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忽然知道了她来这里的目的，慕容漠眼中的寒意逐渐消退隐没了下去。
思索了一下陆云瑶的话，慕容漠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
‘这个二选一倒是蛮有意思的。’
是端看“千雪”是会自私的选择让自己更上一层楼，还是选择春香楼再上一个台阶？
慕容漠眯了眯眼睛，越是探究他的小宠物，就越能发现她的与众不同。
不得不说，他的小宠物还真的是很聪明呢。
这种试探，不仅可以试探出“千雪”的秉性如何，也能试探出春香楼适不适合成为合作的对象。
可惜，她遇上的不是千雪，而是他这个幕后主子。
倒也省下了这一层的麻烦。
换了千雪来，也不敢直接做主。
慕容漠莫名心情好了，开口的话语却是。
“公子如此说，千雪怎知这不是大话？只凭这一张纸，却是有点儿空手套白狼的意味了呢。”
陆云瑶闻言却也不恼，而是低低一笑，那一笑听不出半丝女气，反而有种酥麻的撩：“呵，千雪姑娘此言差矣，怎么能是空手套白狼呢？本少来此可是掏了两千两，才能坐在这里，听得千雪姑娘一支琴曲呢。”
“也正是听了这一曲，本少才起了合作的心思。”
“不知姑娘可有决断？”
慕容漠挑了挑眉头，似在沉思。
良久后，他才再次缓缓开口：“既如此，那就请门前伺候的去请妈妈来一趟罢。”
她的声音传出，门外当即有人应是。
小跑的声音越来越远，很显然是有人去找老鸨了。
陆云瑶满意一笑，翘首以待。
那姿态，摆得叫一个潇洒恣意，不识她身份的，还真的会把她当成个纨绔大少看待。
慕容漠的眼眸再次一深，想起了那副自画像。
看来，他需要让人临摹一幅，拿着那个再去查查看了。
如果她之前在外行事，都以这副男装的容貌行走的话，那他的人的确查不出来什么。
此时的慕容漠，忽然想到了九婴看陆云瑶的眼神，那明显就是认识的。
而且很感兴趣。
当时的陆云瑶表现出来的忌惮，让他更加的在意。
‘难道她跟司礼监还有什么牵扯？’
慕容漠握了握左手，陆云瑶越是神秘，藏得深，他就越是要深挖出她的一切秘密。
他的所有物是决不允许有任何他不知道的秘密存在的。
如果在此期间，让他挖出她也是谁埋在他身边的钉子......，这个念头才一生起，慕容漠身上的寒气就冒了出来。
那双眼中的杀气，浓郁得有如实质。
敏锐如陆云瑶，哪怕隔着玄晶帘，都察觉到了“千雪”的不对劲。
她顿了顿手，忽然提高起了防备心，一双眼睛四下打量了一圈，正寻思着一旦出现什么不对，她要提前给自己找出一条退路来。
大概是陆云瑶那边的异常影响了慕容漠，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看着那个小女人忽然警觉着，随时准备开溜的样子，他又忍不住挑高了眉头。
这到底是多敏锐，才能隔着玄晶帘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如此机敏的家伙，又怎么会被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妹妹坑害成那个样子的？
真的是费解。
难道因为是家人，所以就不设防了？
还是她对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会容忍度颇高？
想到这，慕容漠又感觉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