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晖城军事基地附近,郊外树林。
“给我药吧……求您了,快给我吧!”穿着吉斯塔斯王国军军官制服的男人涕泗横流地伏在地上,向面前的女人苦苦哀求。
他面前的女人身高接近两米,身上罩着宽松的长袍,脸上挂着面纱,看上去神秘诡异。
女人开口,用嘶哑的声音回道:“我的药可是很珍贵的,你出卖的这点情报……实在是有点难办呐。”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啊!我真的已经什么都说了!”军官继续伏在地上乞求,几乎将脸埋进土里,“药……求您了,再不给我我就要死了!”
“你死不了的,你只会永远饱尝这种空虚和痛苦,呵呵呵呵……”女人阴险地笑了起来,“因为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啊。”
“不!不不不!不行!”听到这话,军官瞪着眼睛抬起脸来,双眼布满了血丝,“我什么都愿意做的!求您了!”
一想到接下来将永远经受这种折磨,再也不能品尝到那种无上的快乐,他就感到了山一般沉重的绝望。
如果真要那样的话,还不如饮弹自尽算了……
“真的什么都愿意做?”高大的女人眯起眼睛,在她面纱的后面,瞳孔细长的双眼闪耀着黄绿色的光泽。
“绝对!我发誓!!”军官答应得毫不犹豫。
“那就……把你们那个实验核心人物的名单拿过来。”女人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条件。
“可我,没有资格接触到禁区啊。”军官手足无措。
“那就找出有资格的人告诉我!不知道的事情,就给我去刺探,还要我教你?如果你什么成果都拿不出来,那就尽早自己对着自己脑袋开枪死了算了。没用的人,连当食物的资格都没有!”女人用决绝的语调说道。
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军官迟疑了一下,真的要去刺探禁区的情报?那可是最高级别的机密,要是被发现,处置他的绝不会是宪兵团和军事法庭,而是更加隐秘的部门,他甚至可能直接成为禁区项目的实验品——只会有比死更可怕的惩罚等着他。
“不想做吗?也罢,反正我是无所谓。”女人声音冰冷。
“不不不,请务必!请务必交给我!”军官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女人变卦。
“那就好。”
“那……美琉姬奴大人,是否可以……给我……”军官可怜兮兮地恳求。
女人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从袍子里拿出了一个带着滴管盖的药瓶,娴熟地打开瓶盖抽出滴管。
“那,只有两滴。”女人说。
“只——”军官瞪大了眼睛。
“你没有资格提要求!现在,张嘴。”女人命令。
军官保持跪地的姿势仰头张嘴,像一条乞食的狗,毫无尊严可言。他双目灼灼地盯着滴管,女人手轻轻晃动几下他就会努力地去调整头的位置,生怕药滴下来的时候会走偏。
“呵……”女人俯视着他,轻笑一声。
她手一抖,滴落的药水就偏移了方向,划过军官的脸侧,滴到了地上。
“啊啊啊!”看着珍贵的药渗进土里,军官失声哀嚎,随即将头埋了下去,用舌头去舔舐泥土。
他将泥土刮进嘴里,拼命下咽。泥土的颗粒刺激着喉咙,让他条件反射地猛烈干呕起来。
他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强迫自己不把东西吐出来。
看着对方这副悲惨的模样,女人面纱后面的脸浮现出嗜虐的笑容:“哈哈哈哈哈,蠢货,根本没必要咽下去啊,我亲手做的药……在接触粘膜的一瞬间,就会开始起效的啊。”
如她所言,药很快就起了效果。
军官停止了干呕,开始浑身颤抖,喉咙里发出不成体统的呻吟。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上翻,意识开始朦胧。
“哼。”女人失去了兴趣,转身离去。
“你的个人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拉弥亚。”在女人的身边,出现了叼着烟卷的奇奇莫拉,“折磨目标也就算了,居然还用自己学徒的名号?”
“她们以前用我的名号招摇撞骗,我怎么就不能让她们背一次锅?你什么时候到的?”拉弥亚斜了她一眼。
“在你命令他做事的时候。”奇奇莫拉回答。
“在有人的地方活动真是麻烦,我已经好久没变成人形了,都快忘了怎么用腿走路了,衣服穿在身上也让人感觉难受得很。”拉弥亚抱怨。
“这药成功了之后居然能成瘾到这个地步,一个受过训练的军人,变成了被彻底驯化的牲畜。”
“毕竟是我亲手调的魔药,黑帮卖的那些用草药调的劣质品怎么可能比得了?”拉弥亚回得轻描淡写,“只要一小口,就足够产生让精神直接崩坏的快感。用过药之后,就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事情带来的欢愉,只有压倒性的空虚和痛苦,除非继续用药……不过戒断还是很简单的,只要一发子弹,一把匕首就足够了。”
“所以那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奇奇莫拉问。
“差不多,但在死之前,我们会吃光他的价值。”拉弥亚说。
“效率还是不够高啊,那个男人,可是一瞬间就能控制人的精神的——最后做到完全的支配,比你的魔药还可怕。”奇奇莫拉心有余悸地说道。
“嗯,我之前还是第一次碰到用这个药没法洗脑的人。”拉弥亚附和。
她们两人针对军事基地的渗透活动,是靠奇奇莫拉绑架外加拉弥亚的依赖性魔药洗脑和控制来完成的。
她们已经靠这个方法成功洗脑了一名研究所内部的军官,但在这之前,她们其实失败了一次。
这个实验项目最核心的实验场,里头的工作人员几乎从来不离开被“平衡”权柄限制的禁区。她们能做到的,也就只有想办法先找出进出核心区送物料的人,摸清里头的状况。
在这个过程中,她们发现有一名军官,意志坚定得可怕,根本没法用魔药洗脑。在因为魔药的作用而意识模糊的时候,那个人依然努力维持着自我,嘴里不断念诵着一个尊名——“血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