无比啊,是个男人都想和她睡上一觉,若非我们萨满是禁婚禁欲,否则我也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呢。”
朱权敏感的捕捉到这字里行间的意味,以一个女城主的权势,让下属寻找英俊男子去侍奉自然和婚姻无关,那么自己被带去松丹城便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去当面首,当一个女城主的面首!
见到朱权沉默不语,格努邪邪的笑了笑道:“你们南人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实说,娜布托娅城主府里养的那些男宠我都见过,一个个相貌还真挺英俊的,不过,却比不上你。你若是努努力,得了她的宠爱,那地位可就不一样了。更何况,你要明白,娜布托娅城主可是我们乌审族族长的表妹呢,放在你们南人的国度,也算是诸侯国的一个公主了。”
“乌审族族长的表妹?”朱权听得心头一动,这五部族中,乌审族和索伦族是支持图兰赛汗的,既然此女是乌审族族长的表妹,或许可以从那里得到一些秘密的情报才对,更可能借机接触到乌审族的族长呢。
见到朱权似乎有所动心,格努便笑眯眯的道:“你想开那就好了,不过可千万别想着逃跑,那马贼头目的下场你可是看得清楚的。”
朱权笑眯眯的恭维道:“大巫神威无敌,我区区一个普通人哪敢逃跑?而且,若是娜布托娅城主真象您所说的那样妖娆漂亮,这岂不是天赐艳福吗?不过这前提还得让娜布托娅看上在下,还希望大巫你指点一二,若是事情顺利,在下一定不忘大巫的恩惠!”
见到这南人万分崇敬的表情,格努也大为受用,他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娜布托娅不太喜欢软弱窝囊的男人,但是强硬也是有一个度的,就靠你好好琢磨了。不过若是把握不好,只怕小命不保!”
“小命不保?”朱权轻蹙了下眉头,莫非若是没被城主看上,就会被杀掉?
格努却又笑道:“不过你模样够俊,城主也舍不得杀你,所以你只要装装胆识,估摸着是能混过关的。”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朱权已摸透了他的性格,几句恭维之后便慢慢套起话来,虽然不大可能套到多机密的东西,不过一些大致的情形却可以套出来。
很快的,他又知道了领头的萨满黑巫名叫巴特,乃是松丹城地位第二的萨满。
每一个部落都有自己的萨满巫师,地位最高的为萨满巫王,萨满巫王将手下的萨满巫师分配到各个城市去,辅佐城主治理城市。
五部族之地,横跨草原西部,是草原上最大的势力之一,接壤大明北部,但是实际上领土上的接触,是乌审族和查汗族的领地。
五部族分为巴彦族、查汗族、乌审族、索伦族和图兰族,由北至南的分布,最北边的为巴彦族和索伦族,中间的为图兰族,最南的则是乌审族和查汗族。
所以朱权这一路行程是要经过乌审族和查汗族两族领地,才能够最终达到图兰族的领地。
松丹城是乌审族的入口城市,也是大明边境地区商人们要进入草原地带的必经之地。
在废墟休息一夜之后,第二天朱权和巴特等人快马加鞭,在正午之前便赶到了松丹城。
矗立在草原之上的松丹城,有着不逊色于大明郡城的高大城墙,不过这些城墙并非是用巨石堆砌而成,而是用土夯的形式,虽然坚固程度无法和巨石相比,然而其厚度远远大于巨石,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弥补。
背着弓箭,腰佩战刀的草原大汉们守在城墙上下,神情肃穆,警惕的望着来往的人群。
一见到萨满巫师们出现,无论是守城的士兵还是过往的行人,纷纷跪拜在地,不敢抬头。
朱权随着萨满巫师们进到松丹城里,发现城市和大明的城市倒有几分相似,街道四通八达,也有客栈酒肆店铺之类,而且路上行人还不乏有一些南人。
不过这些南人早已入乡随俗,见到萨满巫师过来,和草原人一样都跪拜下去。
朱权看到这一幕之后,眼中一道冷色一闪而逝。
这些男人就是身份地位并不高,只比奴隶高一点点而已,经常性被驱使干这样干那样的事情,这才是朱权愤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