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妈学生时代的衣服。”李舒曼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念,“她说只穿过两回,没舍得扔掉,所以就放着。”
“我来高邦村的时候,就把它带来了,算是把它当作一个念想……看到它,就会想起我的妈妈。”
“一直没听你讲家里的事,你父母还好吧?”
“我都这样了,他们能好到那里去。”李舒曼脸上涌上一层伤感,“他们在农场劳动,强度比我大,比我累,不过还好,他们还活着。”
“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叶胜安慰她,“再说了,像你父母那样辛苦劳作的人多的是,农村都那样。”
“好了,不说这些了。”李舒曼取过民国学生装,“你不会叫我穿这身衣服吧!”
叶胜露出暧昧的笑,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发烧了?这种衣服就是在京城都没人穿,更何况在乡下了。”
叶胜靠近李舒曼的耳朵:“晚上的时候,在我面前穿一下就行,又没有叫你白天在外人面前穿。”
李舒曼狐疑地望着他:“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你穿上这身衣服肯定好看,就让我饱饱眼福嘛。”叶胜笑嘻嘻地说道。
“你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李舒曼伸出小手指指着叶胜,“一看见你那神情,就知道没憋好屁,跟个西门庆似的。”
叶胜听到李舒曼用西门庆来比他,有些哭笑不得:“瞧你说的,我如果是西门庆,你就是潘金莲。”
“你说谁是潘金莲?!”李舒曼又猛地抬手揪住了叶胜的耳朵。
“你不是你不是!”叶胜讨饶。
李舒曼这回很快把手放了下来:“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我穿民国学生装?”
叶胜自然是不敢说他喜欢JK制服。
穿越前,有一个前女友,就是因为爱穿JK制服,被他看上的。
现在这条件,没有JK制服,但民国学生装也不错。
所以一看到这套民国学生女装,他马上来了兴趣。
“我不是说了吧,我喜欢你穿上它后的样子。”
听叶胜这么说,李舒曼不再有顾虑和推辞,很快把衣服换上了。
此时,站在叶胜身前的,是一个身穿着蓝色上衣、下配黑色中裙、白色纱袜和圆口布鞋,朴素、简洁、淡雅,透出中国民族服饰风韵的青春美少女。
叶胜绕着李舒曼转了几圈,眼睛越来越亮……
他一把将李舒曼揽在怀里,用充满爱意欲意的眼睛盯着她。
李舒曼只感觉到叶胜眼中浓浓的情意,她自也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回应着。
见叶胜缓缓向她贴过来,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
“你猴急什么,我还穿着衣服呢!”
“就是穿了这套衣服才美。”
“你昨天还说我不穿衣服更好看。”
“啊……这个,此一时彼一时。”
“你就是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
“你等等,去炕上。”
“等下再去,你手先扶在办公桌上吧。”
“……你就是坏透了!”
“能不能换了新词形容我?”
“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还真敢说,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
第二天晚上,李舒曼一边洗着那套民国学生女装,一边出声自责道:“我以后再顺你从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就……我就十天不吃肉!”
……
休息三天后,叶胜放下课本,放下粉笔,加入高邦村劳动赚工分的大军当中。
不过,他只上午干半天,下午说什么都不去。
白天在田间劳作,辛勤耕耘;晚上,也没闲着,像牛一样辛勤地耕田。
他只耕田,至于播种,那还是算了吧。
幸福的日子那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七月下旬。
这一天,村里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不速之客,因为他们是响应上面号召,高中毕业后放弃高考,放弃城市较为优越的生活条件,下乡当农民。
来之前,他们是想扎根农村,做一名新型农民,奉献青春、奉献终身的。
作为村里仅有的几个读书人,叶胜也被李二柱拖去迎接这一伙下乡青年。
说实在的,叶胜挺佩服他们的,放弃高考,放弃城里生活,跑到这山旮旯来。
而且,他们这时的行为是自愿的,跟几年后那些青年不一样。
三人两女一男,男的叫李学文,戴眼镜女的叫朱怡,另一个叫高秀英。
三人都相貌普通,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他们的皮肤,白白嫩嫩的,跟周围的村民黝黑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午,在队部招待完他们后,队领导就把他们安置在一间土破屋里。
没办法,这一间土破屋是村里唯一没人住的屋子。
那幢土破屋叶胜去过,真的是破,门早坏了,窗棂上的窗纸早破了,屋顶也漏得厉害,能看见天上的星星那种。
幸好当晚没有下雨,不然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第二天,队领导安排两个人,给他们屋顶修一修,窗纸粘一粘,门安一安,灶也修修抹抹,算是勉强能住人。
虽是一幢房,但只有两间屋,两个女的住一间,男的只能睡饭厅。
第二天下午,他们就跟着村民下田间劳动了。
第三天凌晨,村部集合出工的钟声响了后,下乡的三人还没有来,李二柱叫叶胜去喊他们,自己先带着大家出发了。
来到土破屋,叶胜敲了半天,门才打开。
“是叶老师啊,这么早有事吗?”在那揉着眼睛的李学文问道。
“李队长叫我来问问你们,上午要出工吗?”
李学文还没回答,里屋传来朱怡的声音:“告诉李队长,我们要出工。”
“既然要出工,那就赶紧准备一下,出发了。”
“这么早?”李学文看到外面天还很暗,只有天边露出曙光,很是吃惊。
“农村一贯都是这么早的。”
“太早了!”李学文苦着脸,“我还是下午去吧。”
“我也下午去。”高秀英在里屋说道。
这两人上午都不想出工,但另一个人朱怡却是急勿勿从里屋出来:“叶老师,等我一分钟,我洗把脸。”
只见她用冷水洗了几把脸,把头发简单扎了扎,“可以了,叶老师。”
在门口带上农具,两人就向今天出工劳动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