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二，这两位是来自282厂和5618厂的冯远征同志、牛富宪同志。他们有些问题，要找你交流下！”
杨厂长将人带进会议室后，就很识趣的离开，将会场留给了三人。
冯远征跟另外两人都比较熟悉。在他的介绍下，三人寒暄了几句，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牛富宪先开口道：
“包二同志，我们发现你是中专毕业，学习的是机械工程。
我们很好奇，你是从哪里学到的武器设计知识。”
包二：……这难道是要搞政审？
他一本正经的道：
“从小，我就对武器很感兴趣。
小时候，父母教我唱《游击队之歌》的时候，我就对‘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这句话很疑惑：
我们和敌人不是你死我活吗？为什么他们还给我们造武器？难道他们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白求恩？
后来，我才明白：
敌人是不会主动给我们造武器的。我们的先烈必须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才能夺过敌人的武器。
这是一个可歌可泣但却可悲的事情。
我们为什么要拿热血去换武器？！
当时，我就下决心要造咱们自己的武器！
后来，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学习机械设计；就是因为这个专业跟武器搭边！”
这时候，牛富宪又开口问道：
“我们不否认，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但没有人给你指导，你是怎么了解单兵反坦克导弹的？”
将学校里遇到过的老师过了一遍，包二佯装沉痛的开口道：
“于副院长，可以说是我的引路人。
他老人家曾在德国和苏联留过学，也曾在克努伯实习过。
当我知道他的经历后，就曾跟他学习过两年的时间。
可是，天不假年，在我毕业的前一年，他由于夜以继日的忙工作，终于累倒在办公桌前逝去了。”
对面的冯远征和牛富宪对视了一眼；然后，还是由牛富宪开口道：
“包二同志，有关于院长的事情，我们也是最近调查才发现的。
当初他抗战后回国，由于受到小人迫害，才不得不长期隐姓埋名，去到你们学校谋了一份教职。
他没在我们的军工中发挥光热，是我们的重大损失！
既然你是于老的学生，那有没有兴趣去我们5618厂。”
旁边的冯远征也开口道：
“老牛，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怎么能挖杨厂长的墙角呢！
对了，包二同志，我们282厂也随时欢迎你过来！”
包二：“……”
他干笑道：
“其实吧，我觉得现在的工作，也很适合我！”
牛富宪皱起眉头道：
“包同志，你刚刚说的大义凛然，难道只是口头说说的？
还是，你瞧不起我们这些军工厂？”
包二赶紧解释道：
“我也有自己的考虑！
我在轧钢厂里，祖国有召唤，我随时都能奔赴一线；这与身在军工厂，基本无疑！
但我留下来，还能利用其他时间，搞搞民生。
不怕二位笑话，我刚刚还在调试一台化肥生产设备！
我的技改工作，已经为轧钢厂创造了超过500万以上的产值；起草的全面质量管理体系，已经惠及京津地区上千家工厂。
牛同志，这样的我，如果还被你评价为口头爱国，那真的挺心寒！”
牛富宪见包二如此激动，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致歉道：
“对不起，我欠考虑了。
我们还是来谈谈你的火箭弹构想吧。
在你提出这个武器的构想前，我们已经通过秘密渠道，知道苏修去年研制成功了一款代号At3的反坦克导弹。
只是它的参数和性能，我们暂时都不是很清楚。我们的专家推断，它应该是在At1和At2的基础上，做了性能改进。但具体改进的幅度，我们都不得而知。
这次，我们专家看到你提供的设计草图，认为你这个构想很大胆，应该与At3的功能大体接近。
我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做出实物。”
包二不屑的道：
“请不要拿我的工艺品，去跟苏修的傻大黑粗相提并论。
我的这款导弹跟苏修的At3，中间至少相差着100个红箭-73！”
冯远征好奇的问道：
“什么是红箭-73？听这名字，倒像是我国的装备代号！”
包二：……我如果提前将红箭-8给搞出来了，那红箭-73可就没有生存土壤了！
他干笑道：
“我曾经也跟于院长推演过At1和At2的改进版本，这是我们当初构思的设计图！”
说完，包二唰唰唰又做了一回图纸的搬运工。
然后，他对着图纸解释道：
“在我们的推断中，苏修最多会在导弹的体积和重量上下功夫；另外，它的抗干扰性也会加强。
但由于它本身的设计缺陷，攻击盲区依然会很大，并且飞行速度慢。这直接导致了它的命中精度低。”
包二将At3的图纸一扔，继续鼓吹着自己“设计”的红箭-8：
“与苏修这款改进型相比，我这个设计，可以说是颠覆性的。
苏修的是目视手工操纵方式制导，人工操作难度大。
而我这个采用有线半主动制导方式。不仅制导系统相对简单，还大大提高了命中率。
并且，我的战斗部也做了改进，破甲能力也得到了加强。
在静态800毫米和动态180毫米\/65°的破甲能力面前，t62那就是个移动的棺材！”
冯远征、牛富宪：“……”
牛富宪捡起那张被包二丢在地上的At3图纸，再次和包二握了握手道：
“包二同志，我们今天只是来做先期接触。
很显然，你的自信感染到了我们。
我们需要回去将今天的事情进行汇报。我想，很快我们就需要再次接触！
这个图纸，我们还有用。再次感谢你的讲解！”
包二也热情的与他们握手，并开玩笑道：
“你们只要不把我看作是一个疯子，那就成了！”
“……哈，怎么会！”
看着冯远征掩饰的摸了摸鼻子，包二暗自腹诽：
我信了你的邪！
……
冯、牛二人回去汇报后，领导不敢置信的道：
“你是说，这是他和老师推演的At3？你们亲眼看到的？
我说冯、牛两位同志，现在可不是文艺演出，你们可不能给我讲相声！”
牛富宪道：
“领导，我今天听了包二介绍的内容，觉得很有道理。
我们现在只要确定两点：
他推演的At3，跟现实的差距有多大？
他设计的火箭弹，能不能造出来。
如果两者都是肯定的，那他的设计不仅可以对付t62，还比苏修的同类产品要先进。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开始论证研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