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褚音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宠妃该有的样子,她带着美甲套的手微微翘了起来,两根手指捏了块指甲盖大小的绿豆糕,凑近了皇帝唇边,眼波流转地看向他。
按照剧情,皇帝应呆愣愣看向荷花池,没有对贵妃递来的绿豆糕有任何反应,贵妃这才发现,皇帝的注意力被女主吸引。
贵妃醋坛子打翻,更加记恨上了女主,这才导致了下一场戏码,贵妃在女主升位份的宴会上捣乱,被皇帝打耳光。
所以,眼前的这块绿豆糕就是一切的导火索,偏偏皇帝又下意识叼住了那块绿豆糕,嚼了嚼,给咽了下去。
“卡!皇帝不要吃那块绿豆糕,我说了几次了?!再来一遍!”
郭导气得摔了扇子,简简单单的一块绿豆糕,褚音这边没做错什么,怎么演戏这么多年的贺执却总也做不对?
难道因为那块绿豆糕太好吃啦?
简简单单的投喂绿豆糕的戏码就是过不去了,又要重新开始,褚音有点儿不耐烦,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她是新手都没犯这样的错误,这拍戏这么久的老戏骨怎么也会一而再再而三出这种低级错误?
要不是饰演皇帝的这位男演员一向对自己爱搭不理,褚音都要以为他故意在占自己便宜了。
站在湖心竹筏上的许恩竹更加崩溃,隔得远,她并不知道亭子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郭导一遍又一遍地喊卡,她被迫一遍遍重复划竹筏。
那两人坐在亭子里对台词,她却要顶着大太阳反复哼唱同一首歌。
许恩竹也知道自己五音不全,唱歌本就是她的短板,本想着一遍过了,也出不了多大的糗,谁知郭导却一遍遍喊停。
许恩竹泪目,耐心磨到了边缘,差点想直接跳进池子里游回去,不伺候了!
果不其然,导演的大嗓门儿和暴走的行为吸引了许多工作人员的注意力,顾母和顾父也看了过来,顾母只觉饰演贵妃的女演员很漂亮,似乎在哪儿见过,还不等她再仔细端详,她儿子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导演,想必是这绿豆糕做得太过美味,那位男演员才会一次次失误,不如这次上道具试试?”
郭导被吓了一跳,顾总最近神出鬼没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正拍着戏呢,就会从身后冒出来提点几句。
贺执这个演员的作品他看过,表演经验很丰富,绝不会仅因为一块绿豆糕演出不好,肯定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注意力不集中。
但既然投资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不给顾总面子,就让道具组将真实的绿豆糕,换成了相似的麻将块。
“再来一条,各部门各就各位,action!”
场记板打响,许恩竹那边的竹筏重新动了起来。
褚音拿起桌上的道具麻将块,心下不由好笑,颇有些同情皇帝了。
贺执面上端着表情,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他又不是傻子,不可能真的一口咬下去,那牙还不得崩了?
他不情不愿地收回了贵妃腰间上的手后,对着远处的女主摆出了一脸痴迷的样子,这一条终于过关。
场外的顾母见儿子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敏感地察觉他总盯着那贵妃看。
贵妃下了八角亭,顾衍的目光就追了上去,贵妃摘一朵荷花,他还跟着笑了笑,而那贵妃显然不是之前在咖啡厅里坐在顾衍面前的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母疑惑地拽了拽老公的袖子,小声喃喃:“老顾,你说咱儿子到底对谁感兴趣啊?”
等了半天,也不见丈夫吱声,顾母扭过头去,就见顾父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凉亭那边的皇帝所吸引:“他是谁?”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顾母眼睛不禁一亮:“呀,是那个小伙子啊,就是在飞机上帮我扶箱子的那个!没想到他就在这个剧组啊。”
顾母没有留意到老公脸上表情的异常,因为她此时已经顾不上了。
就见饰演贵妃的女演员下戏后走进了一个角落,而她儿子居然也鬼鬼祟祟跟了过去。
顾母八卦的神经像雷达一样敏锐,连忙蹑手蹑脚地尾随了上去。
褚音拖着厚重的戏服进了女更衣室,那戏服一层层绑带束得她胸闷得喘不过气,然而后背的内衬汗湿了,贴在身上怎么也弄不掉。
她正无奈地够弄着,一根冰凉的手指忽然贴上了她的皮肤,褚音吓了一跳。
一回头,就见顾衍坏坏地对着她笑着,然后那根手指头就在她身后灵巧地拨弄了一下带子,刷的一下,整个裙衬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水红色的肚兜。
褚音小脸一红,连忙捂住了胸口,愤怒的小眼神像是两簇小火苗:“你怎么总跑女更衣室里来,被人看到可怎么是好?”
“我怎么就胡闹了…”顾衍恨恨地在她雪白的肩头咬上一口,却还是没舍得使劲儿。
让她跟那个男演员眉来眼去!让她亲手喂他绿豆糕!让她依偎在他怀里半天不动弹!
他在场外看得都快炸了!
褚音简直要被逼疯了,被又亲又啃的,身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的,又伸手推了推他:“郎君我错了,求你了…你…你先出去好不好?”
顾衍见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欺负够了,终于将她笨重的戏服都拽了下来,然后又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袋子,把早就准备好的白色t恤塞在她手里。
“换这个吧,纯棉的,吸汗。”
褚音长睫颤了颤,羞答答地垂下了头去。
顾衍退出了女更衣室,嘴角上扬的笑容还没落下去,就撞见了顾母。
“那什么,儿啊,妈啥都没看见,啥也没听见啊,嘿嘿嘿,你们继续,继续啊…”
顾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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