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两人双膝跪地,微扬起头,做好了被契约的准备。
“他们都是自由身,没有卖身契,你现在取两滴血各自滴上他们的眉心便可契约他们,从此生死由你。”
玄墨渊淡淡的在一旁开口,惊醒错愕中的珑织染。
“我只是随便说说,并不是……”
“他们的能力你放心,有他们跟着你,我也放心些。”玄墨渊再一次没有用本尊两个字,珑织染心里一顿,明白玄墨渊是认真的。
“你们是他的人,我自然信得过,契约就免了。”
知道自己拧不过,珑织染回过头看着跪地的两人,虚扶了一把。
两人顺势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了珑织染的身后。
鸣沙呆滞:玄一玄十,就这么被送出去了?
主子,您是不是糊涂了?玄一玄十可是,可是您亲自训练出来的啊!
鸣沙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玄墨渊轻轻撇了他一眼,惊的他连忙低下头去。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见珑织染收下了自己的人,玄墨渊的心情不错,抬手示意鸣沙退下,自己上前伸手从一旁堆着的金砖拿起,微微侧目询问珑织染。
“呃,大概这么大小,这么厚……”
珑织染犹豫了一下,对着玄墨渊比划了起来。
不多时,一块类似现代硬币大小和厚度的金牌就出现在玄墨渊的掌心。
金牌上面有几条淡淡的纹路,只见玄墨渊指尖一动,一丝灵力包裹了金牌之后,那几条纹路便腾空而起在金牌表面拼凑出“枭”字。
这个男人,也太妖孽了吧!居然炼器也这么厉害!
珑织染瞧的真切,玄墨渊的动作比起鸣沙是要精湛的多,那打磨之间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好似做了千万遍一般,而且对她描述的东西能够完全的拟实打造出来,甚至还在细节上面有改进。
“好厉害……”珑织染由衷的赞赏着,迫不及待的将脑海中的另一个东西说与他听。
不多时,婴孩巴掌大小的圆牌出炉,牌子上雕刻着等角六芒星,牌子中心刻有闭着的一只眼睛,眼睛周围是简单的条纹,灵力输入,那眼睛周围的条纹便开始流转,“暗枭”两个字悬浮的牌子表面,让珑织染惊艳不已。
她的初衷,只是单纯的想在牌子表面刻字而已,没想到的是玄墨渊在上面打了禁制,输入灵力后悔浮现隐藏的字,这样一来,比起她想的那个,就高端大气多了。
虽然是俗气的黄金打造,但是玄墨渊的手艺没得说,这玩意拿出去,普天之下,应该没有人能够仿制的出来。
爱不释手的拿着铭牌,珑织染兴奋的像个孩子,大脑不经思考就踮起脚尖伸手搂住玄墨渊的脖子往自己身前一带,响亮的在玄墨渊的左脸颊上打了一个啵。
“这,还有这,能不能帮我打个小空拴穗子用,光是这样略微有点单调,我想用穗子装饰一下。”
处于兴奋中的珑织染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而是松开玄墨渊后,欢喜的指着六芒星铭牌的一对角。
玄墨渊抿唇,心神一动,便在珑织染指定的位置打出了小孔,珑织染一乐,迫不及待的在自己的空间戒指里翻找着穗子。
记得前些日子去采买的时候她有买一些回来给姐们做香包用,其中有几条胖流苏看着可爱,她便留了下来。
片刻之后,珑织染拿起套了红『色』胖流苏穗子的金牌在玄墨渊跟前显摆,“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看的。”
“嗯”
有些不自然的应了一声,玄墨渊此时此刻还在因为珑织染方才的举动内心波澜难平。
天知道他是尽了多大的努力才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这小东西,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是在脸上亲了一下,他便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甚至满脑子都是要了她三个字。
“那个,再麻烦你帮我做两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余下的就交给鸣沙去做。”珑织染没有察觉到玄墨渊的异常,但是觉得玄墨渊是个病人,不宜干太多的活,于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还可怜兮兮的拉着玄墨渊的衣袖轻轻摇了一下。
这东西,她相信除了玄墨渊没有第二个人能做的这么精细,所以她希望再有两块,日后也好分配,至于普通些的牌子,交给鸣沙来做就好了。
拢了拢心神摒弃心里的杂念,玄墨渊很快又炼制出两块一模一样的牌子交给珑织染。
“本尊有些乏了,你在这看着鸣沙炼制便是,本尊回去歇息歇息。”
“好,玄一,玄十,带你们姑爷回房。”
闻言,珑织染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句,玄墨渊微微勾唇。
这半月来,她在所有人面前都称呼他为姑爷,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有此时这句话让他感觉舒心。
似乎今天『露』了一下手后,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一些。“玄一玄十,你们今后好好跟着她,莫要让她失望。”
回到自己的房间,玄墨渊没了先前在珑织染跟前的病态,王者之气尽显,背手而立看着窗外的风景,单是一个背影,就给人无尽的压力。
“姑爷放心,属下绝不会让主子失望的。”
嗯,姑爷,他们现在是珑织染的人,那自然是随了珑织染对玄墨渊的叫法。
玄墨渊点了点头,对两人的表现甚是满意,随意的抬了抬手,玄一玄十便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并且带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玄墨渊就绷不住脸上的淡漠。
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方才被珑织染亲吻的地方,脑子里开始无限回忆起某个小东西的姣好身躯和香甜的小嘴,身体顿起反应。
有些哭笑不得的给自己吃下一枚丹『药』,玄墨渊来到床榻上,盘膝而坐,开始调动体内的灵力在四肢百骸运转,配合着『药』效,将自己的兽意压制下去。
这个时候,玄武国皇宫内,玄武国主坐在大殿之上,一只手指着殿内跪着的玄睿,说话的声音都哆嗦起来。
“逆子!你说什么?!!”
