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羡慕的走火入魔,还不如不看。
她与萧忆山之间的羁绊,不过是身体里有他的一半血脉,再然后就是她的名字前,被冠上了萧忆山的姓。
不过有可能的话,萧柳儿是一点都不想姓萧,她很想跟着娘亲姓,可惜娘亲也没有姓。
萧柳儿眸色渐深,父亲这个角色所代表的意义,她是从书本上了解到的,而真正的理解,则是看别人家的父亲看明白的。
以前,萧柳儿不止一次的渴望着,萧忆山可以像其他的父亲对他们的孩子一样来对待她,再不济,就像是对萧鸿一样,表面上敷衍的好也行。
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这个幻想永远只能是幻想。
她现在长大了,也过了那个最需要父亲陪伴的时候,有些得不到的东西,时间久了,其实也就不想要了。
萧忆山听见了开关门的声音,抬起了头,看向了门边的那个女孩,开口唤她,“过来。”
萧柳儿关上门,转身走向了萧忆山所坐的桌子。
绣花鞋踩在灵石铺就的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脚步声。
“咚---”
“咚---”
声音沉缓,一下一下,由远及近。
屋内的烛火因为有人开门进来,摇曳了几下,连带着屋内光影摇动,明明暗暗。
屋门离萧忆山的书桌不远,三四十步的样子,萧柳儿走到桌前,低低的唤了一声,“父亲。”
开口之时,有几分别扭,很是不适应,只是她低垂着眸子,掩饰的极好,不曾叫萧忆山看出来,或者说萧忆山看出来了,但是也不在意。
父亲这两个字,她很少有机会叫出来,就算是私底下称呼萧忆山,她大多数也是叫“那个人”,或者干脆直呼其名。
她对萧忆山没有太多的恨,不至于说是随口骂他王八蛋,但是对于他也确实没有太多的尊重,甚至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感情。
比陌生人还不如。
萧忆山点了点头,指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
萧柳儿走过去,坐在了那把椅子上,离萧忆山很近,四五步的距离,算是坐在了他的书桌旁。
她坐下打量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对于萧忆山的长相,萧柳儿大多数都是远远的瞥上一眼,或是听别人说起,并没有什么很深的印象。
今天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一次近距离的来看他的模样,萧忆山正在练字。摊开的宣纸上写着仁义礼智信,每一笔都带着锋芒,凌厉的很,挺好看的。
萧柳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没有抬头,依旧在写着他的字,萧柳儿也没有出声,就这么看着。
不多时,萧忆山落下最后一笔,将手中的毛笔搁在旁边的笔架上,往后一仰,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抬头看向萧柳儿,开口询问,“柳儿,是吧?”
萧柳儿点了点头,倒是难为她这位父亲还记得她叫什么了。
萧忆山颔首,倚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盏,抚开漂浮在上面的茶沫,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