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符文,三具骨架x若兰被控
它在网里面一直挣扎着,并且发出一种尖锐的有点像某种鸟儿鸣叫的声音。
在大树底下围观的人全部高高的举起自己的双手,他们的手中都挥舞着红色的手帕。他们每挥动一次红色手帕,网中的双脸怪婴就发出一次撕心裂肺的尖锐的鸣叫,在网中挣扎得越发厉害。
便衣在下面进行收网,在缓缓的拉扯着系在网上的绳子,把网放下来。
葵若兰道:“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绝对不可以,你看它完全就是一个不懂世事的懵懂孩子呀!不能因为它长得像怪物而可以这样残忍对待它!”
陈秋阳道:“兰兰,你不能同情它的,你没有看到它杀了人么?现在不处理了它,将来它会杀更多的人。”
网袋已经放到了距离人们头顶接近的位置。有一个便衣举起了手枪指着双脸怪婴慢慢的接近。
而这个时候,人群当中突然奔跑出一个男孩来——正是那个被杀了女友的男孩,他一直不肯离开雷公旅馆就是在等待一个可以杀死双脸怪婴为女友报仇的机会。
现在天赐良机,他双手握着一支铁枪,直直地扑过去要刺死双脸怪婴。
葵若兰同时飞扑过去,道:“不可以!”她的速度非常快,我和陈秋阳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她拦在了网袋前面,伸开双手,道:“你们全部给我住手!就算它真的杀了人,也应该由法院去宣判它的罪,你们不可以现在就处置它!”
“姑娘,得了吧,让开,我们一定要现在就杀死它!没错,我们是不可以杀人!但是它是怪物,又不是人!我们怎么没权利杀了它?”
“你怎么知道它不是人?就因为它长得丑长得吓人?”
“看你长得漂漂亮亮的,你个姑娘怎么如此蛮不讲理的,你又不是本地人你怎么知道它的事情?它已经在这里杀死过6个人了,罪大恶极,你说我们有没有权利杀了它!”
这位老人的话好像一枚炸弹,在我、葵若兰、陈秋阳脑海里爆炸了。
什么?原来这个双脸怪婴已经杀了6个无辜的人了?它如同婴孩一般的小身体,居然已经沾染满了累累血迹?
葵若兰动摇了,七条人命,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就因为葵若兰中途跳出来拦截,耽误了最好的时机。
葵若兰身后的网袋突然被双脸怪婴撕裂了,它从网袋里面跳了出来,如同一只怪鸟一般,扑到了葵若兰的肩膀上。
人群当中所有的人都发出了惊呼!
我和陈秋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镇住了,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能够徒手将如此粗大坚韧的尼龙绳网袋撕裂,绝对是臂力惊人。
它现在双脚踩在葵若兰的双肩,双手从后面抱着葵若兰的脖子,恐怖的头颅斜着从葵若兰的头部后面伸出来,不断打量着我和陈秋阳。
如此近距离看到双脸怪婴,它的样子更是恐怖吓人。
它身上的皮肤破破烂烂的,长满了一颗一颗巨大肉瘤,身上还长着黑色的青苔以及有几条黑色的鼻涕虫趴在上面。它那个小一点的脸上的大眼睛瞪大得好像两只血红色的气球,差一点点就会破裂爆炸。
我们都不敢动,因为我害怕双脸怪婴会被我惊吓到而轻轻用力就会把葵若兰的脖子扭断。
在我们僵持了不到20秒钟的时候,葵若兰突然转身,往身后的深山狂奔过去。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兰兰!”陈秋阳想去追,我阻止了他。“别追上去,惊动了它,若兰才会有危险。我们等它平复了再去找若兰。”
“社长,你说兰兰为什么会突然转身跑了?”
“不是她想跑,你刚刚没有留意么?是双脸怪婴掳走了若兰的。这个婴儿的力气大的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围观的那些人一边咒骂着葵若兰一边幸灾乐祸地议论纷纷:“活该,哈哈,还想当女英雄,今次恐怖渣都没有得剩了!”
