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几句,秦淮茹见事情办成,正打算回去。
忽然,门帘一掀,一个人走了进来。
两人看清来人是贾东旭后,正打算打招呼。
却见贾东旭指着两人,厉声道:“好啊,你们两个奸夫淫妇!趁我不在,竟偷偷摸摸搞在一起!”
贾东旭突如其来,又没来由地扣了一顶大帽子下来,叶胜和秦淮茹都是一愣。
叶胜先于秦淮茹反应过来,沉声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瞧你俩干的好事!”贾东旭喷着酒气,叫道。
“我俩干什么了?!不要以为你是我丈夫,就可以乱泼脏水!”秦淮茹也反应过来,大声辩道。
她不辩还好,一辩贾东旭火更大、猜忌心更重,只见他扬起大巴掌,边打边骂道:“你还敢顶嘴!打死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只是,他骂是骂完了,打却没有打到秦淮茹身上。
因为,他的手,已经被叶胜抓住了。
“放手!我教训我老婆,你管得着吗?!”
“在我家,打我姐,你说我该不该管?!”叶胜冷冷地说道。
“你不松手,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那你就试试!”
贾东旭老早就看叶胜不顺眼了,加上叶胜竟然达到了一个他可望不可及的高度,使他妒忌得发狂,新怨加旧怨。
于是,他趁着酒劲,另一只手握拳,狠狠地向叶胜打来。
可是,他这么做是徒劳的,这只手也很快被叶胜抓住了。
“你还真的敢打我?!”叶胜冷笑一声,将他两只手一拗,贾东旭就像杀猪般嚎叫起来:“痛!痛!痛!要断了,要断了……”
叶胜双手一松,抬起一脚就把贾东旭踢翻在地:“这次饶了你,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力气大!”
贾东旭一脸怨毒地爬起来。他不敢对叶胜怎么样,而是恶狠狠地瞪着秦淮茹:“还不跟我回家!”
“慢着!”
叶胜冷冷地盯着贾东旭,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你想干什么?!”贾东旭以为叶胜又要打他,惊惧地后退。
“我警告你,你如果打我姐,我必加倍奉还!滚!”
贾东旭怨毒地瞪了叶胜一眼,也不管秦淮茹了,自己先跑出屋。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贾家和叶家,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秦淮茹左右为难了片刻,眼泪汪汪地看了叶胜一眼,还是离开这里,回她家了。
两家闹翻后,叶胜竟然感觉轻松了许多。以后,跟贾家,再也不要一直端着了。
刚才那一番动静,吸引了院里一些闲人开门察看。
只不过,叶胜三下两下的,就把贾东旭赶跑了,那些看热闹的闲人,吃屎都没赶上热乎的。
……
第二天,叶胜正常上班。
还没到车间,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来了”。
他有些疑惑,见车间大门口没什么特别的,也没多想。
刚过车间大门,忽然间,锣鼓齐鸣,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快速迎上来,不容分说,给叶胜戴上了一朵大红花。
接着,以赵宇书和于主任为首,一帮车间行政人员和几个七级工迎了上来。
“欢迎我们的大师傅!”赵宇书先开口,也第一个握住了叶胜的手。
“小叶,你直大轴的事,全厂都传开了。”于主任也迎上来,跟叶胜边握手边说道。
车间的其它人倒是没跟他握手,只是在那鼓掌祝贺。
“昨天的事,我也是赶鸭子上架,误打误撞成功了……你们搞得这么隆重,我怎么好意思……”叶胜赶紧谦虚几句。
“赶鸭子上架都这么厉害,那如果认真准备,那还不是上天了?”
叶胜见说话的是给他献花那位姑娘,长得挺标致,就是颧骨有点突。
他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一时却对不上号。
不过,不用他费心思考了,人家主动上前跟他握手:“我是宣传科的于海棠,今天特意来认识一下直大轴的英雄。”
原来是她!叶胜一下子对上号了。
“不敢称英雄,我就是一技术员。”
“在我心中就是。”于海棠微仰着头,给人感觉很有主见,“我打听过了,全国能直大轴的,有报道的就一个,你这是第二个,怎么不是英雄。”
这时,旁边的赵宇书介绍道:“这是宣传科的于海棠同志,这些锣鼓,也是从宣传科借来的。”
“谢谢,谢谢赵书记、于主任,谢谢宣传科的同志,也感谢各们同事。”
“你就不要说那么多谢谢了,你昨天也算立了功了,给我们检修车间争脸,这是应该的。”于主任说道。
“是啊,既然立了功,就要奖嘛,物质奖励没有,精神奖励总不能少吧。”赵宇书也附合着。
领导祝贺完了,车间的一些工人师傅们也围上来,向叶胜表示祝贺。
一些脑子灵活的人,甚至动起心思:怎么能拜叶胜为师,把这绝活学到手。
……
热热闹闹的庆功祝贺仪式过后,叶胜该干么还是干么,工作不会因为他直了一次大轴,而有多大的改变。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易中海打来的,听声音,他很焦急,甚至还有点悲痛:“小叶,东旭出事了,你是他亲戚,赶快过来看一下吧!”
叶胜放下电话,感觉这一切都不太真实,甚至有点魔幻。
昨晚,他刚跟贾东旭翻脸,跟贾家闹翻,今天他就出事了?
还有,今天他刚风光无比地戴了大红花,难道明天就要给贾东旭戴白花?
虽说他跟贾家闹掰了,但只是他跟贾东旭之间,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装一装亲友和睦的。
都在厂区,检修车间离三车间不远,他向于主任请假,于主任热心地把自行车借给他,所以,他到达事故地点的时候,贾东旭还躺在那,还没送医。
一到那,不用在场的人介绍,叶胜也知道事故的原因。
因为,贾东旭躺着地方的前头上方,天车吊着一捆轧材还停在那,还保留事故发生时的样子。
他目测了一下,那捆轧材离地大约有一米五高,如果撞到人,撞击部位应该在肩膀以上的地方,这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弄不好的话,是会当场殒命的。
发生这种事,不能全怪贾东旭,天车操作员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扫了在场的人一眼。
没想到这一扫,还真让他发现了天车操作员是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赵家丫头。
只见她吓的面无人色,全身还在像筛糠一样的颤抖着,口中一直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贾哥怎么还留在天车底下抽烟呢?”
听了赵家丫头的只言片语,加上叶胜对轧钢车间的了解,他大概勾勒出事故是怎么发生的了:
贾东旭一帮人在天车底下作业完成后,大家就离开了,忙其他工作的忙其它工作,抽烟歇口气的歇口气。
但大家都没发现,贾东旭没从天车底下离开,而是在那抽烟想心事。
这时,轮到天车作业了,赵家丫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发现天车底下有人。
也许,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些念头和猜测,叶胜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只花了二十多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