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和秦淮茹离开糖果柜台,又逛了一会儿,就回了。
路上,叶胜问秦淮茹:“我刚进四合院的时候,碰到一个小男孩叫棒梗的,说你是他的后妈,有这事吗?”
“是真的。”秦淮茹轻叹一口气,“是你姐夫跟前妻生的。”
“前妻,怎么回事?”
“你姐夫在找我之前,结过婚,找过一个女人。不过后来,那女人扔下棒梗,跟人跑了,从此杳无音讯,听说去了南方。”
“那你不早说,早知道是个二婚的,我就不让你嫁了。”
“你以为,城里人那么愿意找乡下人?都是实在没办法才找的。”秦淮茹又加重叹气,“光一个户口问题就愁死人,你知道吗,姐到现在还是乡下户口。”
叶胜点点头,表示这事他知道。
“没户口就没粮食定量,每月我们还要到黑市上买粮票,而且很多票证都没有。”
“这么说,嫁到城里也没什么好。”
秦淮茹听了,却不叹气了,反而露出一丝微笑:“虽说有这些不便,但还是比农村好。我又要到厂上班,又要做家务,看上去挺累,但至少不要风吹日晒,雨也淋不着,雪也冻不着。”
“还有,听东旭说,他上班的红星轧钢厂里会解决我们这些家属的户口问题,只是要排队。”
“怎么解决?”叶胜问道。
“跟你一样,招工呗。像你们京钢都能到乡下招工,家属肯定是优先安排了。”
叶胜想想也是,家属、子女照顾进厂,甚至是接班进厂,这些都是这时期国营单位的特色。
说完这事,叶胜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秦淮茹,不然等下见到贾东旭,出现尴尬情况怎么办。
此时他们在等公交车,叶胜不由分说把秦淮茹拉到一边。
“姐,问你件事。”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姐夫,会不会把我当那个什么……情敌?”
“情敌?”秦淮茹有些不明所以,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
她红着脸,拍了叶胜一下:“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你还对我那样……”
叶胜正想说问“哪样了”,忽然想起他们现在各自的身份,这种撩骚的话还是少讲为好,连忙将快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改为:“过去的就不提了,姐,你就给你弟交个底吧。”
秦淮茹盯着叶胜,脸上有一丝幽怨:“胜子,你是不是要把我们的过去忘了?”
“我没有。”
秦淮茹眼里的幽怨更深了:“那你为什么不愿提?”
“我没忘,我会把它深藏在心底一辈子!”叶胜口气软了下来,而且变得有些深情。
不过,马上他又口气一转:“但现在是现在,我们要面对现实。现在我们是姐弟,你是贾东旭的妻子。”
被叶胜这么一提醒,秦淮茹清醒了些,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了过去,可一见到你,就控制不住想起我们曾经那一段没羞没臊的生活……”
叶胜见秦淮茹又要往那上面扯,赶紧咳了一声:“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秦淮茹白了叶胜一眼:“放心吧,新婚那天晚上,他喝得醉熏熏的,被我糊弄过去了,没怀疑我不是黄花大闺女。”
叶胜听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正想问她怎么糊弄,见公交车来了,也就作罢。
回到四合院,叶胜、秦淮茹一进门,就看见棒梗正在屋里玩耍,他去外面玩已经回来了。
一看见秦淮茹回来,他立即冲了上来,想翻秦淮茹的包。
不过,当他看到叶胜的时候,马上站住了。
叶胜瞪了他一眼,他竟然往后缩了。
看来刚才叶胜的莽狠,已经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了。
秦淮茹也在奇怪,棒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
以前,只要她有一点吃的东西,他都要翻出来吃掉;只要她一进门,他第一件事就是翻她的包。
大白兔奶糖叶胜和秦淮茹已经吃了三分一,进院门的时候,碰到傻柱,给了他几颗,剩下的自然是给家里人。
所以秦淮茹主动抓一把,递给棒梗:“棒梗,这是奶糖,你小舅给的。”
见棒梗没有第一时间伸出手来取,而是用吃惊的眼神看了一眼叶胜。
“给,拿着。”秦淮茹再次说道。
“棒梗,你姨给的,你就拿着吧。”贾张氏在一旁发话了。
棒梗又看了一眼叶胜,这才接过糖果,转身跑到屋里去了。
“这孩子,也不叫人。”贾张氏嘀咕了一句。
“妈,你也尝尝。”秦淮茹也抓了一把给贾张氏。
贾张氏倒是很利索地接过去,放入自己兜里,然后取出一颗就吃了起来。
秦淮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太热了不能喝,就将叶胜喝胜的茉莉花冷茶水倒入自己杯子里,掺凉了喝。
然后,她把开水加到叶胜杯子,递给他:“茶还有味,将就喝点吧。”
叶胜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接过来就喝了。
三个坐在那唠会儿家常,门帘一掀,进来了一个人。
不过,来人可不是傻柱,而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他见屋里有陌生人,看着叶胜脸露疑惑。
秦淮茹一见,连忙说道:“东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弟弟叶胜。”
贾东旭和叶胜都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个口中叫着“姐夫”,一个口中叫着“胜子”,互相打招呼。
不过,仅此而已,双方并没有其它热情的表现。
比如握手啦,拍肩膀啦,甚至拥抱啦,都没有。
叶胜心里甚至有一点点尴尬,只是面上没表露出来。
贾东旭回来后,秦淮茹就去做晚饭。
叶胜和贾东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拉了几句家常。
当知道叶胜已经在京钢上班后,贾东旭主要跟叶胜聊工作上的事。
吃饭的时候,贾东旭提了一瓶开过的红星二锅头上来。
叶胜喝了一口,感觉味道不行,超辣,根本不像是瓶装红星二锅头的味道,倒像是散装白酒,那种六毛钱一斤地瓜烧。
叶胜本来就不爱喝酒,这种又辣又呛的酒更难入口了,喝了一杯就不喝了。
好贾东旭也没勉强,他自己倒是酒兴很高,喝了三分之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