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手攀上季陆的后背,安心的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
马思哲在后面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才想起来现在好像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从季陆身边离开转头看向那三人的时候,马思哲倒还好,只是孙乙的表情有点诧异。
“你们……你们俩……”
马思哲横了孙乙一眼“让你丫嘴欠,我早就告诉你别乱说话了。”
我连忙接话“没事。我不会和他说的。”我知道孙乙在对之前说季陆像哑巴一样的话后悔,但怎么能不借这个机会好好捉弄他一下。
“什么?”季陆问我。
“哦,就是他之前说你肯定找不到女朋友,好像不会讲话一样。”我如实回答,孙乙的脸瞬间变成土色。
我转身故作想起了什么对赫奢说“对了,还有。他说你们俩干脆应该在一起,脾气都那么古怪。”
赫奢和季陆都同时看向孙乙,孙乙连忙转移话题“赶紧下山吧。我媳妇自己在家该害怕了。”说完赶紧转身开溜,赫奢两步跟上走到孙乙旁边对着他就踢了一脚,马思哲见状也凑过去补了一下。三个人并排走在我和季陆前面,我转身看了一眼已经坍塌的白头山顶,手里紧紧的握着季陆的手。
季陆边走边笑着看我“怎么,怕我丢了?”
“怕你老年痴呆,又不记得我了。”
季陆看向面前“连情丝被抽我都能记起你,恐怕这辈子往后想忘都难了。”
我心里有千千疑问,关于为什么情丝会被抽,关于季陆对去鬼族之前的事还有多少印象。但是这一瞬间我什么都不想问,只想好好感受有他在身旁的时光。
季陆对我们借住的那户人家还留有印象,由此可见情丝被抽走的这段时间的事,他是记得的。
从白头山回来,我终于得空能好好的休息一下。脚上的伤,后背的伤,舌头上的伤,本来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已经感觉不到疼的地方,一放松下来之后都瞬间袭来,疼得我像是被火车碾过一样。
我躺在床上,看着季陆里里外外的端水,拧毛巾。心里某一处被莫名填满。季陆抽空看了一眼痴痴笑的我,有些无可奈何的问道“都伤成这样了就这么开心?”
经他提醒我才想起来装可怜,哎呦一声翻了个身“怎么办。我好像不能动了,晚饭得你喂我。”
季陆拿着湿毛巾走过来,坐在床边牵起我的手,耐心的帮我擦拭“好啊,喂你。”
我看着他温柔的样子,一瞬间失了神,半晌之后我喃喃的问道“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就记起来了。”
“其实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想起来,就想着一定不能放手。”
季陆的回答倒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他低眉继续仔细的擦着我的手“那些被斩断的情丝,好像在那一瞬间都回来了。”
不是因为记起了我是谁而重新拥有七情六欲,而是再次对我动心之后。本来已经枯死的心再次发芽开花。
而我也终于可以确定,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身份,有缘人只要遇见。就一定会再次相爱。
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寸进尺的问季陆“所以对我的那一点点动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季陆甩开手里的毛巾。两手撑在我枕头边低头吻了我一下“从你对我这么做的时候。”
我突然想起在水下那个不顾一切的我,突然脸红的抬不起头“听不懂,记不得了。”我嘴硬道。
季陆挑了挑眉“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好了。”说着俯身下来,一手撑在我耳边,一手抚上我的脸,学着我之前的样子反复勾绘着我的嘴角。
情到浓处。我突然感觉鼻子一痒,连忙推开季陆腾地一下坐起来盯着桌子上的蜡烛火看。季陆差点跌倒,站在一边看着直勾勾的我。
半晌之后试探的喊了一声“小谷……怎么了……”
我没空理他,眼睛死死的看着蜡烛的光。就在季陆以为我鬼上身的时候,我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瞬间有一种七窍都通了的感觉,心满意足的揉了揉鼻子。
季陆被我强力的喷嚏吓了一跳。站在地上看我。我尴尬的吸了吸鼻子“我平时打喷嚏没有这么大声的。”
季陆斜眼看着我,一个大写的不信。
我赶紧转移话题,把视线对准他从千棺阵里带出来的六角盒子“你拼了命。就是为了拿那个盒子?”
季陆起身把盒子拿过来,在我面前打开。一阵很剔透的蓝色从缝隙中照出,我定睛一看原来里面放着一块不规则的蓝色晶石。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都能发出这么美丽的颜色。由此可见本色会多么夺目。
“护心阴气在阳世存在的形式就是这种晶蓝色的宝石,也可以叫做你的护心石。”
我拨弄着盒子里的蓝色宝石“你是说六脉护心阴气的其中一脉就在这小石头里?”
季陆点头“随着你身上汇集的阴气越来越多,擒骨也会被你控制的更加得心应手。七脉集齐之后,法力大概就能恢复当年了。”
一听到能恢复到当年,我的心情也说不上是惊是喜,可能更多的是忧虑。我正想着,季陆突然说“把衣服脱了吧……”
我腾的一下坐起,有些警惕的问“你要干嘛?”
我的反应似乎让季陆很满意,他故意不把话说明白。脸色暧昧的绕了个圈子“你说呢?”说话之间还在我耳边吹气。
“流氓……”我抓着被子说道。
季陆一脸无辜的离开我,拿起旁边的六角盒子“引个阴气我就流氓了?”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那引阴气脱什么衣服啊。”
“阴气要从胎记的位置引进去,不脱衣服我怎么找胎记。”季陆一脸良家少年的表情。
“不用找,我后背就有一块,你说要我怎么做。”我装作无畏的语气,其实心里尴尬的要死。
“你把那个,咳,那个解开,胎记露出来就可以。”季陆表情也不是很自在,说起话来第一次打起了结巴。
我纠结了一下,季陆很自觉的转了过去,我慢慢腾腾的把内衣扣子解开,把衣服反穿在前面。最后还是觉得不放心,把床上的被子堆起来压在身下。
“我。我好了。”
因为尴尬,我把脸深深的埋在被子里,不敢抬头看他。身边的床塌陷了一块。我能感受到他坐了下来。紧接着,裸露的后腰和上面的肩膀位置被盖住,中间只留了胎记的部分。
季陆把手掌覆在了我的胎记上,冰凉的触感刺激的我后背发紧,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慢慢的,那里开始变热,由温热转化成滚烫最后变成针尖刺痛的感觉。
我用指甲抠着手心,企图分散后背的痛感。直到最后,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胎记位置刺了进去。我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再也忍不住的大叫了一声。
那阵力量好像从我后背钻入,顺着我的血管和四肢百骸瞬间充盈了全身。我感觉有一股气流在身体内横冲直撞,过了许久之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季陆拉过我腰上的东西盖住我的后背,轻声说了句好了。我拉过肩膀上的东西一看,原来是季陆的黑色外套。我把衣服穿好,勉强坐起身,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虚弱的对季陆说“阴气?引进去了?”
季陆点点头,把手中的宝石摊开在我面前。我低头一看,本来剔透晶蓝色的宝石此刻已经变得跟石头一样黯淡无光。我后背灼热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但却不像刚才那么疼痛难忍。