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神族拼死保护这方世界,还不是在间接的保护它天道?
可最后却落得了个什么下场,神族几乎都要死绝了,好不容易凤族死里逃生,却又因为天道,被算计的全族祭天。
云凉侥幸活下来,却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算计,最后也落得魂飞魄散。
而他,天地间最后的一个神族,满身的算计与血腥,活的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每天睁眼都是杀戮与诡计,想的都是怎么坑的别人死无葬身之地。
呵,他跟这天道,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风满楼的人都被你得罪了个干净,你要是不想办法把神族复活来平衡你的地位,他们也会想办法把你拉下来的。这些人,可比我难缠多了。”
杨可仰头看了一眼虚空,眼里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你可是把他们得罪狠了,之前是风雨叶枫被你害的修为尽失,现在又是整个风满楼被你坑的死的死伤的伤,啧,你猜猜,若是你被他们知道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弱点,他们会不会搞死你?”
虚空扭曲的特别厉害,背后的那个家伙似乎非常的愤怒,整个空间都开始有些晃动了,杨可却是不急,慢慢悠悠的换了一个姿势,不紧不慢的接着说。
“你也不用跟我生气,只要你有诚意,我会继续帮你的。云凉死了你却并没有很着急,这就说明,用神族魂魄复活神族,并不是唯一的办法,还有其他方法呢。”
“你可不能把我抛开自己搞事情啊,”杨可低低的笑了,笑声有些阴森,“更何况,有我在,你会做的更容易呀。”
“还是跟我合作吧,互惠互利嘛。”
“利益,是最不会背叛的东西。”
“如何?”
杨可的声音带着蛊惑,低低的回荡在整个虚空空间里,隐隐绕绕。
他笃定天道会怎样选。
半晌,虚空里又响起了一道声音,这是一道有些尖利带着妖媚的声音,“复活神族,还有一个办法。魔没有魂魄,只有残魂,取万千魔族残魂,合魔骨,也可以复活神族。”
杨可嘴角弯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指尖在装丹药的瓶子上敲着,晃动着里面的丹药,“魔骨怎样取?”
“简单。”那道声音苍老着,阴冷的很,令人不寒而栗,“只有魔界的王才有魔骨,而不满百岁的魔若是生出魔骨的话,会疯的。”
“咯咯咯咯咯.......”那道声音笑了几声,“云凉重生在魔界了,她还不满百岁呢。”
“你想让她生魔骨?”杨可把最后一枚丹药倒出来,送到嘴边的动作顿了顿。
“当然,”沙哑粗粝却阴柔的声音缓缓的飘荡出来,“这未满百岁的魔生了魔骨,会直接失了心智,心中只知道杀戮,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借她的手,屠杀整个魔界,不是正好?”
“疯子。”杨可嘲讽一笑,心中却是有些发寒,“那可是整个魔界的魔啊,万千的生灵,他们可都是你的信徒,就这么杀了?”
天道很是不以为然,“杀便杀了,留几个便是,还会有新的魔的,过个几百年几千年,魔界又是万千生灵。”
杨可抿抿口中的丹药,碾碎,咽了下去。
“怎么?你不会还有良知这种东西吧?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杨可垂下了眸子,半晌,抬眸,眼里的猩红几乎要滴血,“怎么做才能让云凉生魔骨?”
虚空里的那道声音很是满意的笑了,一片虚无之中飘过来了一株漆黑的草,“这是魔草,让她吃下就行。”
“马上就是云凉十四岁的生辰了,你可以借机下手。”
...
...
从沉香阁里出来,就差不多该用午膳了,云凉伸了个懒腰,有点犯困,上了马车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云麒出来的晚了一点,云凉困的不行,先坐车走了,跟顾漠坐的一辆车。
本来顾漠是不该上车的,但是林子跟云麒办事去了,云凉自己在车上睡觉其他人又不放心,便让顾漠上去了。
云凉其实也没有睡很长时间,毕竟肚子里还饿着,稍稍眯了一会儿,就清醒了一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顾漠坐在自己对面。
耳边是马车轮子在地上咕噜噜滚动的声音,马车颠簸着,云凉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坐直了身子,看向了对面的顾漠。
“你认识我。”
听见这话,顾漠原本也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猛地一下子就清醒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本来就是担心这个家伙问起这些问题,结果现在就被挑明了问了。
顾漠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的睁眼说瞎话,“对啊,我都是你的随从了,当然认识你了呀。”
“不是说这个。”云凉也不急,知道一时半会儿的肯定问不出来他的话,索性就慢慢的跟他磨。
“你到底是谁?”
“顾漠啊。”顾漠也不急,反正说是不可能说的,索性就跟她在这里你来我往的磨,“难不成公主您的脑袋这么的不好使,就睡了一觉的工夫,你就把我给忘了?”
顾漠前倾了一下身子,笑得肆意。
云凉也勾唇笑了,“是啊,记性不太好,所以,我就忘记了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何身份,”她也前倾了一下身子,唇边的笑深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还有,我还忘记了咱们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了。不如,这位大哥给我讲讲吧?”
马车晃悠着,眼前的女孩轻笑着。
顾漠被噎了一下,愣愣,忽又笑开了,“公主难道忘记了,我们上辈子是比翼双飞的情人呀!”
云凉:“........”
马车晃的厉害,她真怕自己手一滑,抽他脸上。
还比翼双飞的情人呢,可真是能扯。
但是......她云凉比他更能扯啊。
云凉白了他一眼,往后倚了一下,头稍稍一歪,笑的有点不怀好意,“可是我怎么听我哥哥说,你是他的梦中情人呢?”
她靠在窗边,故意把声音压低了些,带了些暧昧,“啧,少年,脚踏两条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