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祭猎何等的残忍,慕容楚直到这一日方才明白。
洗祭洗祭,当然是得要用血来祭天。
因为翊国人觉得他们触怒了天神,现在要用鲜血才能泼醒上天的愤怒,翊国才得以平息。
依旧是冬祭时的排场,只是今日她身边多了一个奉天脩。
夫妇二人一出现,周围自动退开三尺地位,避讳得如此明显也没谁了。
“那是什么?”慕容楚指着树林边缘一个个盖着黑布的大笼子,扭过头问身边的人偿。
“猎物。”旁边的人轻轻开口。
“猎物?”慕容楚有点不明白,洗祭猎为何会运来这么多猎物,是供人观赏的?
四下扫视黑压压的人群,帝都城的皇亲国戚,豪门世家,甚至是一些百姓人家都挤在了外围,对这样开放式的洗祭猎,慕容楚不禁挑了挑眉,这样真的会没事吗?
慕容楚朝阮阁老的方向望去,一老一少隔着人群眉来眼去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慕容楚连阮阁老老人家都不放过呢。
一只结实宽大的手掌覆盖在眼前,慕容楚抬手拉下他覆上来的手,“做什么。”
奉天脩收回手,愣声不出。
慕容楚这才发现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怪异得很,慕容楚联想刚刚与阮阁老之间的互动,嘴角抽了抽,理了理衣襟,正正经经的站在奉天脩的身边。
这次主持的人不是太子,那位还是躺在皇宫的床榻上呻吟着呢。
突然前头引来了一阵***动,人群的视线刷地统一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一线黑色从平线过来,那黑色越来越近,却是一行人骑士朝这边冲过来。
萧云宬身披黑色猎袍,马鞍处挂着狩猎所用的器件,面容峻冷,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戾气,不过一个须臾间,一行十人的骑兵就来到了皇帝的跟前。
萧云宬在万众瞩目下利落的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了皇帝面前:“父皇,儿臣回来了!”
静,全场死般的静。
百官之首的展无绝倏地转首朝慕容楚眯着视线看过来,里边那种阴煞像是要吃了慕容楚似的。
慕容楚朝他微微颔首一笑,算是回敬了他。
皇帝眯紧了鹰眼,细细地看着垂首跪在脚边的萧云宬,心绪是何等的复杂。
疯了数年的儿子突然清清醒醒的回来了,又在这种万人瞩目下,叫他这个皇帝甚为为难。
前太子回来了,现今的太子却废了。
“平身。”
皇帝声音一落,满场热议,无不伸脑睇眼的看去,奈何人群过浓,看不到前方的情形。
他们只知道,那位惊才艳艳的前太子,回来了!
这么一个疯皇子突然变回正常,众人刚开始头脑还在发顿中,等回过神来时无不合什双掌,对天拜了拜,说着天佑我大翊国的吉利话。
皇帝英眉微挑,脸上随即散发出笑容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萧云宬直起身,一脸精神奕奕的回头对面众百官。
待看清楚真正的萧云宬时,又是一阵***动传来,无不是发出对萧云宬回来的欢喜!
慕容楚微微勾唇,“展无绝的计划终究还是落了一步。”接下来也该是她做点什么回敬他了。
“既然这人大好,奉王府也容不下他了。”奉天脩凉凉的声音传来。
慕容楚道:“只是暂时性而已,今日他最多也只能发挥以前的三层……”
“能下地,便是好痊了。”他哼声道。
慕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