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花荣的这一番话,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清风寨设置在这里,定位就是战略要塞,而且特意安排了一文一武二人把守,就知道朝廷对此地有多重视。
如果清风山上的兵马远胜清风寨,还能倚仗人多的行事,将其拿下。
只可惜清风山上也不过四五百人,而清风寨中却有七八百人之多。
如果双方在平原上正面开战,依仗众好汉的勇猛,还有一战之力,有几分胜算。
但是,官兵有战略要塞,而且兵马人数也比自己一方多,这场仗无论任何人,恐怕也没有信心打赢。
就在众人思索的时候,宋江目光扫过秦明,心中忽然一动,拱了拱手。
“秦统制兵马娴熟,最有经验,不知可有办法打下清风寨?”
说到这里,宋江见秦明一副不以为然,又说道。
“秦统制,想要杀到青州报仇,就一定要拿下清风寨。”
秦明原本不想说话,但听到宋江的最后一句话,却不由心中一凛。
报仇!
一定要报仇!
刚刚平息的怒火,瞬间在秦明的心中再次燃烧起来。
可恨的慕容彦达,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自己的家人全部屠戮一空!
这个仇,一定要报!
想到这里,秦明抬起头环视众人,缓缓说道,“各位不必担心,想要拿下清风寨,易如反掌。”
众人听到这番话,顿时大喜。
“秦统制,你有什么办法?”
秦明缓缓说道,“现在驻扎在清风寨的人,是被称作镇三山的黄信,此人曾经是我的部下,而且他刚加入军中的时候,我还教过他的武艺。
从那时起,他见我便以师尊之礼,向来不敢逾越。
等到明天一早,我便赶去清风寨,看看黄信是否还念及往日之情。”
听闻此言,宋江顿时大喜,笑着说道,“这样最好,等明天一早,我们便赶往清风寨,到时如能劝降黄信,我军将再填大将。”
……
次日一早,众人点击兵马下山。
一行人来到清风寨前,按照昨天讲好的计划,秦明和宋江等人拍马上前,来到寨门不远的地方。
“里面的人听着,我是秦明,让黄信来见我。”
虽然青州方面已经给秦明定下罪名,但他在军中素有威严,这些士兵听了他的话,也不敢怠慢,急忙匆匆去找黄信,禀报消息。
黄信和刘知寨正在房中商量事情,忽然有人前来禀报消息。
黄信听了士兵禀报的消息,不由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我师傅竟然和那些山贼在一起,这怎么可能?”
“黄都监,是真的,他们就在外面,如果不信,只需前往一观,便可知真假。”
黄信急忙站起身来,朝着大门的方向匆匆赶去。
刘知寨见他如此匆匆,不由皱了皱眉头,也起身前往。
二人来到大门前,上了高台,黄信一眼便看到外面的秦明,下意识的拱手,“见过秦统制。”
以前,黄信每次见秦明,都会与师傅相称,只不过被秦明提醒,这才感觉不妥,以后在人前只称官职,私下里才会叫师傅。
等到黄信看到秦明身旁的人之后,脸色不由一变,“秦统制,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秦明冷笑一声,“这不都是拜慕容彦达所赐。”
黄信自然听说了这件事情,不由长叹了一声,却没说话。
秦明大声说道,“黄都监,慕容彦达杀我全家,我要去青州报仇,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先拿下清风寨,却不曾想你在这里?”
说到这里,秦明仰天大笑,“黄都监,你是孤身一人,不如也随我一起前去青州,打他个痛快。”
站在黄信身旁的刘知寨听到这番话,顿时吃了一惊,急忙说道,“黄都监,现在秦统制是叛贼,千万不要听他的话,误了终身啊。”
黄信目光依然看着大营外的秦明,却也没有作答。
宋江忽然拍马上前,大声说道,“黄都监,清风寨你们是守不住的,秦明念及你们师徒之情,所以特意前来劝说,就是希望你不要丢了性命,好自为之。”
“师傅?”
刘知寨听到这句话,脸色不由一变,猛然转头看着黄信,颤抖的声音问道。
“黄都监,秦明是你师傅?”
黄信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没错,秦统制曾经教过在下武功,所以在下称他为师傅。”
听闻此言,刘知寨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急忙拱了拱手,“黄都监,在下身体有些不适,要回去休息一下。”
说完话后,刘知寨也不等黄信回答,便急忙下了高台,朝着住所走去。
黄信见他匆匆的背影,不由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阻止。
他没想到刘知寨竟会如此,现在大敌当前,他竟然还想回去偷懒,实在是可恨。
在大营外面的秦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黄都监,你到底作何打算?”
黄信心情复杂,却始终没有说话。
他现在是官兵,一旦打开营门,从今以后,他就是匪徒。
到那时候,天下虽大,但已无立足之地。
但是,秦明对他确实不错,不但指点他武功,而且在军中也多有照顾,否则,他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一边是朝廷的恩典,另一边是师父的教诲,让他左右为难。
宋江见黄信不说话,忽然大声说道,“黄都监,你可要想清楚,秦统制是你的师傅,一旦此事被慕容彦达知道了,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
我告诉你,慕容彦达不会放过你的,就连秦统制这样有功之人,他都不肯放过,又怎么会放过你呢?”
听闻此言,黄信脸色一变,冷汗顿时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宋江继续大声喊道,“慕容彦达心狠手辣,秦统制犯了错,他直接将他家人全部屠戮一空,如果你的事情被他发现了,你想想你的下场吧?”
“黄都监,何必如此执着,只要你打开大门,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再也不用害怕那个慕容彦达,大碗喝酒,岂不是痛快,何必留在这里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