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姐实在是见不得你乱花钱……要不然这样,从今天起,你每个星期天的伙食姐包了,你给我两块钱就行!”秦淮茹抿了抿嘴,说道。
“姐,我不吃好菜,一天花不了两块钱。”
“那……给姐一块五行不?”秦淮茹望着叶胜,一脸的期盼。
“姐,你就那么缺钱吗?”
秦淮茹叹了口气:“你说呢?家里所有的钱都付住院费了,还欠了好多钱。”
“厂里的伤残补助和医药费报销的钱下来没有?”
“伤残补助在一大爷的帮助下,昨天就下来了;医药费的话,只有出院了厂里才给报销一部分。”
“伤残补助不少吧,好歹能顶一阵子。”叶胜问道。
“是不少,可刚够还傻柱垫付的医药费。”秦淮茹又叹了口气,“捐款的钱我们一分都见不着,这伤残补助好歹让我们捂了一晚,不过,刚捂热,就要还给傻柱了。”
“傻柱追债了?”
“那倒没有,但人家好心垫了那么多钱,给我们应了急,这下有钱了,肯定要还的。”
听了秦淮茹的话,叶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你盯着姐看干什么,看了十几年还没看够?”秦淮茹嗔道。
叶胜是看够了,但忽然间,他难以将现在的秦淮茹,跟电视剧中的那个对上号。
这还是电视中的那个吸血白莲花吗?
管她是不是,现在当务之急,是阻止她还钱给傻柱。
“姐,事有轻重缓急,我觉得,你先别急着还傻柱的钱。”
“那怎么好意思?那可是傻柱的积蓄。再说了,傻柱一下子给我们捐了50块,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再拖欠他的钱,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
“那你怎么好意思找我借钱?”
“你是我弟,我们之间……不一样。”秦淮茹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些脸红。
这神情要是让贾东旭看见了,回家她就等挨虐待吧!
叶胜心里苦笑:我们之间那是过去式了,你现在是贾家的人,不代表你自己。
假如只是秦淮茹一个人,他帮帮是可以的,毕竟他们有过一段……不一样的过往。
但额外帮贾家,拿刀架在脖子上他都不愿意。
好在,现在有一只大舔狗,不吸他的血吸谁?
“姐,我刚才说了,事有轻重缓急,你不能为了抹不开面,把钱还给傻柱了。真到了那时候,姐夫的后续治疗费用怎么办,你们的生活怎么办?”
秦淮茹听了,眼里终于闪过犹豫。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傻柱一个单身汉,也没用钱的地方。再说了,他又没找你要,你着急什么?!”
秦淮茹已经开始动摇了:“要不,先还一部分?”
“一分都不要先还!”叶胜说得斩钉截铁。
见秦淮茹还没被完全说服,又道:“傻柱一个食堂大厨,每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他又不抽烟,也不上饭馆喝酒,能花多少钱?”
“那他伙食费总要交吧!”
“可我听说,他不要交。”
“不要交?”秦淮茹眼睛明显睁大了一点,大概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一个月全部在食堂吃,除了粮票、油票全部交给厂里外,每月还要交伙食费十元,傻柱不要交,那就比别人多剩了十元。”
“像你这种周末没在食堂吃的,每月要交厂里八元,我没说错吧?”
“都对,看来姐对这方面是门儿清。”叶胜笑了笑。
“好歹我也是厂里职工的家属。”
“所以说,姐,你不用担心傻柱没钱用,这钱你踏踏实实地先欠着。”
被叶胜这么一劝,秦淮茹这才止了还傻柱钱的心思。
“那傻柱的钱就先不还。”秦淮茹摸了摸口袋,“我还想着,送完你的早餐,就去看傻柱起来没有,还他的钱。”
“他今儿不要去食堂上班?”
“他就星期天的早餐不要去食堂,其它时间都要去。”
“噢,那可够辛苦的,一年都无休。’
“是啊……我忽然想到,傻柱每个月不要交给厂里伙食费,是不是厂里对他加班的补贴?”
叶胜点点头:“有可能。”
秦淮茹忽然跺了一下脚:“哎哟,光顾着跟你讲话,把正事给忘了……赶紧的,拿你的碗将早餐装了。”
“姐,你是不是急着去医院跟你婆婆换班?”
“可不是吗?你可不知道我那婆婆,我去晚了一会儿,就会被她数落半天。”
秦淮茹说完,拿着碗急急走了。
叶胜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到:这秦淮茹以后爱吸傻柱的血,是不是有我的一份功劳?
他笑了一下,摇摇头,洗手吃饭。
这还没吃完,门帘一掀,又有人进他家来了。
叶胜抬眼一看,见又是赵书江。
“你又来做什么?”
“我回去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做叶大哥你的徒弟。”
叶胜听了,脸马上板了下来:“这事翻篇了,不要以为我不敢赶女人!”
赵书江急道:“我不是叫你教我直大轴,而是教我钳工。”
“钳工?你一个女孩子学钳工干什么?”
“女的当钳工怎么了,我爸的车间……就是叶大哥所在的车间,还有女的当焊工呢!”
“看你对我们车间了解得还挺多,我会钳工的事也是你爸说的吧。”
“我爸看过你的档案,还说你还会锻工呢,而且打败过外国的专家。”
“你爸什么都跟你说,那有没有跟你说,我是技术员,不是钳工,不带徒弟?而且,我们还是不同车间?”
赵书江一窒,撅起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想学钳工,找一大爷易师傅啊,他可是钳工八级,你们又在同一车间。”
赵书江哼了一声:“他太老了,比我爸都老。”
“工人师傅不是越老技术越好,越吃香吗?”
“我不管,我的师傅一定要年轻顺眼的。”说着,还有意无意地往叶胜这边看。
叶胜听了赵书江的话,心想:果然,这赵书江找我就是“目的不纯”。
他对赵书江没想法,不想被她有事无事地来骚扰。
再说了,她才十七岁,是个容易幻想、也是个容易走极端的的年龄,不把她对他的这种朦胧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以后只会越来越难,越来越麻烦。
男女感情这种事情,接受简单,不想粗暴地拒绝可就是个技术活。
叶胜边吃边想,可早餐吃完了,他还没有想出好的办法。
“我说小赵,你怎么这么闲,不要上班?”叶胜问道。
赵书江叹了一口气:“出了贾哥这档子事,我的工作停了,专门学安全规范和写检查,不用轮班了,上正常班。”
忽然,她用担心的语气问道:“叶大哥,你问这个,不会因为贾哥是你姐夫,而对我意见吧!”
叶胜心里一动:想了老半天,怎么拒绝赵书江,这机会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