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狠狠地砍在种朴身上。
藤茂峰很自信,这一刀绝对能结束种朴性命,他会因这一战而名扬吐蕃。
\"呛!\"
没有听到长刀砍透盔甲入肉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种朴的惨叫声,听到的却是金属猛然撞击发出的那种刺耳声。
种朴毫发无损。
额?
藤茂峰顿时懵逼。
长刀锋利,挥刀气力也十足,为何砍不断种朴的盔甲?
不对!
这不是盔甲坚固形成的效果。
滕茂峰感到种朴就是个囫囵的铁人,不但砍不动,连砍击造成的冲击力都没有。
这是什么鬼?
就在滕茂峰惊愕的一瞬间,浩阳剑给了他一个透心凉。
藤茂峰瞪大惊恐的眼睛落马,结束了他丑陋而可耻的一生。
叛徒得到该有的下场。
种朴更为振奋。
有仙衣甲护体,他便刀枪不入,阿章今日就是他剑下之鬼。
自此种朴不再顾忌危险,刀枪加身也不管不顾,只管刀砍剑刺,连续杀死数位拦截他的羌人将领,直接杀向阿章。
“阿章小儿,纳命来!”
阿章十分惊恐,种朴如同杀神下凡,连杀他数员大将,根本无惧刀枪加身。
种家人果然诡计多端,用自己做诱饵钓大鱼。
他现在特别后悔轻视了种朴,才会有今日之祸。
但现在他已无路可走,前后都有宋军,败局已定,唯有杀了种朴,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种朴,今日有你没我!”
阿章只能拼了。
二人拍马疾冲,在两马交错之机,阿章挥刀就砍,种朴根本没有去遮挡,微微侧身也是让手中浩阳剑更利于刺向阿章的心脏。
阿章心中更加慌乱。
刚刚他一直在观看种朴厮杀,种朴几乎都用一命换一命的江湖肉搏,就这种看似鲁莽的搏杀,自己死了数个大将,种朴则毫发无损。
他这一刀看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也像他麾下那样,砍不死种朴,自己反而变成死人?
阿章稍一犹豫,还是咬牙砍过去。
不管种朴有没有这么邪乎,此刻也由不得他退却。
谁惜命谁就瞬间趋于死亡边缘。
“噗!”
浩阳剑贯胸而出,如愿以偿饱饮阿章的鲜血。
阿章落马而亡,脸上还呈现着喜悦、疑惑和惊愕共存的表情。
种朴后背被他砍了一道深深的口,鲜血汩汩流淌,可自己手下大将的刀却对种朴造不成伤害。
为什么?
“将军,你受伤了······”
种旺眼泪哗啦啦流下,他跟随种朴十几年,从来没见过他受这么严重的伤。
他一把拉住种朴的马,惊呼道,“种财,快帮将军止血······”
我怎么会受伤?
钻心的疼痛刺激下,种朴才想起洛寒叮嘱过的话,仙衣甲只能抵挡十次伤害。
“阿章小儿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种朴强忍着伤痛大吼一声。
羌人看到死去的酋长,又看到浑身是血的种朴,顿时溃败。
“杀!杀光羌贼······”
种朴竭力大吼,羌人四处逃窜,宋兵追着屁股砍。
见大局已定,种朴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新乡县县衙内,知县陈寅翰正和尤悸在润色报告文书。
“新乡县两次出兵剿匪,但因麒麟寨易守难攻,将士奋勇厮杀后无法攻破,两次均退回······”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出兵剿匪就是做个样子,好给州府和韩忠彦有个交代。
厢军的战斗力本就低还不足额,这是谁都清楚的事实,只要态度正确,上级就会睁一眼闭一眼。
报告文书阐述战况,主要目的还是要州府拨下钱粮补战损。
阵亡将士得抚恤,耗损物资得补充,还有打仗经费等一系列问题。
当然,还不能把厢军写得太不堪。
这件事对陈寅翰和尤悸来说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尤悸祸移麒麟寨,又用死尸调包,把牢中的许彪、曲熊等五人换出去,以畏罪自杀结案。
陈寅翰则博得清名,治下无此等劣案,对他官途也不会有影响。
······
新乡县大街上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行人侧目观望,却是穿戴整齐的官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行进。
百余骑兵出现在大街上,这可是新乡县从未出现过的情况,百姓露出惊异目光观望,窃窃私语。
“这是哪里的兵马?”
“谁知道呢?不过这率军将领确实有两把刷子······”
“何以见得?”
“队列整齐,军士目不斜视,还不在街道纵马,比本县的那些痞子兵强多了······”
“也是啊······”
稀奇归稀奇,摊贩还是纷纷闪躲。
虽然马匹行动缓慢,万一马惊了,吃亏的还是他们,这群贼配军才不会管的。
······
新乡县县衙大门前,都头邓刚正在教训门子。
“你这厮胆子贼大,什么人都敢放进衙门,万一放进去作奸犯科的贼人,你能承担的起?”
门子低着头站着,唯唯诺诺听训。
他就是出气筒,谁逮住都要骂几句。
邓刚就是来找茬出气的。
今日他十分气恼。
他被尤悸当做枪使,领着莫家镖队去黄花滩,这么久了,尤悸还欠着答应下的银子。
今天去讨要,反而被骂了一顿。
如今新乡县就是尤悸的天下,他勾结知县吃肉,汤都不让他们多喝。
这时他听到马蹄声。
抬头远眺,就见一支整齐的官兵缓缓走来。
“哪来的这么多骑兵?”
邓刚自言自语,露出羡慕的眼神。
大宋缺马,只有防御西夏的西军,以及堤防辽人的北部边军,才有大量战马存在。
其余州府有骑兵编制,却只有数额不多的战马,骑兵训练只能轮流骑。
而他这个骑兵都头,连个马毛都见不到。
县衙还上报有十匹战马。
拨下来的草料钱都被知县、县丞、主簿被贪墨,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群吃草货!
队伍在县衙前停下,领头将领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盯着邓刚,神情很是倨傲。
“这儿可是新乡县县衙?”
邓刚不敢造次,恭敬道:“正是,在下乃本县都头邓刚,不知军爷有何军务?”
“某乃大名府兵马司校尉索超,奉韩相公军令前来公干,让陈知县出来见某!”
这气势也是没谁了。
邓刚不怒反喜。
陈知县最爱摆文官的谱,索超这态度······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