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逝水。
转眼间京大开学,叶若安和萧织羽一起去报到,迎面碰上了郑诺兰。
从鬼门关走一圈,郑大小姐成长了许多,见到人没有热切地扑过去,懒洋洋道:“行啊你们,又帮警察破获一桩大案。”
萧织羽面色微僵,口吻冷淡,“尚未彻查清楚。”
萧婷的案件时间跨度很长,整整三年多,还牵扯到神秘的系统。警察那边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到处寻找证据。
目前为止,查出的受害者仅限于娱乐圈。
关于萧织羽母亲和舅舅一家,没有罪证能证明与萧婷有关。
郑诺兰不知萧织羽的真实身份,只觉萧同学身上好似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霜,冷入骨髓,叫人不敢靠近。
她凑到叶若安耳边,压低声音问:“萧织羽怎么了,小太阳变成大冰块,失恋了?哎哟!”
叶若安给她一个暴栗子,语带警告:“不该问的别问。”
萧同学满身都是刺,扎起人来不分亲疏远近,无差别攻击。
惹不起惹不起!
郑诺兰吓得小脸微白,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这两人的地位颠倒了呀?
发疯小叶会善意提醒,温暖小萧成冰山大佬。
莫名其妙!
郑诺兰不是以前的郑诺兰了。
见气氛微妙,她赶忙转移话题:“我父母在学校旁边买了套公寓,去坐坐?”
叶若安摆手,“别离我们太近。”
郑诺兰眼珠子一转,马上意识到什么,“萧婷不是主谋?”
当初马招弟和系统拉她趟浑水,差点搭进去一条命。暑假父母带她去国外玩了几个月,才清除掉阴影。
回来听说叶若安钓鱼执法,抓捕重大嫌犯萧婷,她心里隐约猜到一些内情。
这会儿,萧婷都进去了,叶若安还是小心翼翼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儿啊。
“我说,对方到底是何来头?你亲自下场,爆了两个马甲,还没挖出来?”
她这么一说,叶若安心里也挺苦的。
纠缠整整三年,付出大量人力物力,结果只揪出马招弟、萧婷和两个系统。
这叫什么事儿?
挫败感盈润心间,叶若安活动活动手指,不耐烦道:“快走吧!”
再聊下去,暴躁女王就要打人了!
空气热腾腾的,郑诺兰却觉得萧同学和叶同学更可怕,小心肝颤了颤。
“嗯!有空再聊,拜拜!”
“拜拜!”
“拜拜!”
告别郑诺兰,叶若安和萧织羽坐上车返回若水苑。
“日子定了吗?”
车内空间狭小,略显尴尬,叶若安没话找话问:“婚纱得定制,没个一年半载做不成。”
萧织羽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绳,神情肉眼可见的黯淡。
“来不及了,直接买现成的。”
霍家的股票快跌入谷底,急需挽救名声。
她以霍航未婚妻的身份进入霍家集团,开始慈善工作。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许多老人不服气。
霍家那边的意思,尽快完婚,给她一个名分。
叶若安单手撑着脑袋,打量那根红艳艳的绳子,一些画面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闪现。
如果没猜错,这是她的东西。
为什么不还给她呢?
心里存疑,叶若安没有追问。
她相信以萧织羽的性格,总有一天会亲口讲出来。
“我跟秦衍提过,不能委屈你。”
萧织羽闻言,偏头看向她,眼底带着破碎的光芒,温柔、愤怒、厌恶、感激,说不清道不明,挺复杂的。
“雪团儿……”
叫的是本名,叶若安蓦然坐直身体,集中精神。
注意到她的动作,萧织羽轻轻一笑,摸着自己的红绳说:“结婚那天,记得来找我要这个东西。”
叶若安歪了歪小脑袋,“为什么不是现在?”
萧织羽的笑僵了一瞬,意味深长道:“我不能戴着一个人的东西,和另一个人举行婚礼。”
这是他委托自己保管的东西,他不在了,本该物归原主。
是她存了私心,希望能多多保留一些他的遗物。
戴着这东西,她就感觉他还活着一样。
回忆起那抹清俊的身影,萧织羽唇瓣笑意加深,冷淡的眉眼晕染上柔和。
“雪团儿,谢谢你!”
没有具体说明,叶若安闭上眼睛。
萧同学出手,每次都是王炸,她拭目以待。
车子飞快行驶,没多久停在了若水苑门口。
叶若安坐着不动,“出门办点事,你自己上去吧。”
萧织羽点头,转身往里走。
不问不留,干脆利落,符合她一贯的行事作风。
叶若安吩咐司机,掉头去找秦衍,然后两人一起去了山体基地。
山体基地内依旧凉爽如春。
云宛和云宸被关押已久,精神状态出现轻微的问题。
叶若安和秦衍观察一会儿,冷笑着嘲讽:“亲妹妹在外吃苦受累,他和冒牌货相亲相爱,共同对付亲妹妹。男人,呵!”
这话简直是一棍子打死。
不过秦衍再也没有勇气反驳。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全部的傲骨被尽数敲碎。
堂堂七尺男儿,没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反倒需要对方救治,丢脸丢到家了!
身旁人呼吸加重,却静寂无声,叶若安不由瞥他一眼。
“别这样兄弟,放下儿女私情,以大局为重。”
秦衍:“何为大局?”
叶若安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说:“我便是大局!”
秦衍:“……”
其他人:“……”
现场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全被叶若安的大言不惭逗笑了。
叶若安不以为然,她是女王,她的话是圣旨,她本人就是大局!
“去看看秦衡。”
一马当先走出监控室,叶若安透露一个惊天大秘密,“一一的生母有问题。”
秦衍摩挲着指腹,眸光深邃。
秦家那些惨案,其实都是他策划的。秦衡和秦五少也没死,被他关到基地里来了。
本以为叔伯兄弟三个不见棺材不落泪,谁曾想见了棺材他们依然咬死不开口。
是非曲折,全靠他自己摸索推测。
现在查询走进了死胡同,是时候摊牌了。
秦衡被安排在一一住过的小单间。他似乎猜到什么,盘腿打坐,闭目养神,丝毫不见慌乱。
吧嗒!
房门打开,他缓缓睁开眼,不出意料地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老七、叶小姐,你们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