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子嗣,胤禩原本不着急也不执着,可是一年一年的,兄长都有了儿女,小家伙们一个比一个可爱机灵,会说话的见了面就喊“八叔”,让他开始心动了。
刚好霂秋一直想要孩子,甚至做出给他用药的傻事,胤禩近来比从前积极得多,也盼着自己能早日有个一男半女。
因叔嫂有别,毓溪不便径直将弘晖递给八阿哥来抱,便先将儿子放下,弘晖一落地就伸手要八叔抱抱,见过几次后,他已经能记得眼前这个人是八叔。
胤禩抱起小侄儿,见他眼睛红红的,问是怎么了,毓溪说才和姐姐打一架,打不赢只会哭,正闹笑话呢。
胤禩道:“早些年他十四叔和五姑姑也这样闹,倒是胤禵打不赢,也不会哭。”
毓溪笑道:“胤禵可是懂事的孩子,知道让着他姐姐,这小家伙才淘气,天天一睁眼净欺负人,活该挨揍。”
这般说笑着进了院子,到门前,毓溪命乳母将孩子抱过来,正经道:“你四哥这一回,什么脸面都没了,此刻见我也不耐烦,你们兄弟说话吧,我就不进去了。天色不早,八弟妹一定等你回府,四嫂今日就不留你用晚膳,挑几样像样的卤菜攒了盒子,若不嫌弃,回府和弟妹一起尝尝。”
“多谢四嫂。”
“进去吧……”
目送八阿哥进门,毓溪就吩咐下人准备食盒,眼下天热,卤菜也怕放坏了,还要他们凿了碎冰来镇着才好。
屋里,胤禩已坐到了美人榻边,下人递上手巾,侍奉茶水,待弟弟喝过茶,胤禛就命他们都退下。
胤禩也不绕弯子,直言道:“今日比四哥先见了皇阿玛,我心里就有些奇怪,若知皇阿玛要罚您,我该多留一会儿,有什么事,也好替四哥分担。”
胤禛说:“湖广新税一事迟迟没有定数,皇阿玛恼了,我的脾气你知道,不会说假话糊弄人,没话说自然就闭上嘴,却惹得皇阿玛更生气,是我活该挨罚,办不好差事,更该罚。”
胤禩担心地说:“也不该伤了您的筋骨,两个时辰那么久,膝盖如何……”
胤禛苦笑:“没那么娇贵,养几日就好,不妨事,让你担心了,这是连家都没回吗?”
“忙完了几件事,才听说您在宫里罚跪,是被架着出来的。想来探望您,又怕耽误您休息,眼看天黑了,见我坐立不安,霂秋就劝我来了。”
“多谢弟妹她记挂,可我这四哥当的,真是丢份。”
胤禩道:“自家兄弟姐妹,霂秋才不会笑话您,只和我一样担心您的身子。”
胤禛很是感谢:“弘昐的事,也多亏了你们,四哥和你嫂子都很感激。”
然而胤禩稍稍犹豫后,还是开了口:“四哥,另有一件事,想请您示下。”
“什么事,这般严肃?”
“事关太子,我不敢擅自做决定。”
兄弟二人,说了有小一个时辰的话,八阿哥离去时,夜色已深,毓溪给准备了三大攒盒的卤菜和点心,不论他们两口子吃不吃,礼数到了就是。
送客后回到胤禛身边,只见念佟和弘晖不知几时来的,一左一右坐在阿玛身边,等他喂西瓜吃。
“很晚了,他们吃了瓜夜里该尿床,你啊,不带孩子真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尿床了就换褥子,这算什么麻烦,小孩子爱吃才长身体。”
念佟娇滴滴地说:“阿玛我不尿床,我是大孩子,弟弟才尿床。”
弘晖像是听懂了,但又不会说复杂的长句子来反驳姐姐,小眉头皱了会儿,就放弃了,继续盯着阿玛手里的签子,要阿玛插了西瓜喂他。
当着孩子们的面,毓溪不好问八阿哥来做什么,直到两个小祖宗被抱去睡了,他们才得空说说话。
胤禛道:“他早上手里藏着的折子,果然是参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