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确实挺爽的。
他们都呆在风满楼的护山大阵里面,外面的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打不着他们。
可是云凉想在里面揍他们,那可真是太容易了,一揍一个准。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外面人无一不是鼻青脸肿,口鼻流血狼狈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云凉收了手,外面的火也就渐渐的灭掉了,天上的雨下的急,很快,最后一缕光也消失了,雨夜又恢复了一片阴沉黑暗。
此时人群之中又站出来一人,他方才躲在后面,所以没怎么被揍到,身上也没有什么伤,还能好端端的站着那里说话。
他上前一拱手,声音平稳,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各位不要动怒,我们请白仙君出手救修仙界,也是为了白仙君好呀。白仙君也是要住在修仙界上的,白仙君的朋友也是住在修仙界上的。修仙界若是毁了,你们岂不也是无家可归,无处可依。”
他笑的温和,说出来的话也是引经据典,没有咄咄逼人,不细听仿佛很有道理的样子,“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总是要为我们大家做打算。”
“滚!”
萧霄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抬手一个水柱就呲向了那个人的嘴巴。
“唰!”
被带着强大压力的高压水流冲刷并不怎么好受,直接导致说话的那人喘不上气来,眼睛,嘴巴,鼻子都被水糊住了。
不会说话是吗?
那就好好的洗一下嘴吧。
他们现在非常怀疑杨可是不是控制住这些人了,不光是给这些人控制了,说不定还给他们喂了些什么降智的药了。
哦,还顺便增加了一下脸皮的厚度。
要不然这种明显不是脑子这个器官想出来的东西,怎么好意思理直气壮的往外说。
那人拼命的躲闪,那水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他头往哪边转就跟着往那边去,他都来不及感叹萧霄的修为高深,被水冲的他气都喘不上来,完全没了刚才那副衣冠禽兽的模样了。
不过那些水倒是没有堵住他的耳朵,他还能听见萧霄在那骂。
“收起你那套冠冕堂皇的理论来吧,我们不怕死也不怕没地方住,修仙界毁了就毁了,我们愿意拉着你们一起死你们管得着吗?说什么是一条船上的人,要真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你们为什么不做些贡献呢,你们为什么不拿出来一些功德来拯救修仙界?”
萧霄抬头看了一眼避雨结界外面的瓢泼大雨,索性扬手粉碎了外面人的避雨结界。
这有现成的雨,总得利用起来嘛。
“怎么,你们光指望着白菩提吗?是,我家小金莲身上的功德是挺厚的,但是也经不起这么造啊!你们那么多人一人分出来一点功德不就能凑出来千年的功德了吗?”
“修仙界被救过来是整个修仙界获利的事,那凭什么牺牲的事情让白菩提一个人做?我家小金莲看上去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萧霄便骂便揍,旁边居然还真有人不怕死的小声哔哔,“心疼白菩提的功德,那你们风满楼怎么不帮帮她啊?你们替她分担一点不就完了吗?”
萧霄:“???”
确定这种话是从脑子里想出来的?
这逻辑,不去当说书先生写话本子都屈才了啊!
萧霄头都懒得回,一巴掌把那个人隔空轰飞了。
逻辑是说不过你了,那就动手吧,这个还快一点。
等看着地上的人喘不上气来了,萧霄这才收了手,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想要我们家小金莲白白的为你们贡献出她千年的功德,想都不要想。我劝你们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要不然一会儿打起来了,说不定等不到天裂到这边来你们就已经横尸在这了。”
横尸?
外面的人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很,语气里已经是满满的威胁了,“白菩提,你不救我们当然可以,可是你想想你身边的人,想想你的亲人朋友。你不出手,他们可得死啊。你可以不在乎全天下人的命,但是你真的就不在乎他们的命吗。修仙界毁了,大家可都是一起没命的!”
被众人挡在后面的白菩提身体僵了一下,头微微垂着,没有说话。
“轰隆-----”
风满楼外面是没有灯的,他们摸黑闹了这许久,也不见天亮一点。
雨还在下着,外面的人被萧霄撕碎避雨结界之后,又重新弄了一个,这会儿正躲在里面。
外面的天气还是太冷了,毕竟是冬天,顾漠看了眼天色,回头低声说了句,“回家。”
说完,转身领着身后的人进了屋,也不管外面的人叫骂的翻了天。
护山大阵被一大堆人轮番攻击,依然顽强的坚挺着。
顾漠走着最后,把门关的死死的,不让人进来,也不让风风雨雨的进来。
在外面站了这一会儿,虽然是穿的挺厚的,可是被凉风吹着还是有几分的寒凉。
薛福年跟薛福清搬了小板凳坐在火炉前,在一旁帮着烧热水给大家泡茶喝。
外面天色依旧阴沉着,哗啦哗啦的雨浇上来,天边轰隆轰隆的,一个一个的惊雷炸响。
“我是真的不想救他们。”
白菩提轻声开口,屋内虽是点着烛火,可是也不怎么亮,一道闪电下来,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她的脸庞。
她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无波无澜的,年幼的脸上还是往日那副沉稳的模样。
只是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捏得有几分的紧,“我真的不想救他们。倘若这天下值得,我也许还会怜悯那千千万万无辜的生命,可是.......”
“可是这天下不值得。”离她最近的萧霄握住了她颤抖的双手,眼睛有点泛红,盛着水光,里面晃着桌边的烛火。
“可是他们不值得。何况你积攒下这么多功德属实,倘若一下子。去了这么多功德,你的身体根本撑不住。”
白菩提缓缓地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大眼里盛满了血色,脸色惨白,她轻轻开口,缓声道,“可是你们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