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花公子。”
花子虚压低声音说道,“这次我是骗叔叔,说你们是京师来的客人,慕名而来,你们可千万不要说破了。”
王伦点了点头,“花公子放心,我们虽然不是从京师而来,但也是慕名而来,相差不多。”
花子虚深深的看了王伦一眼,这才说道,“王老板,我叔叔为人喜欢清静,我只能带你一个人去,其余的留在这里等候即可。”
朱富皱了皱眉头,“不行,我也要去。”
王伦摆了摆手,“无妨,只是见面而已,人多了也无用,你们还是先留在这里等待即可。”
朱富等人无奈,只能拱手答应。
花子虚带着王伦顺着通往后门的小路,朝着花园里走去。
二人穿过假山,树林,来到一处屋前停下。
花子虚伸手指着前面的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我叔叔就在那里,等一下你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说错了话。”
说完这句话,花子虚就要上前敲门,突然,从门内响起一个女人的娇呼。
“叔叔,你的酒都洒到瓶儿的身上了。”
王伦听到这个声音,很明显的看到花子虚的浑身一震,就连敲门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微一沉思,立刻明白房间内的女人是谁?
李瓶儿!
李瓶儿是花子虚的婆娘,如今却在花太监的房间里,实在耐人寻味呀!
花子虚迟疑了一下,随后上前敲门,轻咳一声,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叔叔,我说的客人来了?”
“让他进来吧。”
房间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这个声音中还带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花子虚上前推开门,转头对着王伦使了个眼色,随后迈步走进了房间。
王伦也随着花子虚的脚步,朝着房间里走去。
他的脚刚跨过门槛,便看到房间的正中,做着一个虚发皆白的男子,正眯着眼打量来人。
在这个男子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长相白净,瓜子脸,柳叶弯弯的美女,看着走进来的花子虚,神情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却没有说话。
花子虚也仿佛没有看到李瓶儿,急忙上前,“叔叔,他就是我说的从京师来的客人。”
王伦上前拱手,“见过花公公。”
花太监摆了摆手,“咱家已经不在宫中,不要在以公公相论了。”
说到这里花太监,见王伦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已经有些不耐烦。
“你有什么事啊,赶快说出来,咱家还忙得很。”
王伦这才上前,拱手说道,“听说花公公在宫中鉴宝无数,在下偶尔得到一张画卷,不知是真是假,想请公公品鉴。”
“墨宝吗?”
花太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咱家虽然不是见多识广,但是宫里的东西,如果出来假的,那岂不是会被皇上怪罪。”
站在一旁的花子虚,忽然拱手说道,“叔叔,侄儿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忙,你们先聊着,我出去办事。”
花太监微微一笑,“这孩子,就是不愿意见咱家,也真是白疼你一场了。
不过既然有事,你去忙吧,省的说咱家耽误了你的正事。”
花子虚不留痕迹的看了李瓶儿一眼,随后快步离开了。
等到花子需离开,花太监这才转头看着王伦。
“是什么墨宝,你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王伦点了点头,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卷纸,笑着说道。
“此物是一张画,虽然不知是何人所作,但是画工极好,请花公公品鉴。”
李瓶儿急忙上前,接过画卷,来到花公公面前,将画慢慢的展开。
随着画卷一点点展开,花公公微眯的双眼猛然瞪大,吃惊的看着画卷。
就连一旁的李瓶儿,也是看的呆住了。
王伦看到二人的神情,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有些眉目了,拱手说道。
“花公公,您见多识广,不知可看出这话是何人所作?”
花太监听到王伦的话,这才从震惊中惊醒,“真是好画,画工精细,几乎可以乱扔,真是绝世佳作。”
王伦笑着问道,“可是真品?”
花太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绝对是真品。”
说到这里,花太监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转头看着王伦,试探着问道,“不知此话你是从何处所得?”
王伦拱手说道,“此话是在下当年出海,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所得,原本只是看这些话稀奇,所以才买了一些。”
听闻此言,花太监目光一亮,“难道此画,你那里还有?”
王伦点了点头,“当时确实买了一些,只不过此画的价钱太高,就算拼尽身家,也没买到多少。”
说到这里,王伦拱了拱手,“在下只是一个粗人,并不懂欣赏画卷,此物就算留在这里,也是暴遣天物。
如果花公公喜欢,在下可以将此话转赠给花公公,让此物不至于没落在在下的手中。”
“好!”
花太监等的就是这句话,点了点头,双眼重新眯了起来,看着王伦,缓缓说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有事求到咱家的头上吧,不妨说出来。”
听闻此言,王伦暗赞花太监上头,不愧是在皇上身边服侍的人,就是明白事理。
王伦拱了拱手,“既然花公公爽快,在下也不多说了,确实有一件事情想求花公公。”
说到这里,王伦语气顿了顿,“花公公,实不相瞒,在下就是西门庆隔壁店铺的老板。”
听闻此言,花公公目光一凝,良久后,突然对着旁边的李瓶儿挥了挥手,“把画还给他,咱家累了,请他离开吧。”
“叔叔?”
李瓶儿明显也有些不舍,但见花太经心意已决,只能拿着画卷来到王伦面前,就要还回去。
王伦摆了摆手,“西门庆仗势欺人,在下不过是想要开设一家店铺,他却百般阻挠,不知作何道理?”
花公公淡淡的说道,“那家店铺原本就是西门庆看上了,阳谷县有那么多店铺,你们非要去抢那一间店铺,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自己。”
王伦点了点头,“既然花公公也这样说,在下也无话可说,不过,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