好似一口气喘不上来,玄武国主说话显得十分的吃力,一句话说完,就艰难的喘息。
“父皇,儿臣是说,父皇年事已高,不宜再劳心劳力了,为了父皇的身体着想,父皇不如将皇位传与儿臣,让儿臣为父皇打理这片江山。”
玄睿抬着头直接对上皇位上的玄武国主,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玄睿,就算也,对这个高位上的父皇,也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
若不是主子要他以德服人,以德治天下,今日皇位上的人,可不会是这般光景。
“父皇应该明白,儿臣这些日子的作为已经众多大臣们心服口服,儿臣若是不孝,父皇这会,就不该还坐在那里,不是吗?”
说着,玄睿直接站起了身子,往前走了两步。
玄武国主一脸铁青,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太子,自从上次失踪之后回来,就好似变了一个人,先是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各国闹事的小队伍,然后恩威并施的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将这件事情给完全解决了。
而且还趁着三皇子玄墨渊宣布病重之后拉拢了不少朝臣,更是直接在背地里,将丞相也拉入了他的阵营。
现在整个朝堂上,有三分之二,是太子党。
“你就是这样跟你父亲说话的?”
感觉得到玄睿话中的冷意,玄武国主神『色』一变,继而震怒。
“父亲?父皇可是忘了,当日儿臣失踪之后,父皇为了给众国一个交代,将一切过错推在儿子身上,还诬陷儿臣想要谋反,故意引起诸国的混『乱』想要渔翁得利?”玄睿冷笑出声,玄武国主脸『色』一僵,身子为不可见的晃了晃。
是了,他大抵是明白为何玄睿突然就变了一个人般。
他这是,怨自己将他当了一次弃子啊!
“儿啊,为父也是迫不得已……”
想着,玄武国主突然老泪纵横,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这些日子的不容易,他会出此下策是无奈之举,但是,玄睿又怎么听的下去?
玄睿本身就是一个睚眦必报心眼极小的人,在他看来玄武国主已经放弃过他一次,所以他们之间已经没了父子情谊。
玄武国主怎么都不会想到,因为一条寒冰玄龙,他的处境,会变得如此难堪。
国内人才损失,国库彩银损失,国家威望损失,现在,他不仅损失了自己的太子,还要损失自己的皇位!
暗暗在心里将那个偷龙的贼咒骂了无数遍,玄武国主见玄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哭诉有所改变,便正了正神『色』。
“你已是太子,这皇位迟早都是你的,你这又何必急于一时,给众官百姓留下一个『逼』位的骂名?”
“骂名?父皇是在暗示您做了什么安排吗?”
玄睿嗤笑出声,突然抬手拍了拍手,很快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有人拖着几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进的内殿。
“逆子!”
一声爆喝,玄武国主喉头一甜,一口血压制不住喷了出来。
那几人,正是他早前瞧着势头不对偷偷安排出去的几个人,却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被玄睿给弄了进来,显然他的布置,已经被这个儿子给毁了。
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儿子!
“父皇病了,还是好好歇息吧。”
看国主吐血,周围伺候的人都是心头一凛,但是却不敢上前。
玄武国主瞧见伺候的人这般模样,心里大为不甘,但是也清楚,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这头狼若是此时被自己惹恼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他干脆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没再说话。
“来人,将皇上扶去休息。”
玄睿开口,立即有人上去搀扶。
等皇帝被人搀走,玄睿走上前去,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一本奏折翻阅了一下,从桌案下面的暗阁里拿出一块明黄锦绸和一块正印。
“太子殿下,请三思。”
眼见玄睿拿起一旁的笔沾了墨就要书写,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殿中,随着利剑出鞘的声音,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便指着玄睿的头颅,似乎玄睿再有动作,他便会刺过来。
“拦得住孤一时,你拦得住孤一世?”玄睿没有抬头,丝毫不受此人影响,轻轻的沾了墨,便抵着锦绸写了起来。
“你既然为帝王影侍,那我父皇的作为,你自然是清楚的,不知影束觉着,是一个焉了吧唧罗卜好,还是一颗茁壮的白菜好呢?”写着,玄睿好似没想好是怎么写,将笔轻轻挪开,似笑非笑的看着殿中人,然后又沾了墨,继续写了起来。
长剑往前进了几分,又生生顿住,语气里有些诧异,“太子已知我等身份和名讳?”
影束,是他的名字,又不是他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他成为影侍的那天起,被分配到的名字。
影侍的名字身份,从来只有掌管他们的历代君主所知,在传位给下一代时,便会将他们一同交到新帝的手中,在无数个日夜,他们都只能潜伏在暗处,不为人知,不被人识。
在特殊情况之外,他们是不被传召则不能出现在人前的幽灵。
若非是看见玄睿要自己下旨让玄武国帝位更替不合皇室传承规矩,影束,也绝对不会出来。
“孤,已得玄明帝传承,打开了皇室密碑,上面清楚的记载了你们的来历和成员。”
最后一个字写好,玄睿落笔,伸手将一旁的玉玺拿起对着印口哈了口气,全程表情淡然没有什么波浪,在影束错愕的目光中,将玉玺扣在了锦绸上面。
玄明帝,是第三任任玄武国的帝王,他是玄武国历史上的传奇人物,一生辉煌,修为高深莫测,医修灵修同体,受千万人敬仰,却因为一女子,最后郁结身亡,让世人唏嘘不已。
“东西都在这,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玄睿拿起锦绸,轻轻吹了吹,微微抬眼看着殿中人。
影束张了张嘴,看着龙椅上的年轻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3.7.
夏艾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