“雷公山脉那么凶险,就算怪婴大发慈悲没有杀她,她也出不来啦,哈哈。”
……
阮得风一直在后面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走过来拍我肩膀,安慰我道:“大侦探,我和你们一起去寻找她。”
另一边,那个女友被双脸怪婴杀死的男孩自愿加入我们的队伍当中。
对于严重路痴的我来说,有他们几个,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男孩一直沉默寡言,他只是让我们叫他阿浩就行了。
我们回到雷公旅馆准备好一些物件,准备深入雷公山脉。台湾商人吴先生知道我们要进入雷公山,非常热情要加入我们。
他的坚持加入让我引起了产生了怀疑:他和我们其实并不熟悉,即使退一步来说,他是热心肠想帮我们,但是他有着两个生病的儿女要他照顾,他并不必要如此冒险。
我有种预感,他进入来的目的不纯。
所以,我对他的妻子蔡依林道:“你劝劝你的丈夫,我们这些人无依无靠,入去雷公山是冒着巨大生命危险的。你们和我们不同,你们可爱的儿女时刻需要他。”
我本来是想通过她来劝说吴先生不要加入我们队伍的,没料到她说:“我也支持他去,多一个人多一双手,总归会有帮助的。”
她的态度更加坚定了我的怀疑是正确的。于是,我也不拒绝,让吴先生加入来。
我掏出手机,说道:“葵若兰现在还在移动,但是距离我们并不远。我们现在出发。”
阮得风道:“我之前一直纳闷社长你为何如此气定神闲,原来你们队员之间还有定位器。”
——自从在柳隆村经历过我在仙人山脉迷路之后,回来我就和邹管家说要为每个人配置一个追踪器。这样我们在进行任务的时候,随时随地都能够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
雷公山脉属夏绿阔叶林景观,垂直差异悬殊,多横谷,温度较低,大多数是灌木林,在我们深入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很多珍贵的树木:马尾松,云南松,油松,赤松,侧柏松以及白皮松。
地表上除了大量蕨类植物,还有大部分鲜花:瑞香、山茶、白玉兰、紫玉兰、琼花、君子兰、海棠、牡丹、芍药、丁香、杜鹃、西洋杜鹃、含笑、棣棠、锦带花。
只是,我们都没有心情欣赏这些美景。而且,随着深入,地面越来越潮湿,大量腐烂植物散发出腐臭。看来这里平时很少人来过。
最让我毛骨悚然的就是这些毛茸茸的大树树干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鼻涕虫。它们在这些得天独厚的大自然环境之中繁衍,生长,死亡,传承,一代又一代,没有外面的纷争,欲望,其实我挺羡慕这些小天地的生物的。
我看着手机,突然发现他们又往左边方向移动。看来这只双脸怪婴一直在控制着葵若兰奔走着,我的心开始隐隐约约担忧起来。
我们走了20分钟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树木没有那么拥挤的地方。看得出来,是有一部分大树被砍伐了,才使得出现了很大的空隙。
在空隙处,竖着三根木桩,三根木桩上面,绑着三具人类的骨架。
从这些骨架来看,已经非常年代久远。他们被用铁链绑在木桩上,难以看出是被烧死还是饿死的,总之他们如同中世纪那些被处于极刑的犯人,被审判后绑在十字架上死去。
深山里出现如此诡异的审判场地,我们不免有些震惊。
我经过其中一个木桩的时候,看到这些骸骨上面已经长满了青苔,使得骸骨渗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好像骨头生长出一层墨绿色的毛茸茸的东西。特别是在头骨上面,本来黑洞洞的眼眶里面积满了黑水,左眼眶甚至有一条灰色的蛇盘旋在里面,隐隐约约露出三角形的头,绿豆般大小的双眼警惕地盯着过往的我们。右眼眶则是好像是鼻涕虫的窝似的,不断有灰色白色的鼻涕虫从里面蠕动着爬出来。
“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似乎受到了私刑。”
阮得风看着骨架,道:“起码已经死了20年了。”
这三具骸骨,仿佛死不瞑目,被捆绑在这里20年,冤魂不息。我们对着这三具骸骨,恭敬地鞠躬。
离开了三具骸骨大约20米距离,在三棵大树上,出现了三个相同的图案。黑色的树干上,白色的石灰涂抹出一个奇特的图案:类似于“丈”字,白色的线条画出来一个人的形状。
“这图案看起来是新鲜的,最多就是这几天涂抹的。这是什么意思?”
最简单的线条,却勾画出一种灵异的阴森,有点像恐怖电影里面常常出现的女巫的诅咒符文。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我们一边充满疑问,一边继续去追赶葵若兰。
在我们追赶双脸怪婴的这个过程,葵若兰会隔几分钟就打我手机,但是我只听到走路的声音以及偶尔双脸怪婴的呼叫声音。
我知道,葵若兰不方便说话,害怕惊动双脸怪婴,但是她选择这样的方式向我们汇报她平安无事。
我拿出手机,显示我们越来越靠近了。可是,这个时候,我们突然听到了轰隆隆的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