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抓着我的手,看着我晚上的擒骨“你现在阴气不全,千万不要想着控制擒骨,这样只会把你自己反噬。”
原来是这个原因,原来我身体里那阵翻涌的力气都来源于我身体里汇聚的那两脉阴气,怪不得我会时不时的爆发出令自己都惊讶的力量。但是此刻我也没心思去想自己那阵力气到底是哪来的。浑身软绵绵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季陆把手横进我脖子下面,起身把我抱起朝屋子里走进去。
推开门,我抬头只见慎虚背对着我们站在窗前,重媚在旁边小声的说着什么。卿酒酒见季陆抱着我进去,开口想要说什么就被季陆打断“有事等小谷好了之后再说。”
说完对身边的几个人看也没看,直接抱着我进了卧室。
他把我放下,单手摸着我额头“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倒水。”
我拉住他的衣袖,让他老实坐好。
“我刚才。真的只是被擒骨反噬?”
季陆听我这么问沉了沉,确定的点点头“嗯,别胡思乱想,我说的话还不行啊?”
“不是不信,是刚才那阵失控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和之前几次完全不同,总感觉好像要把什么毁掉一样。”我想到刚才那种失控的感觉,就觉得心有余悸。
“擒骨现在对你来说还太强大,根本驾驭不了,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都相信我能解决,别跟着担心。”季陆耐心劝慰道。
但我还是不放他走,两手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服。
“又怎么了?”季陆坐下问。
“慎虚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
“不应该朝他发脾气的。”
“我在自责。”
“你应该去道歉。”
季陆不说话,看样子并没打算接受我的建议。我倒是知道季陆的脾气,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半个对不起。慎虚和季陆之间的兄弟情或许不在乎那一句两句的道歉,但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做错了就要认。
季陆不说话,我端着手直视他“不然你觉得慎虚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干嘛?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他对我的感情肯定不及对你,所以一旦发生什么事肯定是要从你的角度考虑,这无可厚非,我都不生气你在气什么。”
“我没生气。你休息吧,我去给你倒水。”季陆死鸭子嘴硬。关于他这一点我倒是早就摸透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没用。想让季陆先去化解尴尬肯定还得我自己想办法。
季陆给我端水进来之后我借口说自己有点累,想睡觉了。季陆给我掖了掖被角,转身出去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我趁他到院子里的功夫。披上衣服偷偷的溜了出去。
客厅里只有重媚和卿酒酒还在,慎虚不知道去了哪。我钻出去小声问我师父呢?重媚指了指人工湖旁边的藤椅“那边呢。”
好在人工湖前面有一排假山,季陆在现在的位置上看不见我。我穿好拖鞋紧了紧衣服蹭到慎虚旁边,他看了我一眼略带歉意的问道“好点了?”
“刚才就是有点累,别的倒没什么。”我轻松的说。
慎虚叹了口气看向面前结冰的湖面“多灾多难,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话说穿了。慎虚还在和我们两个操心。季陆肯定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可能刚才看我的样子,心疼带着无处可发的火一起朝慎虚发了出来。
“师父。季陆他这个人……”
“不用说了,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我清楚。在你的事上他永远都理智不起来,我早都习惯了。”慎虚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能看出来心情仍旧不好。
我想了一会对他道“其实季陆现在也挺后悔的。”
“呵呵,他这种人要是知道什么叫后悔就好了。倔的像驴一样。”虽然这么说,但我从慎虚的口气里却听不到一点责备。
“真的,不骗你。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季陆和我说起,都后悔的不得了,想和你道个歉吧又觉得矫情,就梗着不好意思说。”
慎虚表情不自察的松了一下,绷着表情犹犹豫豫的问我“真的?”
我一听有门,连忙添油加醋的说“可不,自责的不行,差点哭了。”
“有点过了啊。”季陆的声音突然在我头顶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我心虚没敢仰头看,但也能猜出他现在的表情。
却不料季陆直接绕过藤椅坐在我旁边。和慎虚中间隔着一个我。
慎虚直挺挺的坐着看着面前不说话,季陆坐下之后也没了动静,剩我一个人在中间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咳。”最后两个人竟然十分默契的同时咳嗽了一声,但可能因为这一声交叠在一起,所以谁也没打开话茬,气氛再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我去进屋喝口水啊。”我说着逃难似得站起来,季陆和慎虚两个人一人一只手直接拉着我坐回去。
最后还是我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直接说破“两个大老爷们,别别扭扭的干嘛,有话就说啊。”我说完捅了捅季陆“你说!”
不知道两个平日里呼风唤雨的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别扭的像是小学生,我夹在中间都跟着着急。
季陆犹犹豫豫半天,最后还是开了口“我刚才有点急了……”
“别说了,大老爷们磨磨唧唧这点事。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好就行。”慎虚在季陆开口说那三个字之前抢在前头说。或许慎虚比我更懂那三个字让季陆说出来有多难,毕竟某些时候我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
道歉这件事季陆在我这做的轻车熟路,但是换了别人意义就大不相同。慎虚深知这一点,所以也就没必要非从季陆口中听到不可。
“知道,谢谢。”季陆低着头说。
“再跟我说谢谢我可真走了。”慎虚语气不悦。
季陆轻笑了一下“不说了……”两个人说完都笑了一下,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刚才被别扭扭的样子有些可笑。但是很多情况下就是这样,身在其中的时候不会觉得自己做法有多幼稚,但是跳出来再看就会觉得忍俊不禁。
见两个人有说有笑,我好像是完成了一件什么光荣的使命一样。看现在这气氛已经完全不需要我,我趁着两人不注意溜走回屋,深藏功与名。
进去之后发现重媚一直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两个人,一脸忧色。见我进去之后问道“怎么样,说什么了?”
“没事,他们两个有什么矛盾还不就是两句话的事。”
重媚脸色放松了一些“你是没看见刚才。覃深气的快喷火,一直在骂季陆倔驴,那架势好像下一秒擦火就要打起来一样。”
我笑了一下,想着倔驴这两个字就觉得好笑。要是季陆知道慎虚刚才还在这么喊自己,肯定也气的冒烟,哪还有什么心思和他道歉。
卿酒酒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几个这一处一处闹来闹去。刚才的事好像并没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只是一时的恐惧过后就重归平静。
我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重媚跟过来好奇的问我“你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吗?”
“你不知道?”我反问。
重媚苦涩的摇摇头“我走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被囚禁在厄煞疆域,直到鬼王魂飞魄散之后才有了自由身。那个时候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打探到镇魂和覃深两个有交情,但是这两个人都谨慎的很,我跟踪了好长时间都没跟出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