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都没睡,因为王鑫这个时间点也没睡,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曾红咬了咬牙,他说把事情一次性给解决。
王鑫的行踪是别人告诉我们的,为此曾红特地出钱找了看唬的(看唬,就是俗称的盯梢的),晚上刚收到消息,曾红就打算一个人出去了。
本来他是不让我们跟着一起出去的,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去,我和小白都说,是兄弟,有事一起抗!
曾红见拗不过我们,他交代我们让我们小心点,别被认出来,又不知道从哪拿出几把刀来,他说,要玩就玩大的,他反正没打算好了,也不能让王鑫这小子好过。
我们过去的时候,王鑫正和孙品艺在一个烧烤摊子那里吃着烧烤,他们吃烧烤吃了很久,我们远远的躲在一处树荫底下。曾红说,现在人多,等他们吃完了我们就去弄死王鑫那小子。
看到孙品艺和王鑫在一起吃着东西,我心里怎么都不是个滋味,虽然我知道自己已经有了郭梦娟了,但是我知道自己怎么都放不下孙品艺。曾红忘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孙品艺,他没好气的说了句,“等下别伤到孙品艺,注意着点,我们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打女人。”
我知道曾红的话是说给小白听得,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对孙品艺动手,再说了我们这脾气也不屑于动手打女生,只有小白相处不久,不知道小白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但是从小白发生了这事儿,还一直跟着我们,我们就认了他这个兄弟。
王鑫他们吃烧烤差不多吃了快一个小时,王鑫喝了不少酒,喝大了的他,不知道在对孙品艺吼着什么,孙品艺那时候显得很委屈,低着头,眼睛红红的。
他歪歪扭扭的,就朝着远处走去,孙品艺搀扶着王鑫一起走了。曾红让我们别跟的太紧,等到人少的地方,再办了王鑫。
可是越跟越近,我的心就越来越紧,我发现王鑫和孙品艺去的地方,赫然就是我们县城里的尚品宾馆,想到孙品艺和这光头睡在一起,我就觉得恶心。
我的手捏的紧紧的,摸了摸怀里藏着的钢刀,我再也忍不住了,反正没打算好了,我大骂了一声草泥马就冲了上去。
王鑫大概是没反应过来,我过去一刀就把他砍翻在了地上,他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嘴里怪嚎着。
一刀砍在王鑫的身上,砍下去的时候,我是闭着眼睛的,原本准备好的蒙着脸的长筒丝袜也没套上。我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哪里会理会会不会被王鑫给认出来,就算认出来又怎么样?
我已经想好了,这事儿做完了,我就和曾红一起跑路,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孙品艺看到了我的脸,她睁大了眼睛,嘴巴也张的大大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蹲下身子,抱住王鑫的头,不让王鑫往我这边看。
这时候曾红和小白也赶了上来,曾红骂了我一句傻逼,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一把将王鑫扯起来,套住了他的头。
“牛逼啊,坑老子是吧,老子玩死你!”
孙品艺被小白拉到了一边,孙品艺哭着喊着让我们别做傻事,可是这个时候我和曾红都上了头,小白向着我们,孙品艺想要扑上来,当然被小白给拉的紧紧的。
孙品艺就是哭,她让我们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可是想到王鑫做的那些事情,我就加大了手上的动作。
一下,两下,再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刀,但是我知道自己没往王鑫要命的地方砍。
王鑫拼命的挣扎着,但是他每挣扎一次,身上的伤口就裂开一次,疼得他放声大叫。
曾红也砍了几刀,只有小白没动手。
我们走的时候,孙品艺早已泣不成声。孙品艺朝我看了几眼,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特么站着,走啊,走啊!”
就在我想开口对孙品艺说点什么的时候,小白拼了命的拉着我们离开。路上的行人也慢慢的靠了上来,他们已经有人拿出电话,应该是在拨打附近一所的号码。
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跑着,直到我们没有力气,跑出了市郊,我们才在一块种着庄稼的田地里坐了下来。我们没敢回去租房,也不敢给任何人打电话,因为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会坐牢的。
“有烟吗?给根烟抽抽。”曾红喘着粗气,把手里的刀丢在一边,有气无力的问道。
“给。”小白从烟盒派出了三根烟,三根烟放进嘴里点燃之后,才给我们递了上来。“接着啊,发啥愣啊!”
小白的烟递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就好像看不见一般,想到顺着刀身滴下来的鲜血时,我几乎快疯掉了,我语无伦次的小声嘀咕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会不会坐牢啊!
“给你烟你就抽,抽根烟冷静一下,草泥马的。”曾红不耐烦的一把抢过小白递在我眼前的烟,然后使劲的塞进了我的嘴巴里。
抽烟的时候,我的额嘴唇都在发抖,而且很苍白,等到烟雾慢慢的通过气管进入肺部的时候,我的心情才有了一丝平静,我问他们说,我是不是杀人了?
曾红摇头,小白没说话。曾红说,记着,这事与你们无关,真要出事了你们往我身上推。
小白仍然沉默着,抽着闷烟。听到这话,我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不停的问着曾红,我说,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哥,你说,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去你*妈的,还特么是兄弟吗?”原本沉默的小白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抓了起来,一拳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你现在竟然说这话,说给谁听呢?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小白本来还准备打我的,不过他被曾红拉住了,曾红看了我一眼,轻声的叹了口气,他说,我说过的,我是你哥。
听到这话,我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心口却堵堵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白说的很对,这样做了,我们还是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