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联姻的事情还未落下定论,新的消息再次让玄武国的朝堂沸腾了起来。
玄武国国主猝不及防地立了玄墨渊为墨王,使玄墨渊的地位和权柄一跃而起,成了玄武国内地位仅次于国主的存在。
一时之间,各种反对的意见纷至沓来,不少老臣在朝堂上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这样做的不合理。
然而,仔细分析,他们却又发现,这似乎没有什么不符合祖制律法的地方,反抗了一番之后,最终在玄墨渊不动声『色』以及玄武国国主力排众议之下,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从此,玄墨渊成了玄武国唯一的一个王爷。
当然,这也说得过去,玄睿是太子,二皇子早夭,三皇子封王,四皇子五皇子以及八皇子年幼,暂时不封。
可是,尽管如此,这种情况,还是让人感觉怪怪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散朝之后,不少大臣都开始在心中各自盘算了起来,这朝堂的风向要变,国主对于玄墨渊的偏爱,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更何况这些人精一般的大神。
玄武国皇子间的平衡,终于打破了,三皇子,不,应该说是墨王脱下了一直以来的单纯无害的外衣,开始展『露』了他的锋利爪牙。
只是,这个时候,大家茫然四顾,发现墨王整个人都难以琢磨,他竟然真的在这个朝堂没有任何势力,让人想要投诚都找不到门路。
不过,这难不倒有心的人,有心人总能找到方法,通过种种途径来达到自己的目标。
玄睿感觉内心的狂躁之意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上升了一个台阶,散朝的时候,他对着玄墨渊深深地看了一眼,对视之间,火光四溢。
玄墨渊突然笑了,笑容说不尽地优雅和温和,可是他手中把玩着的那个令牌,还是让玄睿眼神微微一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忍下了腹中的所有不悦。
玄睿能认出来,玄墨渊手中的那个东西,是他派去青龙国传讯的人手中所持的,现在玄墨渊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展『露』出来,只能说明,玄墨渊已经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并且及时的阻止了。
看来,玄墨渊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缠,倒不能等闲视之了。
玄睿默默地想着,回到了太子府中,反而平静了下来,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大吵大闹地摔东西。
太子府中的下人,私底下全都啧啧称奇,觉得今天的太子殿下有些反常。
当然,这些反常他们是十分欢迎的,至少让他们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会因为太子心情不好而遭受池鱼之灾了。
而玄睿的贴身近侍,却没有这种感觉,他们感觉反而更加难以忍受了。
太子殿下这种反常,只有离近了才能感觉到平静中的不安。
仿佛,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惹玄睿。
玄睿在书房内沉思了良久,现在玄睿已经确定了,玄墨渊这厮是真的深藏不『露』,这么多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假象,自诩为聪明的他,竟然被玄墨渊这厮摆了一道,实在是难以接受。
而且,除此之外,在玄睿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地方,他心中也在为这样深藏不『露』的玄墨渊,选择了为珑织染暴『露』出实力而感觉到强烈的恼怒感。
“哼!一对贱人,以为这样就能够安安稳稳的在一起了么?皇弟啊皇弟,你还是太小看为兄了……”玄睿喃喃地自语着,然后挥手再次喊进来了一个暗卫,低声吩咐着。
一次失败不代表什么,之前不过是没有把这当回事儿,太过于大意了而已,玄睿不相信,自己正正经经地去做一件事,会败在他玄墨渊的手中。
不过,现实却没有想象中顺利,当第三波派出去的人,再次传来失利的消息的时候,玄睿也终于开始颓然了。
不知不觉间,玄墨渊竟然发展到了他都捉『摸』不定的状态,实在是让他震惊之余还有几分恐惧。
看来,是真的要从长计议了。
玄睿坐在太子府有些阴暗的书房内,看着明灭不定的烛火,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旁边,暗卫小心翼翼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个样子的太子殿下,实在是太令人不安了,他清楚太子殿下最近的事情有多不顺,按照常理,太子殿下是不可能这么平静的。
墨王府。
玄墨渊神情平静地听着手下人的禀报,听到把玄睿派出去的所有人都成功的拦截下来之后,才微微挑了挑眉,以示嘉许。
这件事情,在玄墨渊看来,没什么重要的,区区一个玄睿,还没有办法逃出他的手掌心,想要给他的婚事搞破坏,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玄墨渊在手下离开之后,心中又凭空多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忐忑,他似乎没有和那个女人说一声,就直接下了这个决定,并且付诸实行了。
一方面,玄墨渊知道自己的寒毒必须要尽快解决掉了,为了解决寒毒,把珑织染这么一个下界的女人放到身边来盯着,本身就是无可厚非的,他也没有必要去迁就她什么。
可是,另一方面,玄墨渊却总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阵愧疚感,甚至,会在心中猜测她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赐婚的旨意已经下达了好几天了,玄墨渊却迟迟没有去珑织染那里打声招呼,不得不说,这方面顾虑占了很大比例。
然而,事情是终究要面对的。
玄墨渊最终还是去了珑织染行宫。
站在熟悉的梧桐树上,玄墨渊看着那个紧闭的窗户,心中有些不悦。
往日里,珑织染从来不会关这扇窗户,今天这个样子,这是在抗拒他吗?
她就这么抗拒嫁给他?
玄墨渊眼神微眯了一下,不知道为何心中就多了无数的胡思『乱』想,想到后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绪了。
珑织染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奇怪了一下,叨咕着:“真不知道谁在骂我……”
小泥鳅摆摆尾巴,突然转头看向窗户,眼神儿中也多了一丝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